第12章 別碰我

  小姑娘背對著自己毫不設防,秀氣白嫩的腳輕輕晃蕩,讓人心癢。

  謝宴辭的手不自覺的跟著動了兩下。

  感覺有人靠近,姜稚還以為是尋藥回來的春桃。

  看也沒看一眼,就將腿微微抬起沖身後的人撒嬌:「好春桃,擦藥的時候輕一些,姑娘我可受不住疼。」

  謝宴辭也沒有客氣,直接將那不安分的玉足握在手中。

  姜稚被養的極好,連指甲都是淡淡的粉。

  男人的掌心火熱有力,將姜稚燙的一驚。

  她猛的從床榻上爬起來,當看到身後站著的人是謝宴辭時險些被嚇暈過去。

  接著張嘴就想喊。

  謝宴辭卻不見慌張,甚至氣定神閒的坐在了她的床榻上。

  他的手指緩慢的摩擦著姜稚的腳背,似笑非笑:「姜姑娘想喊就儘管喊,也正好做實了你我二人之事。」

  姜稚被謝宴辭的動作激的一顫,十分不甘的閉上嘴。

  腿上暗自用力動了兩下,卻被謝宴辭握的更緊。

  她的臉色一片漲紅,那雙清麗的眸子也因為他的荒唐染上了幾分慍色:「王爺身份最貴,夜闖女子的閨房豈不有失身份。」

  「本王懶散慣了,可從沒把名聲放在心上。」謝宴辭說著,手掌已經挪到了腫脹腳踝。

  看了片刻,突然嗤笑一聲:「你倒是個心狠的。」

  姜稚睫毛一抖,有些不自然的別過臉。

  做戲要做全套,若不是真的受傷,姜元寧又怎麼會輕易放過自己。

  所有手段皆為自保,這點小傷比起當眾受辱又算得了什麼。

  就在姜稚愣怔之際,謝宴辭已經對著扭傷的腳踝揉捏起來。

  他力道不重,還是疼的姜稚「呀」了一聲,下意識伸手想去推他。

  「若不把淤血散開,也不知幾日才能消腫。」謝宴辭動作不停,唇邊卻有了點笑意:「莫要亂動,一會再弄疼了你,又要同本王生氣了。」

  就算活了兩世,姜稚此時也猜不透謝宴辭到底要幹什麼。

  她強忍著渾身的不自在,偷偷朝著門外張望,心裡祈禱著春桃快些回來。

  卻不知,因為害怕,所有的情緒都已經寫在了臉上。

  揉搓了一會兒,估摸著淤血已經散去,謝宴辭鬆了手,從腰帶里拿出一盒小小的膏藥。

  姜稚趁機坐好,又忙不迭的扯著裙子將腳給蓋住。

  動作之快,簡直要把謝宴辭氣笑。

  他看著姜稚,低低說了一句:「過來。」

  姜稚自然不願。

  可謝宴辭的耐心已然用盡,伸出長臂就想去拉她。

  姜稚用力掙扎,兩人推搡之間「啪嗒」一聲,謝宴辭手裡的藥膏被打落在地。

  小小的瓷盒落地既碎,聲音雖細小,卻讓整個閨房為之一靜。

  謝宴辭臉色沉了下來,風雨欲來。

  黑色的藥膏流出來,散發著古怪的香氣。

  姜稚對各種氣味極其敏感,特別是來源不明的藥香。

  一瞬間,像是又把她拉回到了噩夢般的那晚。

  塞了大把丹藥的香爐,男人猙獰興奮的臉,和失了神志牢牢縛在床榻上的自己。

  她的手抖的更厲害,冷汗濕透了後背。

  在謝宴辭還想觸碰她時,神經質的尖叫了一聲:「別碰我!」

  聲音悽厲,幾乎破了音。

  謝宴辭的手停下半空,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他身為皇親,向來受盡追捧和討好,從未像這般被人拒絕嫌棄過。

