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事?」封淵幸災樂禍地看向封玄逆,「大皇兄,你怎麼能這麼做!」
景陽帝臉色陰沉的要命,「逆子,你到底都幹了什麼!」
俞思綿冷冷地抬眸看向景陽帝,難怪她夫君每次都渾身是傷,這景陽帝還真是從來都不將他當人看,一遇見事情,第一句話就是逆子,連調查都不用了,就給封玄逆定了罪。
「回父皇,是董家小姐,先派鐵鏽幫的人,暗殺我家綿綿,殺手就關在雲刑司,父皇若是想要審問,現在就可以提人。」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瞬間譁然。
「你血口噴人!」董郡王怒聲喝到,「我女兒死了,你還污衊她,你好歹毒的心腸!」
「你污衊本王就行,本王污衊你就不行?」封玄逆雙目冰冷地瞪著他。
俞思綿的目光卻突然落在了董思雅的手上,「等下,大家不防看看沈少夫人手裡握著的是什麼?也許是證據呢!」
人群瞬間安靜了些,景陽帝示意宮人上前查看,在董思雅的手裡摳出來一本白玉佩,寫著安字!
沈鶴安心裡咯噔一下,臉色蒼白。
沈相也呼吸一緊,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兒子。
宮人將玉佩呈上,景陽帝看了一眼微微蹙眉,「怎麼回事?沈鶴安,這是你的玉佩?」
沈鶴安突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是臣的玉佩!」
「你的玉佩怎麼會攥在你夫人的手中。」景陽帝問道。
俞思綿冷冷地看向沈赫安,「看玉佩繩子斷裂的情況,應該是在極度驚恐之中扯下的,請問小沈大人,你夫人生前跟你在一起嗎?」
沈鶴安唰地抬眸看向她,不敢置信,俞思綿居然將矛頭指向他。
「我……」沈鶴安剛要否認,俞思綿突然冷笑一聲,「小沈大人,剛下過雪,涼亭里估計還有兇手的腳印,你若是確定沒去過,那便派人查查腳印的大小,可別冤枉了你!」
沈鶴安的瞳孔瞬間震顫了下,心裡徹底涼了。
「是啊,父皇,還是趕緊派人查查腳印吧,免得被人破壞了證據!」封玄逆的話,無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沈鶴安徹底崩潰地跌坐在地上。
沈筎嬌看著他這沒出息的樣子,失望地搖了搖頭。
「來人去查!」景陽帝冷聲喊道。
「不用查了!」沈鶴安突然哭著喊道,「我夫人死時確實跟我在一起!」
董郡王妃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一把薅住沈赫安的衣領,「你個畜生,你怎麼能殺自己的妻子!」
「岳母誤會了,我沒有,是思雅一不小心摔下去, 當場就死了,我當時害怕極了,就沒敢說出真相 ,我就怕你們責怪我沒保護好她!」沈赫安自責地哭著。
俞思綿搖了搖頭,到底是董思雅自己摔下去的,還是沈赫安推的,確實不好確認,因為的確沒有證據。
而且別人的死,跟她什麼關係,她懶的理會。
景陽帝啪的一下,用力地拍了下桌子,「混帳,堂堂翰林院編修,居然滿嘴謊話,從今天,你這官也不用當了,滾回家去,我蒼龍國不需要你這樣沒有擔當的官員!」
沈鶴安一聽這話,瞬間癱軟在地上。
沈蘊連忙跪下,「陛下贖罪,是臣教子無方,臣願自罰一年俸祿,以儆效尤!」
景陽帝擺了擺手,「算了,朕也乏了,都退下吧!」
「是!」大過年的見了血,陛下心情不好,誰還敢觸霉頭,全都灰溜溜地向外走去。
董家人哭天喊地地抬著董思雅向外走。
沈鶴安被董郡王妃把臉都撓花了。
兩家人出了宮門就打起來了。
封玄逆抱著俞思綿上了馬車,小心翼翼地將她攬入懷中,「累了吧,靠一會,馬上就到家了!」
「嗯 !」俞思綿疲倦地靠在他懷中,「確實累了!」
「你當初還好沒嫁給那個懦夫! 」封玄逆想到沈赫安剛才那個嘴臉,就十分鄙夷。
「你說的對!」馬車上有點冷,俞思綿向封玄逆的懷中窩了窩,「連自己的妻子都下得去手的男人,不是男人!」
這話封玄逆愛聽,「你也覺得,是他幹的?」
「你父皇難道看不出來!」俞思綿抬眸看向他,「他不過是為了給沈相留些顏面,沈家很快就要出個太子妃了,這時候出了這樣的事,實在是不好看!」
景陽帝明顯就是偏心封淵,若是換做是封玄逆,恐怕沒這麼容易糊弄過去。
「管他呢!」封玄逆抱緊她,「咱們回家!」
「嗯,餓了!」俞思綿摸了摸肚子,剛才沒吃飽。
封玄逆笑了,「好了 ,回家吃夜宵去!」
「嗯!」俞思綿點頭。
參加什麼宮宴呢,無聊透頂。
現在她最想知道的就是,阮嬌嬌今晚怎麼樣了,有沒有找到什麼有力證據。
回家後,封玄逆讓廚房做了點心,吃過飯,已經後半夜了,俞思綿困的不行。
封玄逆給她脫了衣服,抱著躺下,蠟燭熄滅。
「綿綿!」封玄逆突然開口。
「嗯?」俞思綿迷迷糊糊地應道。
「小魚兒!」封玄逆又喚了一聲。
俞思綿:「嗯!在!」
封玄逆垂眸在她頭上親了一口,「小綿羊!」
俞思綿笑了,「所以呢,你要幹嘛?」
「新年快樂,我愛你……」
黑夜中,一聲虔誠的表白,震的俞思綿心顫了下……
第二天清晨,吃過早飯後,封玄逆蒙住了她的眼睛,「帶你去個好地方!」
「去那裡?」俞思綿好奇地問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
封玄逆拉著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走在青石小路上,俞思綿看不見,只能任由他拉著向前。
不過她大致猜到了是哪裡,因為她聞到了一股很濃郁的梅花香。
封玄逆忽然放開了她,向前跑了兩步,笑著喊道:
「可以打開了!」
俞思綿緩緩地摘下蒙在眼睛上的面紗,入目是一片茂盛潔白的梅花,芳香四溢,映雪而生,傲雪綻放。
梅花樹下,一身紅色錦衣的男人,手持冷霜長劍,翻身一個漂亮的劍花,挑起飛雪紛紛,紅衣妖嬈,剛猛有力。
欺霜賽雪的面孔,在翻飛的花瓣和細碎的雪花中,艷的驚人。
俞思綿瞬間想到,少年時,窺見的那一抹驚鴻,終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