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畢竟是在宮裡,封玄逆這種行為,多少有些不妥,可是俞思綿雖然震驚卻了解封玄逆叛逆的性格,不敢反抗,只能含羞帶怯,順從地摟住他的脖子,回應他。
畢竟今天的事,說自己一點預謀都沒有,怕是騙不過封玄逆,以免秋後算帳,現在多少討好點准沒錯的。
這邊氣氛曖昧,僅一道門檻之隔的另一方,卻秋風蕭瑟,冷風打落樹上枯黃的葉子,恰好落到了沈鶴安的頭上,他呆呆地看著這邊,一副震驚又心碎的模樣,整個人都跟丟了魂一樣,失魂落魄。
俞思綿是什麼樣的人,沒有比他這個從小到大的玩伴更了解的,她溫柔善良,與那些紈絝子弟從來都是兩個世界的人,她不可能喜歡封玄逆。
她不可能喜歡他。
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該有多痛苦!
沈鶴安覺得心痛極了。
為什麼偏偏是封玄逆,哪怕換一個人,他都能幫她想辦法脫離那個人,可是偏偏是誰都惹不起的活閻王。
封玄逆終於吻夠了,鬆開她的唇,俞思綿滿臉通紅,窩在他懷裡不好意思抬頭。
封玄逆抱著嬌羞的小妻子大搖大擺地向沈鶴安走去。
「呦,這不是沈大人嗎?」
俞思綿渾身一僵,終於知道剛才封玄逆為何突然吻她了。
原來是占有欲作祟。
「見過玄王殿下!」沈鶴安心不甘情不願地跪了下來。
封玄逆居高臨下的看著沈鶴安,微微一笑,「沈大人免禮!」
「謝玄王!」沈鶴安起身,視線控制不住地看向俞思綿。
俞思綿有些尷尬地垂下頭。
沈鶴安直白的眼神,讓封玄逆覺得很不爽,眼底閃過一抹陰鷙的冷意,「沈大人有事?」
「恕沈某斗膽,請問殿下與俞姑娘是什麼關係?」
俞思綿跟他說嫁人了,可沒說嫁的是封玄逆這個大魔王,皇室子弟的婚姻都是自己做不了主的,就算她嫁給了他,也不過是個姨娘,他的思綿怎麼可以這麼委屈自己。
「那你著實狗膽不小!」封玄逆冷嗤一聲,當著沈鶴安的面親了下俞思綿的額頭,「寶貝,你告訴他,我是你的誰?」
俞思綿抬眸看向他,露出一抹溫柔的淺笑,「殿下自然是綿綿的夫君!」
一句夫君,讓沈鶴安撕心裂肺的疼。
「沈大人不聾吧,聽見了?」封玄逆得意洋洋地說道。
沈鶴安喉嚨艱澀,心碎地垂下眸子,「聽見了!」
「哼!」封玄逆冷哼一聲,抱著俞思綿重重地撞了他一下,向前走去,走出幾步,又突然頓住了腳步,將人放下。
俞思綿不解地看向他,「殿下?」
「本王突然想起來了,你們不是兒時的玩伴嗎?用不用敘敘舊?」封玄逆似笑非笑地問道。
俞思綿看著他那雙幽深的烏瞳,搞不懂他腦子裡在想什麼,「不必了吧!沒什麼可敘的。」
她敢當著他的面與別的男人敘舊嗎?回去在打死她,有點犯不上。
「別啊,他不是你什麼好哥哥嗎,這麼久沒見面了,聊聊唄,我去前面等你!」封玄逆笑容陰險地說道。
「……」俞思綿嘴角抽了抽,「真不用了 !」
「又不是心裡有鬼,你怕什麼?」 封玄逆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我不偷聽你們談話!」
俞思綿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腦袋嗡嗡的。
「思綿!」沈鶴安見封玄逆居然丟下俞思綿一個人,不放心地走了過來。
俞思綿轉身,刻意與他拉開一段距離,「沈大人!」
這樣疏離的稱呼讓沈鶴安心裡很不是滋味,「你非要與我這般的生份嗎?小時候,你最喜歡叫我沈哥哥的,我們……」
「沈大人!」俞思綿冷聲提醒,「我嫁人了!」
沈鶴安微微蹙眉,「你可知你嫁的是什麼人,全京城誰不知道,封玄逆是個紈絝,心狠手辣,六親不認,你跟了這樣的人,怎麼會有好果子吃,思綿你糊塗啊!」
「請沈大人慎言!」俞思綿是真的有點生氣了,「他是我夫君。」
「思綿,皇家的婚姻,哪裡是可以私相授受的,你那天出了那樣的事,他怎麼會不嫌棄你,你嫁給他不過是個姨娘,你不過是他的玩物,等他玩夠了便會棄之敝履!」
「啪」的一耳光落下,沈鶴安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
他的思綿,那麼溫柔的一個人,居然會動手打他。
站在不遠處,耳力非凡的封玄逆悠閒地踢著腳下的石子。
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沒想到沈大人也是這般看我的!」俞思綿說不失望是假的,「我跟他在一時是請白之身!」
俞思綿深吸一口氣,「而且我如今是他的王妃,還懷了他的孩子,我過的很好,我與沈大人沒有一點關係,請沈大人以後不要在操心我的事!」
俞思綿話落,轉身離去。
沈鶴安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她清瘦又冰冷的背影,唇角蠕動,眼底的淚水唰地流了下來,他抬手重重地給自己一個耳光!
他怎麼能說那樣的話,讓思綿傷心,可是他都是為她好呀!
她說她懷孕了?
他們這快就有孩子了嗎?
他與她的緣分算是徹底斷了吧?
他好不甘心啊!
「殿下,走吧!」俞思綿乖巧地站在他的身邊,笑的溫婉動人。
「嗯!」封玄逆淡淡地應了聲,一把將她抱起,上了馬車。
一路上,封玄逆都垂眸觀察著俞思綿,俞思綿偶爾抬眸對他笑笑,即使是在馬車上,他也依舊將人抱在懷中,不肯鬆手。
「沈鶴安就是個懦夫!」封玄逆突然說道。
俞思綿抬眸,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封玄逆看著她毫無波動的眼神,眼神嘲諷,「你們關係那麼好,你家出了事,他可曾來尋你,在你最艱難的時候,他人在哪裡?」
俞思綿沒有說話,封玄逆卻覺得她這態度是在無聲的反駁。
「別告訴我,他說被他父親給關了起來!」封玄逆冷笑,「關的住他的人,關的住他的心嗎?那麼久了,他若是真有心找你,不會等到現在!」封玄逆漫不經心地摸著她的臉。
「只能說,相比於前程和未來,你並不重要!」
俞思綿突然笑了,「所以,殿下費盡心機的告訴我這些,是吃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