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
屋子裡,裹著厚厚的棉被,哆哆嗦嗦的封玄逆,手裡握著糖葫蘆,委屈吧啦地斥責著。
剛才他聽到她的慘叫聲,以為她出了什麼事呢,於是連一件棉衣都沒穿,就跑了出去,誰知道,她竟然是為了……
「還冷嗎?」俞思綿咯咯地笑著,「冷你還吃!」
都第五根了,吃這麼多糖葫蘆肚子能受得了嗎?
「誰讓你把這東西做的這麼好吃的!」封玄逆還有理了,嘴裡埋怨著,眼底的笑意卻沒斷過。
「好吃,你也不能這麼貪心!吃多了,肚子會吃不消了的!」俞思綿伸手去搶,封玄逆趕緊抬高了手臂,另一手,扣著她的腰,將人代入懷中。
俞思綿剛要說話,冰涼的唇,便貼了過來,帶著山楂的味道,甜甜的酸酸的,輾轉親吮,纏綿的要命……
大概過了一刻鐘,封玄逆才放開氣喘吁吁的俞思綿,聲音暗啞地說道,「下次不要這樣了,你都不知道我聽到你的呼救聲,有多害怕!」
他還以為她出了什麼事,真是擔心死他了。
俞思綿乖乖地點了點,笑著問他,「那你還害怕雪夜嗎?」
封玄逆愣了下,現在想到雪,他滿腦子都是那紅色曼妙的身影,勾的他魂都沒了,腦子裡的恐懼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到他滿眼都是濃情蜜意的樣子,俞思綿便知道,她的美人計,果然是行得通的。
「綿綿,謝謝你!」封玄逆握住她的手,放在臉頰上,輕輕地蹭了蹭,感動地說道,「你怎麼對我這樣好呀!」
俞思綿愣了下,好嗎?還行吧,舉手之勞而已,「大家都有幫忙的,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封玄逆笑著捏了捏她精緻的小臉,「綿綿!」
「嗯?」俞思綿眨了眨眼睛。
「我……」封玄逆的喉結滾了滾,想說點肉麻的話,又有點不好意思,支支吾吾了半天說道,「糖葫蘆真好吃!」
俞思綿笑了,「喜歡吃,我下次再給你做!這是她吃出來的經驗,京都有個很會做糖葫蘆的婆婆,我去吃了很多次,軟磨硬泡,才套出了她的秘方。」
她這話聽在封玄逆的耳中,便成了,為了他才不辭辛苦,感動的恨不得將心掏給她。
從來沒有一個人對他這麼好過,原來有個媳婦居然會如此幸福,他真是太幸運了,能娶到這麼優秀的女人。
封玄逆的視線落在她紅色的舞衣上,滿眼欲色,「綿綿,你穿這衣服,可真好看!」
「好看嗎?」俞思綿笑了笑,「不過是鎮子上,隨便買來的新娘的喜服,我又買了一尺紅綢子,縫在了上面!」
「喜服!」封玄逆愣了下,突然想到,大婚當晚,他只顧著出去喝酒,用公雞代替他拜堂,連他家綿綿穿喜服的樣子都沒看到。
他可真是太混帳了!
現在的他真的好後悔,早知道會愛上她,他就應該給她辦一個隆重的婚禮,突然覺得好愧疚。
此刻的他尚不知自己的媳婦是個睚眥必報,賊記仇的女人。
當他知道後,他的腸子都悔青了。
……
第二天,風雪停了,封玄逆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總不能一直賴在這裡不走,於是大部隊開始出發,向京城走去。
昨晚那些雪雕,封玄逆實在是喜歡的要命,於是命魏舒留下,找幾個馬車,將雪雕也運往京都,封玄逆要建造一個冰室,將俞思綿給他做的雪雕全部珍藏起來。
馬車在路上慢悠悠的走了四天,才到京都。
……
「還是家裡最舒服!」
一大早,封玄逆便上朝了,俞思綿睡到日上三竿,像貓兒一樣慵懶地伸個懶腰。
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了僵,不知什麼時候,她竟然將玄王府當做了自己的家,貪戀著這一時的溫暖。
可是這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她不屬於這裡,也早晚會離開這裡。
她的家早在那個分崩離析的夜裡,沒了!
「娘娘你醒了!」小翠端著洗臉盆走了進來,將浸濕的帕子遞給了她,「殿下上朝了,臨走時,還吩咐我們不許吵醒你,殿下對你真好!」
俞思綿訕訕地笑了笑,接過他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臉。
封玄逆還真是對他越來越好了。
好的有點讓她心慌。
封玄逆十回上朝,八回被彈劾,今天突然被滿朝讚譽,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其實這次能剿滅西峽山匪患,還真不是她的功勞,這還多虧了她媳婦的解毒丸,要不然非得全軍覆滅了不可,那山上的瘴毒還真是可怕。
西峽山的匪徒為非作歹好多年,一直不能得到結局,搞的民怨沸騰,這次封玄逆也算是立下大功,以往看不上他的那些肱骨大臣全都對他另眼相看,那些誇讚之詞聽在封淵的耳朵里,刺兒極了。
他垂在袖子中的手用力賺緊。
「大皇兄 還真是智勇雙全啊,那西峽山的瘴毒傳言很厲害的,大皇兄居然能破解,看來大皇兄身邊養了很多的高人啊!」
封淵笑著說道。
景陽帝抬眸看向封玄逆,目光審視,「是嗎?玄兒身邊還有解毒的高手?」
「什麼解毒高手,兒臣不過是運氣好而已,在山下抓到一個去花樓喝酒的山匪,經過拷打,才知道,他就是山上的軍師,此人極為擅長下毒,不過是膽小如鼠的之輩,受不了酷刑的折磨,就乖乖地交出了解藥的配方,我瞧著那人有用,剿匪時,特意將他留下,至於那些山匪不過是靠著瘴毒的庇佑,其實都是酒囊飯袋,不經打的,破了瘴毒之後,一夜就收拾乾淨了。」封玄逆說道。
這話說的滴水不漏,景陽帝也覺得這次能讓他這個紈絝兒子剿匪成功,純屬是僥倖。
「這麼說大皇兄運氣還真不錯呢,我還以為皇嫂千里尋夫,給你帶去的運氣呢!」封淵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玄王和玄王妃感情還真是好呀,玄王連剿匪去,王妃都要跟著!」有大臣陰陽怪氣的說道。
「那是,是我叫她過去伺候我的!」封玄逆笑著看向他,「誰不知我媳婦長得如花似玉,傾國傾城,我這一日不見便如隔三秋,讓曹大人見笑了!」
「玄王還是將心思放在正途上吧,不要過度沉迷美色!」曹大人自詡清高的說道。
「我就一個女人,就算沉迷美色了?」封玄逆冷笑著說道,「那曹大人,七房小妾,算不算色令智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