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件事魚崽誰都不會告訴,但不知為何,看到封永樂的那張臉,魚崽就把他娘的囑咐忘得一乾二淨。
「我悄悄跟你說個秘密,但你得發誓,不能告訴任何人,連你爹也不行!」魚崽神秘兮兮地說道。
「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說出去!」封永樂拍了拍胸脯,很講義氣地保證道。
魚崽壓低聲音:「我根本沒有爹,我爹其實是女扮男裝,他就是我娘!」
「啊?」封永樂震驚得瞪大了眼睛,「真的?」
「易容術,全是易容術!」魚崽瞬間把他娘給出賣了。
封永樂愣了下,也神秘兮兮地說道:「既然你信任我,我也告訴你個秘密。我爹其實也不是長現在這樣,他戴了人皮面具。我爹和我長得特別像!」
魚崽聽後激動起來:「你說你爹和你長得像?我聽說只有親爹才和兒子長得像。你說我會不會也是你爹的兒子?」
封永樂想了想:「你沒有爹,我沒有娘!也許咱們真的是兄弟呢!」
魚崽一聽,激動得不行:「真的?太好了!要是我真有個爹,還有個兄弟,那就太棒了!」
魚崽瞬間忘了之前的不愉快,開心得不得了。
封永樂也笑了,他心裡也很高興。他沒有兄弟也沒有朋友,挺喜歡魚崽和念念的,要是他們真的是一家人就好了。
魚崽他娘做飯很好吃,他特別喜歡吃她做的飯。
「可是,萬一我們不是兄弟呢?」封永樂疑惑地問。
魚崽的笑容頓了頓,有些失望:「不會吧!」
「我爹說我娘已經死了。她如果活著,怎麼會不要我和爹呢?」封永樂困惑地說道。
魚崽愣了下:「我娘也說我爹去了很遠的地方。」
「那我爹到底是不是你爹?你娘到底是不是我娘?」封永樂提出了一個靈魂拷問。
魚崽被這個問題難住了,撓了撓頭:「這個誰知道呢!」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腳步聲。魚崽趕緊把面具戴上,「有人來了,我先躲起來。等有空再討論這個問題!」
魚崽剛藏好,封玄逆推門而入,隨之而來的還有瀾盛唐、瀾庭雲和瀾綺蓮。
瀾綺蓮看到封永樂,激動地跑過去抱住他:「樂樂,表姑母總算又見到你了,嗚嗚嗚,昨晚真的把我嚇壞了!」
小永樂被她抱著有些不好意思,推了推她:「我沒事。」
瀾綺蓮笑著揉了揉他的頭:「你早就知道我是你的小姑母了吧?你這孩子,這麼多天了,也不跟我說!」
永樂有些抱歉地看了她一眼,心裡想著是父親不讓說的,不能怪他。
瀾盛唐看到永樂,心裡也是十分歡喜,想到昨晚的驚險,趕緊走了過來:「哎喲喂,快讓舅公看看我的小外孫。昨晚是舅公不好,回頭舅公給你買好吃的,給你賠罪,好不好?」
「舅公客氣了,不知者不怪。」封永樂有禮貌地回應道。
瀾盛唐見他這麼懂事,比他爹還好哄,頓時心裡更歡喜:「還是我們樂樂懂事,走,跟舅公回家!」
瀾盛唐剛要抱孩子,瀾庭雲搶先一步抱起了永樂。
「舅公年紀大了,抱不動樂樂,還是讓舅舅和表叔抱吧!」瀾庭雲心裡也很高興,突然多了個外甥。
瀾盛唐瞪了他一眼:「你這臭小子,走吧,回家,舅公再抱樂樂!」
一家人其樂融融地走了出去,躲在屏風後的魚崽看得眼饞。他直勾勾地盯著封玄逆,眼中滿是嚮往。
這個高大威猛的人,會是他爹嗎?他真的好想要個這樣的爹爹。
俞思綿親自出來相送,外面的秋風有些冷,昨晚小永樂寒毒發作,封玄逆特意把他包裹得嚴嚴實實。俞思綿掃了一眼,沒看到封永樂的臉。
「瀾兄就這樣走啦?」
「晚上還會來。」封玄逆回頭看了她一眼,「麻煩俞兄,晚上再請小廝準備藥浴。」
「沒問題!」俞思綿豪爽地答道,「帳記在我身上,不用付錢!」
封玄逆笑著說道:「算了吧,欠不起魚兄這麼大的人情。」
說完,便轉身離開。
俞思綿:「……」
這傢伙真是記仇得很。
魚崽上車時,偷偷拉下臉上的披風,瞥了一眼俞思綿。他現在對魚崽他娘特別好奇,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
俞思綿剛進門,便看到趴在窗邊發呆的魚崽。他呆呆地望著窗外,若有所思。
「你在看什麼呢?」俞思綿笑著走了過去。
魚崽忽然收回視線,看向她:「娘,你說爹真的不回來了嗎?」
魚崽這句話讓俞思綿心頭一疼。她抬手摸了摸他的頭:「你爹是世界上最好的爹,爹最愛魚崽了,早晚有一天會回來找你!」
這句謊話魚崽從小聽到大,小時候他深信不疑,但漸漸地,他有些失望了。
別的小朋友都有爹,只有他沒有。
「娘,我也想要個爹爹!」魚崽忽然低下頭,紅著眼眶說道。
俞思綿心裡咯噔一下,緩緩蹲下,盯著他看:「魚崽,你……」
「逗你玩的!」魚崽忽然對她吐了吐舌頭,「娘親白天當爹,晚上當娘,已經很辛苦了,魚崽有娘就夠了!」
說完,他蹦蹦跳跳地跑出去玩了。然而在俞思綿看不到的地方,魚崽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其實,他還是很想要個爹爹的,像樂樂的爹那樣,高大威猛又帥氣。
可惜……
魚崽嘆了口氣,默默向前走去。
……
一行人回到了古羅城。
瀾盛唐搬來了一堆貴重的禮物,打算送給封永樂。
「樂樂,這些都是舅公送你的禮物,看看喜歡不?」
封永樂家裡有很多珍貴的東西,對這些並不感興趣,只是禮貌地看了一眼,說道:「謝謝舅公,樂樂很喜歡。」
「樂樂喜歡就好!」瀾盛唐見這孩子這麼懂事,心裡更喜歡了。
「他還小,送這些珍貴的東西做什麼,他用不上。」封玄逆說道。
「孩子早晚會長大,到時候就用得上了。」瀾庭雲笑道,「表哥你別客氣,爹昨晚的事心裡自責得很,就讓他給孩子補償一下吧。」
封玄逆不再說話。
「瀾若閣已經收拾好了,一會兒你和樂樂就住那裡,那是你娘出嫁前住的院子。」瀾盛唐說道。
封玄逆點了點頭。
瀾庭雲看著可愛的永樂,想到昨晚的場景,好奇地問道:「對了表哥,這孩子怎麼會中了寒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