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月心裡雖然理清了蕭亭淵的計劃,但還是怕拽上來一個斷腿斷腳的他,於是她頗為緊張地在他腿上摸來摸去,還好小腿沒有什麼詭異的彎折,然後繼續一點點再一點點的向上摸啊,然後直到摸到了一個東西——尺寸驚人。
嬌月觸電般地鬆手,然後抬頭一看,看到蕭亭淵的漆亮的眼睛,眼神里還有幾分笑意,似乎在調侃到,「你剛剛摸了什麼?」
嬌月有些心虛的收回手,看到他身上無傷也安定了許多,然後突然想到剛才自己流淚顫抖的樣子已經被他盡收眼底,心裡又是一陣憤怒,可他為引開殺手做到這個地步,又不好發脾氣,只好彆扭的轉頭,然後扶他起來,才注意到他在地上寫了一行字,嬌月低頭仔細辯了辯。直接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哭得這麼傷心,莫不是怕當寡婦?」
嬌月起身一圈砸在他的胸膛上,卻只換來更加震盪的笑意。
還想再掐兩下解氣,卻發現蕭亭淵直接將她橫抱起來,飛身下崖,嬌月轉頭,天邊日光大盛,這驚險的一夜終於過去了。
嬌月抬頭看蕭亭淵的臉色,雖然還是有些蒼白,但那種不正常的青黑已經消去,想來只要過了月圓之夜,他的身體回到正常。
橫臥在蕭亭淵的懷抱里,沐浴著暖洋洋的日光,嬌月只覺得渾身酸軟,迷迷糊糊間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而蕭亭淵看著懷中卸下防備的女子,毫無警惕的窩在他胸膛上的女子,眼底是一抹滿足地笑意。
同生共死的這一夜,她在他的心中有留下了永遠不可被剔除的模樣,他一時忍不住,親了上去,軟軟的,糯糯的,甜得他胸口都有些顫抖。
嬌月在睡夢中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什麼東西一直在啃她的嘴,痒痒的,麻麻的。
她下意識的哼哼著躲避,蕭亭淵笑了笑,這女人在夢裡都在拒絕他嗎?狠狠的咬了一口之後,看她那鮮紅欲滴的唇瓣,哀嘆總是地點不對,所以收了心思。
想著先找一個山洞,避一下風,讓她可以更安穩地睡一覺,這一夜的奔波,她的身體已經堅持到極限。
可下一瞬,黑暗降臨。
他,看不見了。
嬌月醒來時,反應了半晌才回憶起來她是睡在了蕭亭淵的懷裡,只是沒想到醒來仍然在他的懷裡。
他精緻流暢的下頜近在眼前,難得上面露出青色的胡茬,不顯頹廢,更覺多了韻味,嬌月抬手摸了摸,隨即坐直身子看著他的眼睛比劃了一個好扎手的動作,還做出了特別疼痛誇張的表情,然後哈哈大笑。
笑著,笑著,變為了驚恐。
蕭亭淵原本有神的眼神微微有些渙散,似是不能聚焦。
嬌月雙手覆上他的眼睛,急切地檢查著,卻被他重新拽回懷裡,大手帶著她的手放在她的心口敲了兩下。
「安心。」
嬌月如何能安心,他的五感喪失的如此之快,下一個又會是哪個呢?
她猛地親上他的唇,一觸即分,然後在他手上寫道:「能感覺到麼?」
蕭亭淵笑著點點頭。
觸覺還在!
嬌月快速吃了一顆給指尖狐準備的桂花蜜糖,又親了上去,這次是在口腔內纏繞了好久,才氣喘吁吁地在他手上寫道:「甜麼?」
蜜糖?還是她?
蕭亭淵愣了愣。
嬌月心中大呼,糟糕,味覺和嗅覺已經沒有了……
蕭亭淵卻又點了點頭。
嬌月想了想,又寫道:「真的?」
蕭亭淵沉思了一下,搖了搖頭。
點頭又搖頭是什麼意思?
嬌月急得不行,嘴比腦子更快地親了上去,打算讓蕭亭淵再嘗嘗,可就在唇舌相觸的剎那,她突然反應過來,蕭亭淵戲弄她!
故意搖頭,騙她親他。
嬌月氣得用力一咬,蕭亭淵知她惱羞成怒,笑著將她圈回懷裡,仍舊比劃了一個「安心」。
嬌月算了算,還有觸覺,嗅覺和味覺尚在,留給她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畢竟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消失的會是什麼,若是嗅覺還好,若是觸覺,那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與他溝通。
如何讓他感知到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