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虛聽著紀隨說的「我們」，不動聲色地瞥了林傲天一眼，壓著嘴角喝茶。
林傲天接收到了宴清虛的眼神，心裡的確有些憋悶。
但他也知道，紀隨說的是對的。
熒焰的事，背後牽涉的勢力越來越廣。
林家縱使在首都有些勢力，但也沒有到可以抗衡幾個家族聯合的程度。
拍了拍林傲天的肩，紀隨安慰道：「也不用太過沮喪。熒焰的事，不是一日之功，我們也不用急於一時。
「之前看他們在江城師兄身上試藥的效果，想要推廣開，恐怕還有一段路要走。至於我們，沒有實力，想再多也沒用。」
林傲天斂了神色，說起了另一件事。
「昨天晚上，首都里出現了一隻4米的穢獸。」
紀隨和宴清虛聞言同時抬起頭：「在哪裡發現的？」
紀隨直接打開了手環，調出之前熒焰基地的位置：「是這裡嗎？」
林傲天仔細辨認了一下，點了點頭：「似乎是在這附近。我原本以為只是巧合，畢竟曾經從未見過像這種等級的穢獸通過裂縫跑出來。
「可是聽到你們說的這些，我突然有了些不太好的預感。你們說，這道裂縫，是天然形成被利用，還是……人為的？」
林傲天的話，紀隨和宴清虛在掉落虛空戰場的時候就已經思考過。
但最後，他們還是更傾向於，是人為。
一則自然形成的裂縫往往不會這樣規則，會更扭曲。二則，這條裂縫相比起那些天然裂縫，寬得過分。
就像林傲天所說，能通過那些裂縫的穢獸，一般最多不會超過2米。
因為天然形成的裂縫，往往充滿了不穩定性。體型太大的穢獸，鑽不出來，還容易被裂縫中那些錯位的空間給絞殺。
宴清虛放下茶杯，開口道：「離海元在我們跑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必然是搬家。或許我們可以去之前的基地看看，那道裂縫究竟是怎麼回事。」
林傲天點了點頭：「那一片區域已經被封住，就是擔心有裂縫的存在會出現更多的穢獸。不過好在那一塊原本就荒廢了許久，因此也沒有造成什麼傷亡。想去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出發。」
他說完，見紀隨和宴清虛都看著自己，輕笑道：「我倒也沒有這麼怕事吧。」
紀隨一笑：「那走吧。」
*
正如他們所料，熒焰原本的基地里已經被徹底搬空。
別說什麼資料，所有設備都被拆掉帶走，乍一看，這裡只是一處平平無奇的空宅子。
一天不到，就能不驚擾任何人的搬空一個基地，這背後的人手，只怕比他們想的還要多。
三人一路走到實驗室所在之處。
甚至連原本結實的加密門也被卸下帶走，或許是覺得那樣的門和這種荒廢的宅子並不契合。
來到之前他們掉落的房間，牆上那道暗門所在之處已經被抹平。
紀隨輕輕颳了一下牆，到底沒有完全乾透。
她索性掏出匕首，直接將那一塊牆掀開。
到底還是走得倉促，門鎖並沒有被毀掉，隨著紀隨將周圍新填上的東西清理乾淨，露出了一道手環痕跡的凹槽。
好在宴清虛手上的那枚從森火那裡弄到的手環一直沒丟，三人站在房間外，只由宴清虛探出身子將手環按進鎖眼中。
熟悉的動靜傳來，手環在凹槽里再度融化。
然而地板卻並沒有如上次一般打開。
紀隨不信邪地想走進去看看，她踏出去的一瞬間，林傲天朝著她伸出了手，宴清虛則直接和她一起踏了進去，順勢抓住了紀隨的手。
林傲天看著兩人默契的樣子，默默收回了手，也跟著一起走了進去。
紀隨並沒有注意這些，畢竟她在踏進來時就已經做好了召喚白澤的準備，她可沒打算再次虛空戰場一日游。
在地板上踩了踩，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紀隨皺眉道：「難道他們已經把裂縫封上了？之前那頭穢獸是不小心跑出來的？」
這些人有這麼好心嗎？
林傲天打量著這間天花板極高的屋子，似乎還能聞到些許穢獸的臭味。
宴清虛輕輕靠近了紀隨的耳朵，耳語道：「你之前找出口的技能呢？試試看。」
紀隨聞言眼神一亮。
對啊，之前這地下有空間裂縫，所以找出口才能找到此處。
如果現在裂縫被填上了，那自然就找不到了。
紀隨默念著出口位置，然而地圖上顯示的出口，只有他們進來的那道口子。
林傲天雖然不知道紀隨在幹什麼，但是看著她調出的地圖，大概猜到了些：「裂縫已經不在這裡了對嗎？」
紀隨點了點頭：「看來要麼是他們把裂縫填上了，要麼……他們有什麼辦法可以把裂縫帶走。」
紀隨其實是更傾向於他們將裂縫帶走了。
畢竟填上裂縫這種「善事」，看起來不像那群人的作風。
「能帶走似乎也並不是什麼好消息。」宴清虛道：「一個能隨時製造空間裂縫的人……」
宴清虛的話並沒有說完，林傲天和紀隨都聽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但紀隨卻想得更多了些。
她不自覺地想到了上輩子的事。
因為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之前一直沒考慮過的問題。
混沌屏障說是屏障，其實根本就沒有實體，它更像是一截充滿了混沌之息的空間。
混沌之息，又怎麼會被直接撞碎？而宴清虛上輩子又是怎麼直接將其撞毀的呢？
又或者說，上輩子宴清虛和這個撕裂空間的人，或許有什麼交集，甚至，是在這人的協助之下才一舉毀了屏障的？
從目前發現的這些事情來看，紀隨甚至會懷疑，上輩子宴清虛毀掉混沌屏障的舉動，是不是壓根就是出自有心人的誤導。
但這些都是猜測而已，紀隨已經保存了離七的聯繫方式，到時候再和她聯繫看有沒有新的發現吧。
三人出了這個人去樓空的基地。
「這事兒看來只能暫時到這裡了。」紀隨伸了個懶腰：「其他的就等巔峰賽之後再說吧。」
只是他們都沒想到，變故會來得這麼快。
又要開始搞事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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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檸檬草-Ca，一碗青砂，執筆夢一場，HaydenLee，舒緩音樂本舒，數字君20230615174523156送的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