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再好不過了!」兩人滿心歡喜,殷勤的道,「本府和師爺必當傾力護送幾位到河元,聽憑謝將軍和公子吩咐。」
「不敢當,實在是有勞了。」嬌月笑容親切,「等見了柳大人,定要好好將二位的功勞細細說說。」
那兩人笑得能看到早飯吃了什麼。
瑞王和吳語咬耳朵:「你主子可千萬不能娶她當你的女主子。」
吳語贊同地點頭,「確實陰險。」又反問道:「那你呢」
瑞王搖頭,「此等女魔頭,唯有我可以將其降服!」
吳語,無語。
一行人在賀剛的護衛保護下,登上了籌備幾日才備好的華貴馬車。
蕭亭淵進馬車時,低垂著眉眼,並沒有看嬌月,又恢復了那個蕭府清冷的大公子摸樣,嬌月也沒有看向她,只低頭小口喝著茶,反正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從那日兩人馬上官司之後,兩人都是這般你瞧不見我,我瞧不見你的狀態,嬌月覺得這樣甚好,樂得清閒。
瑞王躺在車頂上,粗獷的鼾聲,循環往復,無休無止。
這個人有時候尊貴的像是只吃露水的神仙,有時候糙得像是在軍營混了大半輩子的兵痞,真是詭異的融合。
而謝長離直接老僧入定,不理紅塵之事,好像自從斷崖之後,謝長離的心思便越發的讓人摸不透了,那個最初的像烈陽一樣的少年,真的就這般折損在過往時光里了麼?
反觀賀剛和短須師爺一路上昂首挺胸,好似已經封候拜將,打馬遊街,幻想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風光,臉上泛起興奮的潮紅光澤,渾然不知走上的是一條死得不能再死的路。
第二日傍晚的時候,車馬進入河元城,賀剛要提前派人通知柳大人,被嬌月阻止了。
她道:「我表哥不喜歡那些個盛大的歡迎場面,武將看不慣鋪張浪費,而我又沒有官身,於情於理都應該是我們去拜訪柳大人。」
又道:「而且,柳大人想來最近應該很煩心,我們趕過去,更顯及時雨一般,您說是不是?」
她說的句句在理,賀剛連聲道好,短須師爺覺得有些怪異,但看賀剛都已經同意,他也不好上前潑冷水,如今還要指著這一行人為自己添功勞,再說已經到了自己的地盤,不信這些人還能翻出花來。
轉過城門的第一個街角,賀剛和短須師爺旁擠過來一個小廝,覆在耳邊言語幾句,兩人再抬頭時看向嬌月的眼神變得陰狠異常,面上卻裝作毫無異樣地說道:「家中老母生病,需趕回去照料,往前再走五條街,便是柳府,我們就不送了。」
嬌月一行人並未阻攔,十分配合地讓開道路,嬌月還假意關切了幾句,叮囑明日會登門探望老夫人,一直神色緊張的賀剛和短須師爺眉頭一松。
立刻拍馬想要跑出去,在經過瑞王身邊時,突然面前冷鋒入眼,喉頭一涼。
兩人幾乎同時捂著鮮血狂噴的脖子栽下馬去,最後一眼看見嬌月涼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