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月正色道:「哎呀,真是抱歉,剛才馬車別石頭砸漏了,所有的小馬扎都被拿去修馬車了。」
河元官員悲憤異常,無語。
愣了半晌,柳一凡憤然一掀衣袍,然後直直的蹲下去,和著黃泥,開始壘灶台。
而在他的屁股後面兒,河元道的官員齊刷刷的蹲了一大串兒,蹲下去開始壘還沒完,糊了半天的黃泥都糊不上去,還弄的滿手,滿地都是。
因為嬌月給的黃泥都是乾巴巴的,弄得這幫官員一時間臉色爆紅。
好不容易壘好灶台,嬌月還一趟一趟的跑著過來催,鍋架好了嗎?火燒好了嗎?哎呀,粥煮好了嗎?煮好了怎麼還不發下去?
柳一凡的一張黑臉都已經被熏成了灰撲撲的臉,整個面色陰沉如冰,他自然不會真的去架鍋熬粥,但也不能就此離開。
可憐了底下一幫河元四品以上的大員,撅著屁股抬著腚,能幹著這輩子從來沒幹過的事兒,還得忍受著上官寒冷挑剔的目光。
嬌月看著這些官員在熬粥燒火,心中實在快意,然後假惺惺的道,「哎呀,哎呀,你們應該把柴再往裡續一續,哎呀,它都掉出來了,哎呀,這火燒的不對呀,這個需要看著點兒風向,別撩著自己。」
瑞王殿下在身後淡淡道,「不如你也去幫忙燒火?」
嬌月臉色一僵,瑞王卻又道:「不過這裡已經坐滿了,沒位置,嗯,一會兒在旁邊嘗嘗粥吧。」
嬌月無語這大醋王,自己只不過是和這些官員多說了幾句話而已,高位者,果真喜怒無常。
嬌月笑得眉眼燦亮,拿著勺子去攪動瑞王殿下面前的粥鍋。
而柳一凡蹲在他那的灶前,手指攥拳。
一個官員湊近他耳邊,低聲說道:「大人,這日子還長著呢,我們且往後看。」
柳一凡咬牙道:「瑞王殿下遲早要回京,如果擺不平河元這裡,他還能不能如此得意,我倒要看看他在我這河元道能翻出什麼浪來!」
「啪!」
一把鏟子突然落下砸到他腳邊,嚇了他一跳。
抬頭便看見嬌月直直走過去,說道:「糊了!哎呀,糊了,重新再煮吧!」
根本不看柳一凡想要吃人的眼神。
折騰了將近兩個時辰,這場高規格的施粥才開始。
然後瑞王殿下站在隊首,耐著性子笑意盈盈的為百姓施粥。
施粥結束之後,馬車也勉強修好了。
笑盈盈望著前方依舊黑壓壓的人群,露出擔憂之色,對瑞王殿下說道:「看樣子,今天來的不僅僅有柳一凡的唆使,可能還有啊其他人想要攪渾這潭水,這就有些麻煩了,這麼多人,誰要是在人群中暗下毒手,實在是不好抓人。」
瑞王看了看,嘆道:「這人潮必須要過得,此時還有各路人馬在觀望此事,若是強行驅散他的人,只怕會重新鬧起來,到時候更不可收拾。無論如何護好嬌月,咱們駕馬車進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