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圓圓的眼睛上下瞟著嬌月,淡淡道:「你既然說感恩,那麼,可能說出個具體章程?」
尖嗓侍衛看了眼嬌月,只覺得詫異,太子上次這麼和女子說話還是上個月在吏部尚書府,看中人家書房添香的小丫鬟,帶回東宮寵幸兩天便拋在腦後,今兒沒想到居然又有了這等好興致。
嬌月卻是一怔,心念電轉,咬咬牙,忍住了報出侯府招牌的打算。
報出來有什麼用?一個無實權的侯府,怎麼可能抗衡得了太子,讓蕭夫人知道了保不準直接將自己洗乾淨送過去,到時候再和蕭亭淵說是她攀附太子,那才是真的糟了。
心中一慌,面上卻不露出絲毫,突然猛烈地咳嗽起來,惹得太子急急向後退了兩步,以袖遮住口鼻。
尖嗓侍衛怒斥,「沒個眼色的東西,身有惡疾怎麼還敢湊上來,仔細你的腦袋!」
嬌月止了咳嗽,訕訕笑道:「民女日前染了風寒,至今未愈,恐將病氣過給殿下,民女告退。」
「別啊!既然小娘子身體欠佳,不如就先進閣中休息,孤請太醫來為小娘子看上一看。」嬌月剛轉身,就被帶刀侍衛攔住去路,她害怕地向後退著,突覺背後一涼,有什麼東西硬硬地硌在了她的腰上。
轉頭,便看到紫玉龍紋的扳指頂著自己後腰,而扳指的主人眉目恣肆,有什麼東西在漆黑的眼眸里翻湧,「還想跑?」
嬌月前世在樓里,日日夜夜都要面對這樣的眼眸,她當然知道那裡的東西是什麼,那是男人對女人身體的貪慾。
嬌月看著他完全沒有笑意的神情,卻慢慢笑了笑,道:「哪也不去。」
「那就好,孤喜歡聽話的狸奴。」太子似笑非笑。
嬌月抽抽嘴角,心想,你才是狸奴,你全家都是狸奴,她轉身向閣里走去,卻心中暗暗祈禱誰來救救她。
就在嬌月的整個身影都將被室內陰影吞噬的時候,街上突然躥出一陣雜亂而快捷的步聲,由遠及近。
轟!
四寶閣本就敞開的大門,被踢得砸在地上,門口處變得更加開闊。
筆直升起的煙塵中,一抹青色修長身影沖了過來,一把抓起嬌月,大聲喊道:「好哇!我辛辛苦苦賺錢養家,侍奉癱瘓丈人,重病丈母娘,奶著兩個娃娃,你卻跑出來偷漢子,大家都來給我評評理啊!這世道還讓不讓人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