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是這般欲拒還迎……」蕭亭淵攬著她,輕輕撫摸著她的發,「什麼時候才能主動一次……」
「隨時啊……」嬌月覺得好笑,「你想我怎樣我就怎樣。」
蕭亭淵也笑笑,卻沒有說話,手愈發的輕柔,嬌月索性將頭靠在他的肩上,目光垂下,看到桌上的帕子。
「剛才去哪了?」蕭亭淵的手落在她的後頸,隔著發搔著她,低聲問道:「……一身的涼氣,可是遇見了誰?」
「外面下了雪,」嬌月抬起頭,笑意清淺。
「今年的雪倒是落得早。」
「是啊,可惜不大,不然可以叫來其他人,一起打雪仗。」嬌月笑著和蕭亭淵聊了幾句,發現蕭亭淵看她的眼神又如往日般深沉,笑道:「以後總歸是有機會的……」
「這酒勁還挺大,有些頭痛,」蕭亭淵將她的手放在自己額頭兩側,「幫我按按。」
嬌月柔順地點頭,笑著站起身,輕柔地按了起來,按著按著拿起帕子遞給他,「手上還有酒氣,擦擦。」
「好。」蕭亭淵拿過帕子,半張臉隱在光線找不到的暗影里,不再說話。
半晌後,蕭亭淵懶洋洋地起身,順手將帕子放到袖子裡,懶洋洋起身道:「我還有事要處理,先走了。」
嬌月在他身後行禮恭送。
蕭亭淵走到門口突然停下轉身,似乎還是沒有醒酒,身子一斜,嬌月眼疾手快奔過去。
蕭亭淵也順著她倒了過來,撐住她大的肩,整個身子的重量壓了過來,嬌月後退了一大步,才咬牙穩住身子,沉得她直咧嘴,嘴咧一半又立即抿上。
蕭亭淵嘆了一口氣,嬌月自從入宮後似乎比以前更能忍耐,不再有遇到不公時的不平,遇到欺壓時的不忿,遇到不能承受時的崩潰,更多的時候是時時刻刻面容平靜,不驚不躁,不傷不喜,靜到最後,自己都不知道剩下了一張什麼表情。
她真的打算好以後的路?要以這樣的姿態,活到死?
他突然將她抱緊,使勁勒著她,用力更用力,一圈一圈扎住她的五臟六腑,喃喃道:「生氣,你生氣。」
嬌月又氣又疼又啼笑皆非——大瘋批啊,別人抱緊都是渴望歡喜,他倒好,要她生氣。
「不是說有很重要的事麼,快去吧,處理完也好早點休息,」蕭亭淵不喜歡看她現在的樣子,她也覺得這樣子很厭煩,索性將他推出門,「我要睡了。」
蕭亭淵仍舊抓著她的手,揉揉,捏捏,按按,還摳了兩下,在她耳邊低笑道:「要不要我陪你睡?」
「大公子真是愈發沒有樣子了。」嬌月笑著嗔了他一眼,避開他找過來的唇,臉色儘量不暈淡紅,「你我同是本朝官員,不可來往過密,小心御史台參你結黨營私。」
蕭亭淵望著她,笑笑不語,只拽著她疾步出了房門,嬌月頗為意外,看到北門停著的馬車時才稍稍緩步。
蕭亭淵伸手去拿了一個掌心大的金籠子出來,「我讓人在蜀地深山密林里找了好久,才尋到這一隻,宮裡無趣,送你帶在身邊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