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兒,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封景逸臉色陰沉至極,「什麼封景逸?大逆不道的言論,你想造反嗎?我是你父皇!」
眾人聽得雲裡霧裡,不知道該相信哪一方。
這時,俞思綿忽然走了出來,掀開臉上的面紗,露出真容,眾人齊齊一愣,「是國公府的大小姐,玄王妃?她怎麼成了辛辰國的公主?」
「封景逸,你殘害我國公府一百多條人命,今日我就是要為他們討回公道!」
俞思綿說完便讓人將她父親的手札以及封淵收集的證據拿了出來,傳閱給眾人。眾人震驚地看著這份證據,眼神中滿是恐懼和震驚。
幾位老臣痛哭流涕:「陛下,真是真的嗎?你不是景陽帝,你是逸王?國公一家赤膽忠心,您怎麼能幹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
一聲接一聲的討伐聲讓封景逸徹底慌了神。
「別聽他們胡說!朕是真命天子,朕是景陽帝,不是封景逸!逆子,你想篡位,也不要編出這麼荒唐的理由!」
一時間,眾人也迷惑了,不知道誰說的才是真的。
這時,站在景陽帝身邊的瀾後突然開口,哈哈大笑,後退兩步:「封景逸,你沒想到今天你會有這樣的下場吧!」
封景逸眉頭緊皺,厲聲道:「若溪,連你也不信我!」
「別再假惺惺了!」瀾若溪狠狠一巴掌拍在封景逸的臉上,憤怒地說道:「每次你模仿景陽與我說話時,我都覺得噁心至極!」
瀾若溪深吸一口氣,冷冷道:「實話告訴你,我從未忘記過去。我清清楚楚地記得,你是如何逼死陛下,殺害我的女兒的。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畜生,你不得好死!」
封景逸震驚地看著她,忽然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原來這麼多年,你一直都是偽裝的?」封景逸苦笑著看向她,瀾後那眼底的痛恨仿佛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他憤怒地咆哮:「若溪,我就不明白,我明明與封景陽長得一模一樣,你為何愛他不愛我?為什麼?」
「因為你不配!」瀾若溪冷厲地喊道。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一直坐在皇位上的男人根本不是景陽帝,而是一個冒牌貨——封景逸。
這時,一個被剁掉雙手雙腳的人被拖了上來,痛苦地看向「景陽帝」,封齊哭喊道:「父皇,救救兒臣啊!」
眾人大驚:「是齊王!」
「齊兒!」封景逸雙目猩紅,憤怒地吼道:「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齊王,你父皇如今自身難保,還怎麼救你?你剛才已經出賣了他,將他所有的惡行全都招供了,你覺得他還會管你嗎?」封玄逆冷冷地看著封景逸,嗤笑一聲:「難怪你只對封齊好,原來除了他,我們都不是你的兒子!」
「封玄逆!」封景逸咬牙切齒,厲聲吼道:「你這個小畜生,我今天要殺了你!」
「放下兵器嗎,束手就擒,本王也許會考慮放過你的兒子!」封玄逆說道。
封玄逆話落,星野手中的刀便用力了一分,一絲血線在封齊的脖子上劃開,封齊立刻被嚇的嗷嗷叫,「不要,不要殺我!」
他趕緊看戲那個俞思綿,哭著喊道,「師妹,我是你三師兄啊,你忍心看著我被人殺了嗎?」
俞思綿冷冷地看著他,「封齊,你喪盡天良,助紂為虐,你可曾想過要放過那些被你抓起來的孩子!」
封齊聽了這話,徹底地失望了,「俞思綿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你若是殺了我 ,你兒子也不想活了!」想到自己手裡還有把柄,封齊立刻不怕了,「實話告訴你,我已經在你兒子的糕點裡下了毒藥,若是你敢殺了,他必然會毒販身亡!」
俞思綿看著他惡毒的嘴臉,失望地搖了搖頭,「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師出同門,我最擅長的便是製毒,我兒子從小就見慣了各種毒藥,就你那毒藥,怎麼可能毒死我兒子,他早就吃了解毒丹!」
