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玄逆將登基與成親安排在同一天,按理來說這本不合適,奈何新帝堅持,那些老古董們也拿他沒辦法。
不過關於是先拜堂還是先登基的順序,討論了好幾天。大臣們自然認為登基更重要,主張先稱帝,後成親。
但封玄逆卻堅持先成家,後登基。
最後氣得幾個老大臣暈倒,也只能妥協了。
封玄逆親自將俞思綿接入宮中,牽著她的手走下花轎,滿臉笑意。他心裡明白,這是他欠綿綿的,他一定要給她一場最隆重的婚禮做補償。
二人走入大堂,在眾人見證下行拜堂禮。
拜堂後,封玄逆親手掀開了俞思綿的紅蓋頭,隨後與她攜手進行登基儀式。
金碧輝煌的宮殿,百官林立兩側,封玄逆緊緊地握住俞思綿的手,拉著她一同坐到了皇位之上。
百官跪拜,山呼萬歲。
震耳欲聾的叩拜聲,震撼人心。
「眾卿平身!」封玄逆霸氣十足,威嚴射人。
登基儀式結束,封玄逆親口宣布,「朕在此重大的日子,有件事要宣布!」
眾位大臣立刻躬身,洗耳恭聽。
「朕在此立下誓言,從今日起,廢除後宮,朕在位期間,只有皇后一人,如違此誓言,願受萬箭穿心之痛!」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滿朝譁然,所有大臣震驚地看向他們的新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呼啦啦地跪在地上。
「陛下,萬萬不可啊!」
此刻最為震驚的是俞思綿,她其實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封玄逆是帝王,自古帝王三妻四妾,她還曾傷他那麼深,根本就沒有資格要求他。
可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封玄逆對她情深如此,居然為了她立下這樣的誓言。
俞思綿真是既感動,又震撼。
自古帝王后宮三十六院嬪妃必不可少,他們新帝怎麼能只有皇后一人,這於理不合啊!
「陛下!」一個大臣大著膽子跪了下來,「求陛下收回成命,皇家本就子嗣單薄,不能不納妃啊!」
「是不是皇后善妒,不允許陛下納妃!」一個大臣鼓起勇氣問俞思綿,「皇后,您是一國之母,應該心胸寬廣,你怎麼能如此狹隘!」
俞思綿冷冷地 看向他,剛要說話,封玄逆發火了。
「放肆!」封玄逆用力地拍了下龍案,「朕這個決定與皇后無關,是朕自己決定的,什麼叫子嗣單薄,朕有兩個兒子,還單薄嗎?要那麼多皇子有什麼用,朕的父輩就是個例子,手足相殘在皇家還是少數嗎?我看你們是想將自己女兒塞入後宮謀得榮華富貴吧!」
此話一出,朝堂頓時鴉雀無聲。
「此事不必再議,若是誰有意見,立刻拉出去斬了!」封玄逆冷厲的聲音在大殿迴蕩,瞬間讓所有人靜若寒蟬,全都跪了下來。
「臣不敢!」
此刻大家才想起,他們這個帝王曾是個紈絝頭子,殺人不眨眼,冷厲無情,若是真的將他惹毛了,怕是什麼都乾的出來。
還是算了,好歹有兩個皇子呢,皇后有看起來十分年輕,人家夫妻伉儷情深,他們就別在這搗亂了。
俞歡激動地看著封玄逆,他果然沒有看錯人,他妹妹真是命好,找了這樣疼她,愛他的夫婿。
俞歡抬手摸了摸眼淚,在心裡默默地說道,「父親,母親,哥哥們,你們看到了嗎,小魚兒過得多幸福,你們在天之靈,終於能安息了!」
重顏看著自己的徒弟,笑著點頭,「不愧是我的徒弟,綿綿沒有看錯人!」
幾個師兄弟也很滿意封玄逆的決定。
赫連幽則苦澀地垂下了眼帘,他終於明白自己輸在哪裡了。封玄逆確實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男人,小師妹喜歡他是理所應當的。
接下來,封玄逆冊封封永樂為太子,封封永俞為閒王,封余念為順德公主。
魚崽畢竟是小名,封玄逆為魚崽改了名字,叫封永俞,意思是,封玄逆永遠和俞思綿在一起。
瀾若溪看著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喜結連理,欣慰地流下了眼淚。
儀式結束後,宴會開始,舉國上下普天同慶,玉盤珍饈,美酒飄香,眾人歡快暢飲,不亦樂乎。
然而,在暗處,一雙冰冷的眼睛死死盯著身穿龍袍的封玄逆……
俞思綿喝了一杯酒,眉頭微皺,怎麼感覺這酒……像是水?
