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月兒眼吧眼忘地看著赫連幽,這是她唯一一次機會了。
「封玄逆再厲害,他還能抗旨不成。」赫連幽冷笑著說道。
這次可真是一箭雙鵰,若是封玄逆敢抗旨必會砍頭,若是封玄逆娶了他妹,他小師妹必會失望,離他而去。
赫連月兒笑了,「皇兄說的也是。」
……
「娘娘!」蕭七跪在地上。
聽了蕭七的稟告,瀾若溪的美眸閃過一抹陰冷,握著毛筆的手咔嚓一用力,上好的狼毫筆,在她手中裂成兩段。
她本想等心思沉靜些,再出去,她怕她忍不住會爆發,如今看來是逼她提前走出這個院子了。
「好!知道了,你回去吧!」
蕭七偷偷溜出了瀾若宮。
寂靜的深夜,瀾若溪幽深的美眸閃過一抹涼意,她緩緩抬眸,看著夜色,目光如水沁涼。
這裡困了她十多年,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
……
第二天,一大清早,俞思綿便帶著藥箱去了王將軍的家,為王夫人針灸,又開了藥方。
王將軍夫婦看到俞思綿忙裡忙外,十分感激。
王將軍也聽說了昨天的事,看著俞思綿有些欲言又止,王夫人是個心直口快的,這的兩天的相處,俞思綿溫柔端莊,待人和藹可親,王夫人做夢都想要個這樣乖巧的女兒,所以聽到封玄逆居然在外面沾花惹草,心裡有些不高興。
「多好的姑娘!」王夫人握住俞思綿的手,眼神心疼,「他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公主就了不起啊!」
「咳咳!」王將軍輕咳兩聲,趕緊呵斥自己的夫人,「別亂說!」
事關皇室,豈能胡言。
王夫人瞪了他一眼,「就你膽小怕事!」
王將軍:「……」
他尷尬地看了俞思綿一眼,「抱歉,內子心直口快,王妃娘娘別放在心上。」
俞思綿看向他,「王將軍,也覺得玄王是好色之徒嗎?」
王將軍愣了下,說實話,他與封玄逆不熟悉,還真沒法定論。
「我昨夜已經看過他了,他寧願挨了二十斷龍鞭,也不承認自己輕薄過南詔公主,那南詔公主覬覦我夫君已久,連我都看出來了,若是我夫君對她有意,也不至於等到今天!」
「王妃娘娘的意思,是那南詔公主設下的局?」王將軍問道。
「昨日,南詔公主想要讓我讓出正妻之位,降為側妃,她來做王府的女主人。」俞思綿聲音淡漠地說道。
「這不是欺負人嗎?」王夫人心疼地喊道,「就欺負娘娘沒娘家撐腰是不是,娘娘犯啥錯誤了,憑什麼降為側妃。」
王將軍也微微蹙眉,「這樣對娘娘不公平,我這就進宮奏請陛下……」
俞思綿趕緊打斷他的話,「萬萬不可,王將軍這事還未公開,大人若是貿然前去,恐怕會遭到陛下的猜忌,您營私結黨,我夫君說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這事可不能連累王將軍!」
王將軍心裡暖暖的,玄王與玄王妃施恩不圖報,這讓他很是感激。
「可是,殿下被關在裡面也不是個事啊!」王將軍擔心。
「王將軍,我一會給夫人開了房子,便會進宮,這事害得勞煩皇祖母出面!」俞思綿說道。
「對對對,陛下孝順,想必會聽太后他老人家的話!」王將軍欣喜地說道。
王夫人歉疚地看向俞思綿,「娘娘,若不是惦記臣婦這病怕是一早就入宮了吧,是臣婦耽誤您了!」
「王夫人快別這麼說,不差這一會!」俞思綿笑著說道。
夫妻倆感激地看著俞思綿。
俞思綿從王家出來後便去了皇宮。
徐老太后的病雖然有所迴轉,但是都是因為吃了她二師兄的藥才暫時緩解的,俞思綿知道她撐不了多久,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都不想來麻煩她老人家。
可是,她如今除了求她,也別無他法。
徐老太后聽了俞思綿的來意,氣的咳嗽了起來。
「皇祖母!」俞思綿連忙過來給她順氣,愧疚地說道,「抱歉,皇祖母,綿綿不該來打擾你的,但是阿玄他太犟了,我已經勸過他了,但是他死活不肯,我怕他再次與父皇起了衝突,所以……」
「好孩子!」徐老太后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出了這樣的事,你還能如此信任他,真是難得,也不枉費,我玄兒對你的一片真心,那個南詔公主處心積慮,是不會有好下場,扶我起來,只要老婆子一天不死,就要護著我大孫子!」
俞思綿感動的眼淚唰地流了下來,「多謝皇祖母!」
宮女將太后抱到了輪椅上,蓋上了薄被,和俞思綿推著向景龍走去。
一大清早,景龍宮看熱鬧就不少,眼睛至今還紅腫的赫連月兒,氣勢洶洶放入赫連幽,還有一大早就聽說了這事,趕忙過來看好戲的陸貴妃,和幸災樂禍的封淵,作為證人不得不出席的封雲姬。
景陽帝本想好言好語勸說封玄逆,降俞思綿為側妃,迎娶赫連月兒,這事便作罷,誰知道封玄逆居然如此強硬,死活不娶赫連月兒。
「我妻剛為我誕下麟兒,她有何錯,憑什麼降為側妃,我又憑什麼娶一個算計我的女人,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封玄逆覺不會屈服!」
封玄逆字字鏗鏘,語氣堅定 ,氣的景陽帝太陽穴突突直跳,怒聲喊道:「我就看你就是死不知悔改,來人啊,給我……」
「住手,我看誰敢動我大孫子!咳咳咳……」
眾人倏然回眸,看到俞思綿推著臉色蒼白的徐老太后,封淵的眼神倏然陰沉。
景陽帝見徐老太后來了,連忙走了過去,「母后,你身子不好,怎麼出來了。」
「我若是不來怎麼會知道,你們這麼多人欺負我大孫子一個人!」徐老太后說道。
景陽帝微微蹙眉,看向跪在一旁的俞思綿,臉色微冷。
「朕最討厭搬弄口舌的人,玄王妃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驚擾太后!」
俞思綿心裡一驚,連忙跪地,「陛下贖罪,兒媳……」
徐老太后連忙打斷她的話,「是本宮執意要來,你怪綿綿作甚!事情尚未查清楚,皇兒你怎麼能擅自定了阿玄的罪,你不能聽信外人讒言,就冤枉了玄兒啊!」
景陽帝微微蹙眉,「母后,事關女子清譽,誰會說謊,我看這事就是玄兒一時糊塗, 他必須給南詔公主一個交代,否則,今天……」
「今天你想怎樣?」
門口突然傳來一聲清冷悅耳至極的聲音,所有人倏然轉身,在看到宮門口,那張傾國傾城的臉時,全都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