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突然響起銀鈴般動聽的笑聲。
那樣甜美的聲音,聽在封蕭的耳中,卻像是死亡之音,聽的他渾身惡寒。
「你怎麼會在這?你來幹什麼?」
封蕭的記憶還停留在,封淵讓人將他從地牢里換出來時,可是他上了馬車就睡著了,怎麼一覺醒來,就又回來地牢了?
而且俞思綿也在?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對!封蕭看了看周圍,這不是他所在的那個天牢。
「本王這是在哪裡?」
「在哪?」俞思綿輕笑一聲,忽然彎腰,靠近他,輕輕地開口,「尊貴的蕭王殿下,您在通往地獄的路上呀!」
封蕭徒然瞪大了眼睛,眼尾劇烈的顫抖了下。
「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俞思綿笑的純真無害,在這陰暗的地牢中,卻格外的恐怖。
若是此刻,封蕭還看不出來發生什麼事了,那他就白活了。
他想掙扎著站起來,突然發現,他此刻全身無力,別說站起來,趴著都做不到。
「你想幹什麼?」封蕭驚恐地看著她。
「想幹什麼?」俞思綿冷笑著睨向他,「一會你就知道了!」
話落對魏舒擺了擺手,魏舒連忙上前,讓人將封蕭拖著向外走去。
看到魏舒的那一刻,封蕭終於知道自己此刻在什麼地上,居然是雲刑司。
他怎麼會在這地方?
「你放開我,放開本王,你敢擄走本王,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封蕭咆哮著說道。
「王法!」俞思綿真是被他給逗笑了,「你若是知道什麼是王法,這世上就不會有那麼多冤死的人了!」
「俞思綿你趕緊放了我,我皇兄若是知道你敢私自捆綁皇子,一定會要你的狗命!」封蕭喊道。
「你就別想指望封淵了,他已經鬧過了,也來跟封玄逆要過人了,可惜,被皇上撞見了,他為了自保,現在他已經決定放棄你了,乖乖認命吧!」
俞思綿話音剛落,封蕭便被人扔到了審訊室。
看著滿牆掛著血淋淋的刑具,他突然覺得渾身惡寒。
他皇兄,不救他了嗎?
「娘娘,我將人給您綁在十字架上啊?」魏舒討好的問道。
「好,有勞你了!」俞思綿客氣地說道。
「娘娘客氣了!」魏舒笑著說道。
魏舒粗魯地將人捆在了十字架上。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封蕭想掙扎,奈何全身無力,別說綁著了,就是躺在地上都沒有反抗能力。
俞思綿從刑具中挑了一把最小的刀,貼著他手臂劃開,刺啦一聲,布料被劃開,露出封蕭蒼白的胳膊,刀尖順著他的胳膊劃上他的臉,俞思綿笑了笑,「你猜我要幹什麼?」
站在一旁的魏舒微微眯了眯眸,瞧著不太好的感覺,他家娘娘看起來陰森森的。
他突然想到俞思綿射殺囚徒的事,雖然那次他沒跟在封玄逆的身邊,但是聽說時,還是挺震撼了。
本來他以為自家娘娘是無害的小白兔呢,看來是他有眼無珠了。
俞思綿似乎察覺到魏舒在盯著他看,回眸看向他,「過程有點血腥,要不,魏典獄避一避?」
瞧著她認真的模樣,魏舒嘴角抽了抽,干他這行的,什麼時候害怕血腥了,頭一次有人這麼為他考慮,他謝謝她啊!
「娘娘,沒事,我這都見慣了,您玩,您盡情地玩,需要小的搭把手,您儘管開口!」魏舒諂媚地說道。
「那好!」俞思綿再回眸是,臉上完全沒了剛才的溫柔表情。
她目光陰冷地盯著封蕭,忽然想道她全家慘死的模樣,眼底驟然猩紅,她慢條斯理地將刀插入他的手腕唰地一跳,屋內頓時響起悽厲的尖叫聲。
魏舒突然渾身一震,嘿!沒看出來啊,她家娘娘下手挺准呢,一刀挑了斷了封蕭的右手手筋。
隔壁屋子的封玄逆讓手下撬開了一塊磚,剛一探頭,便看到俞思綿出手,他眼皮子倏然一跳。
蕭七也挺好奇的,於是偷偷地自己也撬開了一塊磚。
「你說你殺我全家時,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落在我的手中!」
俞思綿面無表情地看向他,雙眸麻木無神。
「要殺就殺,要剮就剮,廢什麼話!」封蕭硬著頭皮喊道。
「別急!」俞思綿將刀尖對準他的眼睛,「今兒個,我有是時間陪你玩!」
話落,她刺啦一聲將刀插入了封蕭的眼睛,鮮血瞬間射了出來。
封玄逆唰地閉上了眼睛,本能地向後退了兩步,狠狠地咽了咽口水。
他做夢都沒想到,他家那麼溫柔的要命的妻子,居然還能下得了這狠手。
蕭七同情地抬眸看向自己主子,他瞧著王妃很不好,很記仇的模樣,若是知道殿下對她有所隱瞞,不知道會怎麼對付他家殿下。
本來認為自家娘娘溫柔賢良的蕭七,瞬間擔憂起自己的主子來。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有的人長得貌美如花,像個天仙一樣,其實骨子裡是可怕的母老虎。
嘖!
絲毫不知道 被自己夫君偷窺了的俞思綿,下手一刀比一刀狠。
全都扎在封蕭的手腕上。
「我大哥俞陵京擅長木雕,二哥俞辭擅長下棋,三哥俞歡通音律,會有所樂器,可惜都死在你手上,你這雙手承載了多少罪孽,你說我該怎麼對它!聽說人的手骨由二十七塊組成,腕骨八塊,掌骨和指骨十四塊,我就好奇,真的嗎?沒想到終於有機會拆卸下!」
俞思綿笑著說道。
封蕭悽厲尖叫,疼的渾身抽搐,「賤人,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別做夢了,落到我手裡怎麼會讓你輕易死了呢!」俞思綿的語調依舊甜美,對看傻眼的魏舒擺了擺手,「有托盤嗎,拿一個過來!」
魏舒瞬間反應過來,連忙端著托盤走了過去,俞思綿從他手尖開始拆,一塊一塊地將骨頭整齊地擺放在托盤裡,還認真地數了數,「呀,果然是二十七塊呢!」
魏舒嘴角抽了抽,「是是是,是二十七塊,娘娘拆的真好!」
嘖!以前他還覺得,他家娘娘與他家主子就不是一個路人,如今看來,倒是天生一對,一樣的冷血,一樣的殘忍!一樣的會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