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月驚恐地看蕭亭淵垂直壓過來。
「啊——」
蕭亭淵聽不見,但能感受到這聲驚恐的氣息。
確定好位置的蕭亭淵,一伸手將嬌月攬在懷裡,一個翻身,自己做了肉墊,手指在她背上寫道:「想不到你這般好興致,是喜歡這露天席地的調調?」
嬌月見自己的小把戲被識破,還被識破得這般狼狽,怒從心起,一把抓住他在她背上滑來滑去的手,寫道:「喜歡,你說的天下儘是我的山野!」
嬌月的雙手都在抓著他寫字,沒了支撐整個身體都緊緊壓在他身上,偏她還不覺察地氣呼呼地扭來扭去,蕭亭淵苦笑,如何都是為難自己,但另一隻手卻沒放開,護著她以免掉下去。
嬌月還在寫著不滿,突然耳朵被人用力一咬。
嬌月慌忙捂住,看向蕭亭淵近在咫尺的臉,眉目矜貴而燦爛,令人只一眼便心尖狂跳,讓人連氣都覺得無禮。
她心中一軟,趕緊爬了起來,撿起旁邊滾滿雪的信鳥,甩了甩,甩他一身裹了雪的血糰子。
感受到身上的涼意,蕭亭淵微微笑了笑,在雪地上寫道:「真真是,最毒婦人心。」
嬌月不搭理他,找來樹枝點起火,耐心地烤著信鳥,不多時焦香撲鼻,她擰下鳥腿遞給蕭亭淵,蕭亭淵卻不接,
靠著樹懶洋洋寫道:「怎麼吃?」
這不是要自己餵他吃麼?
嬌月憤憤地提醒他,「蕭大公子,你天上鳥都能射下來,鳥腿吃不到嘴?」
「看來你是真的不了解南疆巨蛇之毒啊。」蕭亭淵的面上惋惜神情似真似假,手下寫道:「據說這是盤古開天闢地之時龍族的後代,卻因要鎮守龍脈而被困在南疆煙瘴之地,所以漸漸產生極大的怨氣,吸食瘴氣之後,成為毒害之首,所以身上無一處不是殺人之毒,我如今味覺不太靈敏,若是不小心將樹枝咬在嘴裡都不知道。」
嬌月停下對鳥翅膀的啃咬,一雙大眼睛狐疑的望著蕭亭淵,覺得他這話的可能性有三分真七分假,自己不信是最好的,但是他現在確實五感在漸漸消失,而且之前他提都沒提一句,應該不是個走賣慘路線的人,索性輕輕嘆了一聲,低頭咬下一塊肉,遞到他的嘴邊。
聞到嘴邊的肉香,蕭亭淵張開嘴,吃肉的同時,舌尖還在她得指頭上一掃而過,故意與否只有他自己知道。
嬌月氣結,泄憤似的撕扯著鳥腿上的肉,毫無耐心,毫不留情地塞到他的嘴裡。
一塊塊香氣四溢的肉進了嘴裡,咀嚼在齒間變成天下第一美味,蕭亭淵抬眸「看」著嬌月忙乎的樣子,一直為中毒而有些煩躁的心上,突然生出無限的歡喜,仿佛這波刺殺也不是全無好處。
一切苦難在此時變得有了意義,那活著的美好近在眼前,她呼吸的撩動的髮絲卷到他的臉頰,而平日從未進過口的粗糙之物,也變得香滑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