她無奈地看了封玄逆一眼,封玄逆對她眨了眨眼睛,「別喝太多,一會兒還要洞房呢!」
俞思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洞什麼房啊,都是老夫老妻了,天天在一起,沒什麼特別的。
但封玄逆可不這麼認為。平日的生活跟今天不同,婚禮要隆重,洞房更要有儀式感。
他一杯接一杯地假裝喝醉,然後裝作一副微醺的樣子,揉了揉眉心,說道:「朕喝醉了,眾位愛卿慢慢喝吧,朕就不陪了!」
他轉頭看向俞思綿,「皇后,送朕回宮。」
「是,陛下!」俞思綿忍不住想笑,起身扶住搖搖晃晃的封玄逆,向外走去。
出了大殿門口,封玄逆立即站直了身子,拉著俞思綿的手繼續向前走。
俞思綿無奈道:「你啊,哪有拋下賓客宴席先走的帝王呢?」
「那帝王醉了,他能有什麼辦法?」封玄逆笑著說道。
俞思綿搖了搖頭,心裡還真是沒想到封玄逆竟然會成為帝王。
封玄逆牽著她,卻沒有朝寢殿走去:「帶你去個地方。」
封玄逆拉著俞思綿來到御花園,遠遠地看到兩邊地上擺滿了紅色蠟燭,整個御花園掛滿了彩色的花燈,燈火輝煌,美不勝收。
「喜歡嗎?」封玄逆摟住俞思綿的腰,深情地看著她。
俞思綿看著他璨若星河的眼睛,認真地點頭道:「喜歡。」
她喜歡他送的花燈,更喜歡他為她準備的婚禮,最喜歡的還是她的夫君。
封玄逆笑著將她擁入懷中,二人望著遠處的星星。
「綿綿,等永樂再大一些,我就帶你四處遊歷,像師父那樣,過無憂無慮的日子。」
封玄逆知道俞思綿不喜歡束縛。沒成親前,她就經常和俞歡四處遊玩。他也想陪著她去看遍天下。
「好!」俞思綿依偎在封玄逆懷中,幸福極了。
封玄逆垂眸看著她嫣紅的唇,眸色微動,俯身親吻了她。
就在此時,一支冷箭悄然搭在弓上,朝著封玄逆疾射而來。
封玄逆耳廓微動,心中一驚,一把將俞思綿推開,冷箭擦著他的耳朵射在了地上。
十幾個黑衣人從暗處竄出,拔劍攻來。
一旁的太監嚇得向外跑去,尖聲喊道:「護駕!護駕!」
他剛跑出兩步,就被黑衣人一刀砍在脖子上,鮮血嘩啦啦地流了下來,四周傳來驚恐的尖叫聲。
封玄逆閃身躲過刺客的箭,一手拉著俞思綿的手,一手握著一把長劍,以一敵十,打得難分難解。
遠處的護衛聽到動靜,匆忙趕來。
就在此時,一隻冷箭直直地向俞思綿射了過來,封玄逆心中一驚,一把將俞思綿推開,冷箭擦著俞思綿的頭髮落在了地上。
封玄逆眼底倏然殷紅,「找死!」
他一把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擲出,一下子插中那人的胸膛。
就在此時,俞思綿的脖子上忽然架上了一柄利劍。
那人哈哈大笑道:「封玄逆,放下武器,否則我殺了俞思綿!」
封玄逆瞳孔微縮,倏然轉身,冷冷道:「放開她!」
「你先放下武器!」那人冷聲道。
俞思綿忽然冷冷地眯了眯眼,心裡有些震驚,「你是沈筎嬌?你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