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男人低沉的喘息迷人又蠱惑人心,凜冽的冷木香,占據了俞思綿整個鼻息,酥酥麻麻的電流瞬間席捲了她的全身,她整個人都是懵了。
身上的寢衣不知什麼時候被封玄逆扯得歪歪扭扭,露出裡面紅色繡小魚兒的肚兜,肚兜上那條可憐兮兮的魚兒被封玄逆給捏變形了,皺皺巴巴的,熾熱的溫度緊緊地貼著她的身子,讓她不敢動彈半分。
空氣似乎都變得曖昧了起來,身下香軟的身子勾的封玄逆理智崩潰,只想要更多。
滾燙的大手,在她纖細的小腰上流連,緩緩向下逡巡,拉過腰間的帶子,正想一探幽境,窗外突然傳來不合時宜的聲音。
「殿下!」
封玄逆渾身一僵,倏然抬眸,狠狠地磨了磨牙,「蕭七,你最好真的有事!」
聽著裡面欲求不滿的聲音,蕭七狠狠地咽了咽口水,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宮中傳旨,陛下讓你……」
俞思綿渾身一僵,瞬間清醒了,剛要掙扎,封玄逆突然一把將她的手交叉著按在頭頂,不讓她動彈。
「不去!」封玄逆氣急敗壞地喊道,「誰他媽的愛去誰去!」
話落,又將頭埋進俞思綿懷裡,用力地吸吮。
俞思綿控制不住,嚶嚀一聲,又羞澀咬住下唇。
裡面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讓蕭七有些尷尬,想了想弱弱地提醒,「殿下,馬上要到進宮探望皇后的日子裡,若是您此刻得罪陛下,恐怕……」
封玄逆動作一頓,喉結劇烈的滾了下,終究還是從俞思綿的身上爬了起來。
咣當一聲,摔門的聲音尤為響亮。
俞思綿摟緊被子,目光幽幽地盯著門口,心臟撲通撲通地亂跳。
剛才是怎麼了?
封玄逆在發瘋,她也跟著瘋了嗎?還懷著孩子呢,怎麼就任由自己跟他一起沉淪呢。
差一點就擦槍走火,太可怕了。
這男人撩起來人來,跟個男狐狸似的,她好懸沒招架的住。
此刻她真是感謝皇上,將他這個混蛋兒子給叫走了。
寬敞的大床終於是她一個人的了,她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覺了,太棒了。
就在俞思綿睡得正香之時,突然覺得一滴接著一滴的液體落在了她的臉上,沉浸在睡夢之中的俞思綿微微蹙眉,隱隱約約地好像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俞思綿倏然睜開了眼睛,突然對上一雙亮的嚇人的眼睛,嚇的她嗷的一聲尖叫了起來,「鬼啊!」
「喊什麼,老子還沒死呢!」陰惻惻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的,俞思綿瞬間愣了下,試探著問道:「殿下?」
「嗯!」
封玄逆仿佛是喝多了一樣,腳下有些虛浮,搖搖晃晃地走到桌子前,坐了下來,一雙烏瞳直勾勾地盯著俞思綿。
俞思綿總覺得今天的封玄逆有些不對勁,緩緩起身,試探著問道,「殿下,你怎麼不睡覺來我這,是有什麼事嗎?」
俞思綿這句話,給封玄逆給問住了,是啊,他半夜三更的,怎麼就走這來了?
他為什麼突然就想來看看她呢,真是瘋了!
封玄逆捂住胸口,咳嗽了兩聲,「本王走了!」
就在封玄逆走到門口時,屋內的蠟燭突然亮了起來,俞思綿愣在原地,看著滿地的血腳印,瞬間覺得頭皮發麻。
她倏然抬眸。
逆光而立的封玄渾身血淋淋的,他緩緩轉身,一雙精緻的烏瞳內,第一次閃過一絲迷茫。
額頭上的血淅瀝瀝地落在他的衣襟上,白色的袍子已經侵染的鮮紅,仿佛是在血缸里泡過一樣。
「你受傷了?」俞思綿連忙跑了過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他微微蹙眉,似乎在極力的忍耐著想要抱住她的衝動。
不行,他身上太髒了。
「我沒事!」封玄逆的嗓音有些暗啞,看著俞思綿那張歲月靜好的臉,有些恍惚。
他從來都不怕死的,可是今天就在命懸一刻之時,他突然就有些怕了呢,臨死前,他好想來看她一眼。
若是他死了,她該怎麼辦呢,她肚子裡的孩子該怎麼辦?
長的那麼勾人,會不會立刻就找到下家了,他屍骨未寒,豈不就要頭頂冒綠光。
一想自己未出生的兒子要叫別人爹爹,他就生氣。
俞思綿連忙鬆開了手,急的眼眶子都紅了,「都這樣了,還說沒事?」
門外突然傳來蕭七焦急的聲音,「殿下,殿下,你在裡面嗎?大夫來了。」
怎麼一轉眼,人就不見了呢。
蕭七這話,更讓俞思綿斷定,封玄逆受了很嚴重的傷,俞思綿趕緊穿上衣裳,喊道:「進來!」
蕭七一聽是俞思綿的聲音,趕緊走了進來,「娘娘,還沒睡呢?」
封玄逆要起身。
「叫什麼大夫,我不是大夫嗎?」俞思綿攔著封玄逆,表情嚴肅地將他按在椅子上,回頭瞪著蕭七。
「你們到底幹什麼去了,怎麼讓他傷成這樣?」
被俞思綿這麼大聲質問的蕭七,一頭霧水,他家殿下傷的嚴重嗎?
蕭七剛要說話,封玄逆突然抬眸涼颼颼地看了他一眼,蕭七瞬間閉嘴了。
看著俞思綿一臉凝重的樣子,封玄逆覺得心裡暖暖的,也不枉費他半夜三更的跑過來看她,瞧這女人心疼的快要哭的樣子,哎,膽子真小!
「關心我呀?」封玄逆拉著她的手便想親一下。
「別鬧了!」渾身都是血,這人是真不知道疼的嗎?
俞思綿將自己的手從他掌心抽出,焦急地解著封玄逆的衣服,全程臉色緊繃,緊張的手指都顫抖了,大腦一片空白。
好不容易將他衣服扒了個精光,左看右瞧,除了白天鞭子打過的痕跡,也沒什麼大傷啊。
「你……」俞思綿疑惑地對他眨了眨眼睛,那呆萌的小模樣瞬間取悅了封玄逆,他笑的雙肩瑟瑟發抖。
俞思綿驚覺上當,唰地站直了身子,沒好氣的喊道,「你沒受傷啊?」
「你冤枉我。」封玄逆笑著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委屈地說道,「你沒看到,這磕的都流血了!」
俞思綿實在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你身上沒受傷,我給你脫衣裳時,你怎麼不說。」
封玄逆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哪知道你是找傷口,我以為你就喜歡看我光著的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