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封玄逆覺得自己的耳朵一定是壞掉了。
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臉色煞白,「你瘋了吧,那個老男人有什麼好的!他都土埋半截了,你瘋了嗎?」
俞思眠懵了一瞬,突然意識到他誤會了,連忙說道:「我說的是要做你的皇后!」
封玄逆愣了,皮子跳了跳,「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做……」
他忽然嗓子哽了哽,不明白俞絲棉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我想讓你做皇帝,參與奪嫡,然後我做你的皇后!」俞思綿那雙溫柔的杏眸突然野心勃勃。
封玄逆怔怔的看著他,突然錯開了目光,「別做夢了,我父皇不喜歡我,那個位置,輪到誰都不會輪到我的。」
俞思綿忽然起身,冷的看著他,「你不去爭怎麼會知道那不是你的!」俞思綿眼神冰冷地說道,「同樣都是皇子,我覺得我的夫君不比別人差,憑什麼不努力一下呢!」
俞思綿忽然輕笑一聲,笑的妖嬈迷人。
「贏了便是千秋萬世,輸了也不過是一堆骸骨!阿玄試試唄!」
封玄逆微微蹙眉,看著她即使略顯蒼白,依舊美得讓人心動的臉,覺得今天的俞思綿有點不對勁,不是有點,是很不對勁!
「綿綿,你到底怎麼了?」封玄逆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臉,
俞思綿卻不耐煩的擋開了,大聲地吼道,「我只問你一句,答不答應我!」
「綿綿別鬧了!」封玄逆起身,將被子往上拉了拉,「想那麼多沒用的做什麼,我們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嗎?爭那些有什麼用!」
他是真無心那個位置,自古哪個帝王之路不是鮮血鋪道,白骨做踏腳石,他沒那麼大的志向,他只想要他的綿綿和孩子每天過得開開心心的。
「所以你這是不想答應我了!」俞思綿忽然生氣的躺下背對他,賭氣的喊道,「給你生那麼大一個胖兒子,連個小小的要求,你都不答應!」
封玄逆要被她給氣笑了,她這是小要求嗎?都要造反了吧!
「好了,綿綿別鬧了!」封玄逆起身,想要抱抱她,卻被俞思綿推開。
封玄逆無奈的看著他,「你到底怎麼了!」
回答他的卻是小聲的哭泣。
他這樣哭,可把封玄逆嚇壞了。
趕緊半跪在床上,將她抱了起來,生怕她會冷,又把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你別哭啊,怎麼還哭上了呢!」
「我就是想做皇后!」俞思綿一邊哭一邊抽搐著說道,「做不到我們就和離吧!」
這可把封玄逆給嚇壞了,「你可真是我的祖宗啊,行行行,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你要我命我都給!」
俞思綿哭聲一頓,抬眸看向他,「你是答應了!」
「嗯!」封玄逆嘆息一聲,目光探究地看著她,「你最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俞思綿不會無緣無故提出這樣的想法,難道是這幾天家裡出了什麼變故?
俞思眠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別過臉去,「放開我,我困了,想睡了,你去看看孩子吧!」
「好!」封玄逆扶著她躺下,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那你睡會,我去看看孩子!」
「嗯!」俞思綿淡淡地應道。
封玄逆起身,心疼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向外走去。
門關上的瞬間,他冷冷地抬眸看向阿大,沉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回殿下,邵府夫人跳樓自殺了!」阿大說道。
封玄逆倏然瞪大了眼睛,唰地看向房門的方向。
孟煙蘿死了?
他家綿綿最在意孟煙蘿,幾乎三天兩天就要去看望她,怎麼會死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封玄逆著急地問道。
阿大將昨天發生的事跟封玄逆說了一遍,封玄逆倒吸一口涼氣,扶住了門框子,也就是說,她家綿綿親眼看著孟煙蘿死在她面前。
好端端的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邵洋怎麼會這麼不小心。
封玄逆微微蹙眉,「不對!」
聯想到俞思綿剛才的反常,封玄逆瞬間明白了。
是封淵!
一定與他脫不了干係。
若是單單是為了孟煙蘿也就算了,他就怕俞思綿已經知道了,害死她全家的兇手,是封淵而不是封蕭。
這下麻煩了!
在俞思綿心目中,全家的慘死一直都是她心頭的傷,他不敢告訴她,就是怕她會不潛餘力地去報仇,但是封淵可不是封蕭,他都未必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是她一個女子。
如今封淵又掌握了禁軍,手中的權利更大了,想要搬到他,簡直難上加難。
最重要的是封淵這人陰險狡詐,他怕他會傷害他,所以才一直不敢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她。
封玄逆嘆了口氣,轉身又進了房中。
此刻的他已經完全沒了剛才的歡喜,看著她單薄的背影,心疼的眼睛都紅了。
他弱弱地坐在她身邊,就這樣安靜地看著她。
他知道她沒睡,也不想打擾她,只是想靜靜地陪著她而已。
終於,俞思綿忍不住睜開了眼睛,翻身,摟住了他精瘦的腰,她的阿玄回來了。
她突然委屈的哭了。
「綿綿!」封玄逆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別哭了,乖,你在坐月子呢,聽說坐月子是不能哭的,很傷眼睛,你不能這樣!」
「嗚嗚嗚!」俞思綿哪裡能聽的得進去他的勸說。
孟煙蘿就死在她的面前,摔的面目全非,她再一次失去了她的親人,若是早知道邵洋是這樣的人,她就應該帶走她。
「綿綿,煙姐姐也算是解脫了,她去見你大哥了,聽說,她走時,是笑著的!」封玄逆緊緊地抱著她,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你別這樣,你難過,煙姐姐也會難過的!我也會難過!」
封玄逆哄了好久,俞思綿才終於睡著了。
看著睡夢中,還在抽泣的俞思綿,封玄逆嘆息一聲,給她蓋好被子,走了出去。
弘昭剛好進院,看到封玄逆氣哼哼地走了過來,「我跟你說,我師姐這次可遭了大罪了,哭的撕心裂肺的,你若是對我師姐不好,別說我!」
弘昭抄起拳頭比量了下,封玄逆難得沒有躲,也沒有生氣,而是好脾氣地說道,「知道了!」
「嗯?」弘昭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今天這麼好說話。
「我問你,你們是在人善堂生的孩子嗎?為何不回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