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註定沒結果
因為宴清虛的一通反駁，晦息從一開始的誘惑他墮魔已經變成了試圖自證。
「我說過了，只要臣服於我，你將瞬間獲得藍星中最強大的力量。」
宴清虛分毫不讓：「那麼，你所謂的最強力量從何而來？如果我得到了這個力量，卻依舊無法抵禦希拉族，那我要這力量又有什麼意義？」
「希拉族，呵，希拉族！希拉族算是什麼東西？！他們不過是……」大概是從未被這樣懷疑過，晦息的聲音里竟隱隱有了些氣急敗壞。
但就在說到最關鍵東西的時候，它竟然急剎車了，讓宴清虛不免有些失望。
但他依舊不緊不慢道：「我這個人一向比較務實，不喜歡這些空頭支票。不然你展示展示？」
說話間，原本都快侵蝕到宴清虛意識本體的那些灰霧，已經被宴清虛慢慢反制了回去。
「你其實最想知道的，是我為什麼會選擇你吧。」晦息似乎冷靜了下來：「我最早選擇的，其實是魔族。」
這點宴清虛早就從創世之書那裡知道了，只是和創世之書說的似乎有偏差，照晦息這樣說，它並不是被創世之母主動揉進魔族血脈里的？
似乎猜到了宴清虛在想什麼，晦息譏諷道：「當初，創世之母用來創造魔族的原料，只不過是被我侵染過的幽冥之土而已。但是魔族天生殘缺，他們和人族，甚至其他所有種族都不一樣。
「他們，並非帶著創世之母的期待出現的。
「創世之母原本只是想找個載體，來存放那些被她認為不該存在在人族身上的『瑕疵』。卻沒想到，竟誕生了魔族。」
宴清虛聽到這裡，神色一動，他隱隱猜到了些晦息接下來要說的東西。以及，他會被選擇的理由。
「所以，魔族和人族的混血，其實才是最好的載體，對嗎。」
聽到宴清虛的話，晦息的聲音里閃過一絲驚訝，它大約沒想到宴清虛如此敏銳：「你的確很聰明。魔族天生殘缺，無法徹底發揮出我所有的力量。
「而人族的身體卻無法承受晦息侵染。只有你，你的身體，天生就是為了容納我的力量而存在！只要你將我徹底吸收，整個藍星，不，即使是希拉族在你面前，也不堪一擊！」
宴清虛冷笑：「容納你的力量？說錯了吧，或許你想說的是，適合被你操控。所謂的魔主，說穿了就是將我的身體獻給你當傀儡？」
晦息：……
它的聲音里有著點微不可查的懊惱：「我只是力量的載體，連創世之母都無法將我徹底消滅，只能找尋折中之法，你可知是為何？」
晦息原本只是想誘惑著宴清虛主動和它融為一體，沒想到所有的發展都和它想的不太一樣。
目的沒有達到，反而被宴清虛套出了些底細，它只能努力往回掰。
宴清虛卻絲毫沒有好奇的樣子：「與我無關。我只是覺得我們不合適。」
晦息：……
神尼馬不合適，我是在和你參加什麼非X勿擾嗎？
「那你就不管藍星了嗎？不怕告訴你，以你們目前的實力，就算所有人都突破到S級，都不是希拉族的對手！人族必亡。」
「我倒是好奇，聽你的說法，你和藍星淵源頗深，更是伴生關係。藍星被滅了，你難道就可以討到好處？」宴清虛有些不解。
晦息卻意味不明地笑了兩聲：「不要用你淺薄而狹隘的認知來揣度我。我的確需要藍星，但藍星是不會被毀的，被毀的只有人族而已。只要藍星還在，我便永遠不會消失。」
宴清虛卻輕聲道：「是嗎。可是一整串聽下來，我怎麼覺得，你的存在倒更像是依託著人族……或許還要再加個魔族的惡念？」
「比起藍星，我以為你應該更在乎人族的存亡才對。」
這一回，晦息久久沒有出聲。
宴清虛趁機將所有的灰霧都驅逐出了自己的精神力。
「說到痛處了？」
因為解開了些疑惑，宴清虛心情頗好地繼續道：「往好了想，從不希望人族滅亡的這點來說，我們的立場看起來似乎是相似的。熒焰的開發，大概也是為了這個目的吧？
「只是你想要的太多了，放棄吧，我們註定沒有結果。」
晦息：……
好不容易突破進屏障，就聽到宴清虛「決絕」話語的紀隨：「……我好像來得不是時候？」
宴清虛聽到紀隨的聲音一愣，他猜測可能是灰霧被自己徹底趕走，所以紀隨終於能暢通無阻地闖入離海元的意識里。
而紀隨出現之後，晦息卻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沒有再出聲。
「怎麼樣，你沒事吧？」紀隨繞著宴清虛打量了一圈，暫時沒發現什麼異常。
宴清虛搖了搖頭：「沒事，多虧了你。」
紀隨一臉莫名：「我？和我有什麼關係？」
她剛剛唯一做的就是努力地想順著宴清虛的精神力闖入這裡，結果剛闖進來，宴清虛好像已經完活了。
宴清虛笑了笑：「先出去再說吧。」
離海元雖然只是個陷阱，但大約是冥慎對這些晦息太過信任，因此並沒有徹底抹去離海元的記憶，這回除了對付晦息有驚無險之外，倒是收穫頗豐。
另一邊，冥慎突然睜開了雙眼，表情十分難看。
「怎麼會失敗？！這回裡應外合，應該萬無一失才對！宴清虛他按照命運線早就該成為魔主了，為什麼拖了這麼久還在原地打轉？是不是出了什麼偏差，萬一……」
晦息的聲音也帶著不滿：「你在質疑我？」
冥慎的聲音瞬間低了下來：「不敢。我只是有些著急接下來該怎麼辦，畢竟時間不多了。」
「問題還是出在那個叫紀隨的女人身上。」
晦息冷聲道：「這一次，我留在離海元意識里的那部分意志，足夠讓十個宴清虛墮魔。可偏偏他竟然像是完全沒有感覺，甚至能和我對話！」
不，說是對話都保守了，準確來說，宴清虛這是在套話。
意識到這點，也讓晦息更加暴躁：「趕緊解決掉紀隨，她的身上，有種讓人厭惡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