  更別提,眼前的女人還將是自己府上的侍妾。

  謝宴辭怒極反笑,眼尾染上了一抹猩紅。

  姜稚還在往後躲,整個身子縮成了一團。

  謝宴辭猛的站起了身。

  他身形高大,看上去,像是把姜稚整個人都縛在了身下。

  房間裡的藥香更加濃烈,讓人眩暈。

  初春的夜晚還帶著寒氣,姜稚卻面色慘白。

  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額頭滴落,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起來的一般。

  謝宴辭終於察覺到了姜稚的不對勁:「你在怕本王?」

  可是為時已晚。

  小姑娘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把謝宴辭推的一歪,就這麼赤著腳往榻下跳。

  絲毫不顧及地上散落的碎瓷片。

  「小心!」

  謝宴辭危急關頭一把攬住了姜稚的腰,兩個人跌落到地上打了個滾。

  剛進院子的春桃,聽到了屋子中的響動,臉色劇變,驚叫了一聲:「姑娘!」

  春桃的聲音讓姜稚回過了神。

  意識到整個人還貼在謝宴辭的身上,慌張的就想起身。

  謝宴辭比她的動作更快,一揮手就將桌上的燭火揮滅。

  在春桃推開門前,整個屋子瞬間陷入了黑暗。

  眼睛看不見了,知覺就更加敏銳。

  姜稚努力的睜大雙眼,卻只感覺到腰間一松,有冰涼的衣帶擦過手指。

  隨著身側之人的抽離,那如影隨形的藥香也跟著遠去。

  春桃已經推門進來,她看不清屋內的情形,只能摸索著往前走。

  「怎麼了,姑娘?」因為害怕,聲音已染上了哭腔。

  「沒事,不小心打翻了燭台。」雖然整個身子還在顫抖,姜稚的聲音已經恢復了冷靜。

  她朝前探出手,正好和春桃的手握在了一起。

  冰涼的手心,冷汗汵汵。

  春桃心底一沉,緊緊抿住嘴。

  「姑娘莫怕,奴婢這就掌燈。」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的將姜稚扶到了塌上。

  等燭台再次被點燃,姜稚才看清屋內的情景。

  緊閉的花窗不知何時被人打開,夜風拂面,哪裡還有謝宴辭的身影。

  若不是手背上沾染著黑色的藥膏,姜稚幾乎就要懷疑這是一場夢。

  「姑娘可是哪裡傷著了?」春桃將姜稚仔仔細細的看了幾個來回,見沒有什麼異樣提著的一顆心才放下。

  可在看到姜稚裙子上沾染的幾滴鮮血時,又變得緊張起來。

  順著春桃目光,姜稚這才注意到雪白的裙角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染上了血,看著份外扎眼。

  「難道是……」

  她揪著裙擺的手緊了緊,眼睛不受控制的看向地上殘留的瓷片。

  是和謝宴辭一起摔到地上的時候?

  意識到自己被他所救,姜稚心亂如麻。

  她不願與人交心,更不願對別人有所虧欠。

  裙擺上的血跡讓姜稚本能的感覺到危險和抗拒。

  春桃將地上的瓷片和膏藥收拾乾淨,本想開口詢問,可看到姜稚一副不安的模樣,話到了嘴巴又咽了下去。

  被謝宴辭攪了一遭,主僕二人都有些心神不寧。

  直到雞鳴三聲,天邊隱約出現一點光亮,姜稚才勉強睡去。

  哪知這一睡,就睡到了日頭西沉。

  王氏院子裡的婆子來傳話的時候,姜稚正在梳洗。

  她連門都沒進,就站在院子中間大聲說著讓姜稚去清風樓給姜元送銀子。

  清風樓是盛京最大的青樓,哪是未出閣女子能去的地方。

  姜稚本想拒絕,視線卻落在了做了一半的軟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