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思綿喉嚨梗了梗,「我若是事先跟你說,你會同意嗎?」
「你猜呢?」封玄逆的聲音驟冷。
他怎麼會讓俞思綿的本事暴露在外人面前,他怎麼會讓她成為他奪嫡的工具!
他怎麼會讓她成為封淵的眼中釘肉中刺?
俞思綿不敢面對他銳利的目光,錯開眼神。
「就知道你不會同意,所以我才先斬後奏啊!」
封玄逆冷嗤一聲,「你還有理了!」
「王將軍剛正不阿,封淵想要拉攏他,簡直比登天還難,正是咱們的機會,難道我做的有錯!」
「你倒是會利用人家的弱點!」封玄逆瞪她。
「我這也不算利用他吧,而是幫他渡過難關,王將軍與夫人夫妻恩愛,若是夫人病逝,他必然傷心欲絕,我這是救了他們!難道不是在做好事嗎!」俞思眠反駁。
封玄逆蹙眉,突然厲聲喊道:「說的倒是冠冕堂皇,你有沒有想過你幫我拉攏了王將軍,封淵必然對你懷恨在心?」
俞思綿忽然笑了,眼神嘲諷,「難道我不幫你拉攏王將軍,他就不會對我懷恨在心嗎?你別忘了,是誰弄死了封蕭,我不殺他,他早晚都會殺我!」
封玄逆眼皮子跳了跳,看著俞思綿冰冷的眼神,心揪著疼。
「你從來都沒有信任過我是不是!」
他知道了,俞思綿什麼都知道,她知道封淵才是殺了她全家的仇人。
如是她知道,他一直瞞著她,怕是連他也會恨上吧!
俞思綿的唇角蠕動了下,「我不是這個意思!」
封玄逆突然苦澀笑了笑,「那你是幾個意思,你做任何事時,跟我這個夫君商量過嗎?我是擺設嗎?你心裡有我嗎?俞思綿!」
看著封玄逆突然猩紅的眼尾,俞思綿的心猛然顫了顫,「阿玄,我……」
「停車!」封玄逆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下了車,「今晚不必等我了,我去喝酒不回家了!」
俞思綿掀開車簾,看著封玄逆孤冷的背影,愧疚地眨了眨眼,默默地說了聲,「對不起!」
她確實從未考慮過他的心情,她做的事都瞞著他,封玄逆那麼聰明,他不可能不知道。
俞思綿你太自私了!人家生你的氣也是應該的,這次確實是她做的太過分,她應該事先跟他商量下的。
「娘娘!」車夫看著一直望著遠方失神地 俞思綿弱弱地問道,「天色黑了,咱們回府嗎?」
「嗯!」俞思綿嘆了口氣,放下車簾,「回府!」
俞思綿的車從一個巷子路過後,樹後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影,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失望的垂下眸子。
明明說好一起逛廟會的,他還特意打發了所有人,只帶了車夫,就想跟她像西峽山一樣,過二人世界,誰知道這個女人居然算計他。
「都沒說過來哄我一下。」
「就不能喊我一起回來嗎?」
「撒個嬌,會死?」
「狠心的女人!」
封玄逆嘟嘟囔囔的,失望極了,他深吸一口氣,去了附近一家酒樓。
剛要下馬車的里赫連月兒看到雙目失神的封玄逆,挑了挑眉,回頭看向赫連幽,「皇兄,你說機會是不是來了!」
赫連幽看著封玄逆居然一人進了酒肆,微微眯了眯眸,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這丫頭一肚子鬼主意!」
赫連月兒見赫連幽默許了,笑著下了馬車,悄悄地跟了過去。
「玄王殿下!」小二見封玄逆走了進來,熱情的過來招待。
「樓上有雅間嗎?」封玄逆冷冷地問道。
「天字號空著呢!」小二笑著說道。
「好!」封玄逆獨自一人去了雅間,點了一桌子的酒,越想越生氣,越生氣,越想喝。
這死丫頭真是一點都沒將他放在心上,遇見困難了,從來都不會跟他說一聲,算計封蕭也就算了,封淵是她能對付得了的?
跟他服個軟就這麼難嗎?
他明明都答應了她了,她要他贏得那個位置,無非就是利用他殺了封淵,她是他的妻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會不管她。
封玄逆嘆了口氣,想到俞思綿今天的算計,就有點生氣,提前告知他也好呀!居然一聲不吭,將自己也算計在內。
好深的心機!
還真是天生適合做帝後的料!
喝著喝著,忽然有人推門而入,封玄逆也沒注意那麼多,以為是小二進來伺候,醉醺醺地喊道,「再來一壇女兒紅!」
赫連月兒看著封玄逆單手提起酒罈子,猛灌自己,明明是醉酒消愁,卻依舊帥的讓人心曠神怡,她害羞的悄悄解開自己的衣扣,香肩欲露不露地更加撩人,她眼神掃著門口,在聽到腳步聲時,忽然撲入封玄逆的懷中,嬌笑著喊道。
「啊,玄王殿下,您別這麼急啊,別扯本宮的衣服,別這樣……」
封玄逆被她撲的一個踉蹌,手中的酒罈子啪的一聲碎在了地上,看著懷中的衣衫半解的女人,他腦子瞬間清醒了,剛要一把推開她,門在這時開了……
「哇!本宮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呀!」封雲姬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封雲姬在開門的瞬間,便知自己被算計了。
赫連月兒好端端的叫自己來喝酒,沒想到是邀請她看這樣一場大戲,好算計啊,她就莫名地成了證人了,嘖!她這弟弟有麻煩了。
「啊!」赫連月兒尖叫一聲,一把推開了封玄逆,踉蹌著跌倒在地。
封雲姬差點沒笑出聲,她雙手抱臂,興致勃勃地看著熱鬧。
封玄逆被她氣的雙目通紅,「 赫連月兒你有病吧!」
「發生何事了?」
恰巧路過的封淵身後跟著幾名朝廷官員,好巧不巧地就在附近,全都跑來看熱鬧。
封玄逆此刻已經酒醒了大半,看到此情此景,若是在不明白怎麼回事,就白活了!
「大皇兄,你這與月兒公主是怎麼回事?」封淵故作驚訝地問道。
「怎麼回事與你何干!」封玄逆冷冷地看向他。
赫連月兒驚慌失措地將衣服攏了起來,雙目通紅,一副受害人的模樣,可憐兮兮地看著封玄逆。
「殿下,你若是喜歡月兒你大可直說,不必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