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坦白局
紀隨一愣，為什麼會是標記……
難道穢獸的出現有固定的刷新點？
告別了陸海，在回去的路上，林傲天因為任務被人叫走，只剩下紀隨和宴清虛。
紀隨便直接叫宴清虛召喚出九幽，兩人直奔那個標記。
宴清虛看著紀隨地圖上一閃一閃的標點，可周圍卻沒有任何建築或是地點名稱，疑惑道：「虛空戰場？」
「嗯。但具體的恐怕只有找一找才知道。」
畢竟失去了混沌屏障的虛空戰場，依舊大得無邊無際。離七曾試著進去探索過，花了一周時間，仍沒有找到虛空戰場的邊緣所在。
紀隨盯著標記的方向：「我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是什麼。」
「又是小C？」
見紀隨點頭，宴清虛突然道：「我在想，張三的事，如果真的和『預知』有關，那有預知能力的人，究竟想做些什麼呢？」
紀隨想了想，掏出了那枚吊墜。
這是宴清虛第一次近距離仔細觀察這本金色的書冊。
「這是……」
隨著宴清虛的話，那書冊竟再次發起了光，沒一會兒，就變回了之前紀隨看到過的樣子。
宴清虛一臉驚異地看著書冊，而紀隨的表情也有些驚訝。
「你……打開試試看。」紀隨的眼神一直盯在這本書上。
宴清虛慢慢打開第一頁。
映入眼帘的，依舊是宴清虛的名字，可他後面那句「墮魔後，世界毀於其手」，已經淡得像是隨時會消失。
看清楚那句極淡的標註，宴清虛猛地抬頭看向紀隨，聲音有些艱澀：「這是預言？」
即使心中曾經有過相關的猜測，但猛地看到這一切，宴清虛還是覺得有些心中發沉。
紀隨卻搖了搖頭，直視著宴清虛道：「這是我們將要改變的命運。」
她說的是「我們」。
宴清虛回想起當初紀隨的所有言行，一切猜測都有了落點。
失落嗎？
畢竟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中，紀隨的性子，宴清虛再了解不過。
但他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與自己達成了和解。
紀隨為什麼不去拯救別人？為什麼不和別人說「我們」？
就算台詞是小C弄出來的，但紀隨的吻卻是踏踏實實落在他的唇上。
問題不大，她心裡是有我的。
精神內核早就無比穩定而強大的宴清虛一一掃過第一頁上那些熟悉的台詞，滿意地看到有關自己的內容占了80%，而後無比自然地翻開了下一頁。
紀隨原本還在想著小C究竟是怎麼回事，宴清虛為何也對一切如此絲滑地就接受了，難道這就是魔王的心理承受能力？恐怖如斯！
可下一秒，她看到宴清虛竟毫不費力地翻開了第二頁，頓時坐不住了。
她湊上去查看第二頁的內容。
寫在最前面的那句話竟赫然是：虛空屏障消失，穢獸傾巢而出。
和第一頁不同的是，這句話是刻在書頁上的。
紀隨皺了皺眉，她想起之前小C和她說，阻止宴清虛成為墮魔，是拯救世界的關鍵。
而正是因為宴清虛墮魔才導致了虛空屏障碎裂，引起的世界末日。
可問題是，這一世，宴清虛在自己的干預下，並沒有墮魔，但虛空屏障依舊消失了。
甚至比上一世消失的時間還要早。
然而，小C對此竟沒有半點反應，甚至連出現都出現得少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
紀隨輕輕撫摸了一下第二頁上的文字，然後試著想翻開第三頁。
依舊翻不動。
她抬頭看了一眼宴清虛：「你來試試。」
宴清虛十分聽話地去翻。
讓紀隨無語的是，宴清虛竟再次毫不費力地就翻過這一頁。
紀隨：？
要不把這吊墜給你得了？
雖然成功翻頁，但第三頁上並沒有任何內容，不知是小C還沒有解鎖到這裡還是其他的原因。
而後面的書頁，宴清虛也沒能再翻開，紀隨的心裡終於平衡了些。
九幽載著兩人一直朝著標點的方向飛半天，可他們和標點之間的距離卻沒有減少半分似的。
畢竟虛空戰場大得可怕，索性沒事做，宴清虛終於問起了紀隨有關小C的事。
紀隨笑道：「我還以為你沒有好奇心這種東西。」
畢竟當初他看到小C時那無比自然就接受了的樣子，讓紀隨以為他對此絲毫不意外。
宴清虛無奈道：「我那會兒以為這是不能向外透露的秘密，所以也不敢多問。」
甚至他擔心，萬一泄露什麼「天機」，會否給紀隨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所以只能把好奇深深壓在心底。
但紀隨在他面前卻一直表現得十分無所謂的樣子，導致宴清虛終於沒忍住心中的疑問開了口。
紀隨聽懂了宴清虛沒開口的擔心，輕笑道：「的確不能向外透露。」
「但你不一樣。」
畢竟，宴清虛是作為1對1任務的另一個當事人。
紀隨一直覺得宴清虛本身應該多少也感受到了些，因此在他面前也沒有太費心遮掩。
另一方面，紀隨也是在試探小C對此的容忍度。
可是沒想到，小C對此竟是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不僅如此，連紀隨翻不開的命書竟然都能被宴清虛翻開，難道這才是傳說中的天命之……魔王？
而這話聽在宴清虛的耳中，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他看著紀隨全然信任的眼神，只覺得心中一片暖意：她待我終究是不一樣的。
然而，紀隨接下來的話，卻讓宴清虛整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阿宴，你相信重生嗎。」
紀隨之前考慮過很久，要不要和宴清虛說這件事。
這不僅涉及到小C和之後發生的一系列事，且在紀隨看來，如今的宴清虛的命運線早就已經和上輩子截然不同，可混沌屏障和虛空戰場的結局卻依舊沒有改變。
她不由懷疑，小C想要自己做的到底是什麼。
如果單純只是「阻止魔王毀掉混沌屏障」，那她的任務早就失敗了不是嗎。
可是混沌屏障消失的那天，包括在那之前，小C都沒有表現出什麼焦慮的樣子。
甚至出現也僅僅只針對阻止離七貿然面對傾巢而出的穢獸，絲毫沒有表現出對混沌屏障的消失有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