封齊聽了這話,瞬間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直到失去了最後的籌碼,他瞬間極了,看向封景逸,「父皇,你要救救兒子啊,兒子不想死!大勢已去,你就投降吧!」
「沒用的東西!」封景逸狠狠地磨了磨牙,忽然抬手對黑護衛擺了擺手,「殺了他!」
黑護衛得令,立刻抬起了手中的袖箭,對著封齊射去,一隻箭直直地插入封齊的脖子。
封齊直到躺在地上,依舊死死地盯著那向來最疼愛他的父親,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沒死在封玄逆的手中,卻被自己的父親所殺。
俞思綿瞳孔縮了縮,封景逸連親兒子都殺,哪裡是個人。
封景逸忽然哈哈大笑,「誰都別想威脅朕!朕是皇帝,封玄逆才是亂臣賊子!」
「封景逸!」封玄逆眼神冷厲地看向他,「今天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為我父皇和妹妹報仇!」
「做夢!」封景逸忽然一聲令下,所有禁軍蜂擁而至,沖向俞思綿和封玄逆。
雙方交戰,局面一片混亂,喊殺聲、哭喊聲此起彼伏。
火光沖天,眾人四散逃命。
黑白護衛拼命護著封景逸,試圖衝出重圍,卻被俞思綿和封玄逆的人團團圍住,雙方廝殺,血流成河。
禁軍被全部消滅,但封景逸在黑白護衛的保護下不知逃到何處。
「可惡,居然讓他逃了!」封玄逆憤怒地踹翻了桌子,「給我找!挖地三尺,也要把封景逸給我揪出來!」
「娘娘,殿下讓我護送您出宮,封景逸至今未找到,殿下擔心您留在這裡不安全。」瀾若溪的貼身嬤嬤說道。
瀾若溪冷笑一聲:「有什麼安全不安全的,本宮都一把年紀了,死都不怕,還怕封景逸會找上門?」
孫嬤嬤笑道:「兒女的孝心,您就別拒絕了。」
瀾若溪無奈地嘆息一聲:「那好吧,咱們走!」
孫嬤嬤扶著瀾若溪向外走去,瀾若溪看了一眼夜空中的月亮,眼神透著寒意……
「母后,母后!」封景逸不知去向,俞思綿不放心瀾若溪,想將她接走,結果卻發現她不見了。
她急忙去找封玄逆:「阿玄,母后不見了!」
封玄逆心中一凜:「母后怎麼會不見了?我不是囑咐她哪兒都不要去,誰的話都不要聽,瀾若宮守衛森嚴,除非她自己走出去,否則……」
夫妻二人倏然瞪大眼睛,意識到瀾後是故意被人帶走了。
先前,俞思綿給了瀾後一個藥囊,囑咐她遇到危險時灑出藥粉,他們便能追蹤到她的下落。
封玄逆連忙讓人帶來宮中的獵犬,四處搜尋瀾後的蹤跡。
「若溪!」黑暗中傳來一聲低沉的呼喚,滲人至極。封景逸眼神依舊深情地盯著瀾若溪,「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吧。」
瀾若溪冷冷地看著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冷笑道。其實在孫嬤嬤開口時,她便知道那不是孫嬤嬤,可她依然選擇跟著她走了。她這麼做,只為將封景逸引出來。
若不找到封景逸,他永遠都是個隱患。誰知道這個瘋子哪天會突然冒出來,對她的兒孫下手?
封景逸不除,她便無法安心。
瀾若溪挺直腰板,冷冷地看著他,雙眼毫無溫度:「封景逸,窮途末路,你逃不掉的!」
「若溪,你告訴我,你到底為何要這麼對我?為什麼!」封景逸忽然一把鉗住她的肩膀,痛苦地喊道,「我對你不夠好嗎?我明明比大哥更愛你!我想把這世間最美好的東西全都給你。為了能與你長長久久,我甚至不惜代價去研究不老術,就是為了和你永遠不分開。你為什麼不理解我?我找那些孩子,喝他們的血,全都是為了你!」
「封景逸,你真讓我噁心!你罪行累累,不要拿我當藉口!我從一開始就告訴過你,我不愛你,永遠都不會愛你!」瀾若溪憤怒地吼道。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封景逸,他一把摟住她,咬牙切齒地說:「不愛也得愛!我這就帶你離開這裡,到沒有人的地方,我們重新生活……」
「嗯……」封景逸突然悶哼一聲,不可置信地低頭看向插在自己腹部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