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突然跳躍,照亮了屋內的一切,那人倏然回身,瞬間對上孟煙蘿的冷厲的雙眸,手一抖,香囊掉落在地上。
「賤人!」從桌子地下猛然鑽出來的東珠,一把薅住紫竹的頭髮,噼里啪啦便是一頓耳光。
「說!你為什麼要害夫人,你好大的狗膽子!」
東珠氣急了,下手是一點都沒留情,沒一會就將紫竹的臉給扇腫了。
動靜鬧的太大,府里的管事,丫鬟婆子都過來看熱鬧了,就連老夫人都被驚動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夫人不解地問道。
紫竹是她兒子從小到大的貼身丫鬟,向來忠心耿耿的,能犯什麼錯誤。
「母親,那你就要問問她,為何要害我腹中的胎兒了!」向來善良寬厚的孟煙蘿,眼神冰冷的駭人。
紫竹看著孟煙蘿冷厲的眼神,渾身一哆嗦,跪在了地上,哭著喊道,「少夫人,冤枉啊,我沒有!」
「沒有?」孟煙蘿突然冷笑一聲,「那你半夜三更地到我房裡,翻那個香囊是要做什麼?」
紫竹哭的聲淚俱下,連忙否認,「我沒有要翻香囊,我就是進來看看少夫人的被子蓋好沒,我只是關心您啊!」
「是嗎,那你可知那香囊里藏了麝香!我一直在這守株待兔,等那個想要害我孩子的兇手出現!」孟煙蘿厲聲喊道。
一直都以為孟煙蘿懷的是自家子孫的老太太一聽,紫竹要害她孫子,頓時瞪大了眼睛,憤怒地看向她,「賤婢,你好大的膽子!拉出去杖斃了!」
「老夫人饒命啊,我沒有!」紫竹哭著喊道。
兩個婆子走了過來,粗魯地扯過她的胳膊向外拖去。
「不,別拉我,我要見少爺,我要見少爺!」
紫竹歇斯底里地喊道。
「發生何事了?」就在此時,邵洋走了進來,不解地看著地上的人。
紫竹一看邵洋回來了,瞬間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把推開拉著她的婆子,哭著爬了過去,死死地攥住了邵洋的褲腿。
「少爺救我,夫人冤枉我要害她肚子裡的孩子!」
「你說什麼?」邵洋大驚失色,連忙走到孟煙蘿的身邊,緊張地問道,「夫人,你沒事吧?」
孟煙蘿看到邵洋回來了,頓時覺得有些委屈,「邵洋,紫竹在我的香囊里放了極品麝香!」
邵洋聽後,瞬間身子晃了晃,不敢置信地看向紫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紫竹我自認過門後,從未苛待你,你為何要這麼狠毒!」孟煙蘿失望地看著她。
「我……」紫竹看著邵洋,眼底忽然湧起一抹悲傷來,突然她放聲大笑了起來,目光怨恨地盯著孟煙蘿。
「我愛慕少爺十多年了,可你卻搶走了他,憑什麼?少爺對你那麼好,可你呢,捫心自問,你愛他嗎?你心裡有他嗎?你對的起他嗎?」
孟煙蘿眼皮子一跳,抬眸看向邵洋,心裡五味雜陳。
邵洋瞪大了眼睛,憤怒地看著紫竹,「住嘴!」
此刻的紫竹就像是厲鬼一樣,死死地盯著孟煙蘿,「我何止是要害你肚子裡的孩子,我恨不得殺了你!」
話落,突然起身砰的一聲撞到了柱子上,臨死前,她看向邵洋,唇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
邵洋微微蹙眉,趕緊別過視線。
孟煙蘿嘆息一聲,擺了擺手,「算了,安葬吧!」
老夫人命人將屍體帶走,東珠讓人清理了柱子上的血跡!
這屋子裡剛死過人,是不能住了,邵洋帶著孟煙蘿去了書房睡。
黑夜中,一聲微不可見的嘆息,邵洋翻身小心翼翼地將孟煙蘿摟入懷中,「對不起煙煙,讓你受委屈了!」
孟煙蘿搖了搖頭,「跟你沒關係,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嫁給了你,紫竹也不會如此怨恨我!」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邵洋起身看著她,「我不娶你也會娶別人,跟你沒關係!」
話雖這麼說,可是孟煙蘿的心裡依舊很不是滋味,因為紫竹說的對,她對不起邵洋,因為她根本就不愛他。
「邵洋,娶我你後悔嗎?」孟煙蘿幽幽地問道。
「你這是什麼話?」邵洋頓時急了,一把摟住了她,「煙煙,我這輩子最高興的事就是娶了你,你是我最愛的女人,我會用我一生去愛你!」
孟煙蘿怔怔地看著他,眼底更加愧疚了,她何德何能如此霸占邵洋的愛,紫竹說的對,她這麼做對的起他嗎?
既然她已經嫁給了他,是不是應該履行做妻子的責任和義務,哪怕是裝,也要裝的很好不是,畢竟邵洋是無辜的。
孟煙蘿想了想,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將臉埋進他的懷裡。
邵洋心裡一顫,受寵若驚地垂眸看著懷中乖順的人,一顆心砰砰砰地跳個不停。
「煙煙,今天這個香囊你是怎麼發現的?」邵洋好奇地問道。
「是思綿告訴我的,她會醫術,一下子就聞出來那香囊的不對勁來!」孟煙蘿說道。
「玄王妃還會醫術?」邵洋詫異地問道。
「何止是會,她醫術很厲害的,不僅精通醫術,解毒煉藥都會,她通過把脈就能看出來我肚子裡的孩子是女孩!」
「女孩嗎?」邵洋的表情有些驚喜,「那可太好了,我就喜歡女孩,不知玄王妃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她懷的是男孩!」而且是還是兩個。
不過是這話,孟煙蘿沒說。
「哦!」邵洋笑了笑,「那玄王應該挺高興的。」
「何止是高興啊,都說玄王殘暴冷酷,我看他對小魚兒是極好的,連帶對我都很有禮貌,你今天不在家不知道,我從他家拿回來好多珍貴的補品呢,太貴重了,我都不好意思了,對了,他還送一罐鐵觀音給你呢!」
「這怎麼好意思! 」邵洋連忙說道。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跟小魚兒也不是外人。」孟煙蘿說道。
「說的也是!」邵洋的眼底閃過一抹古怪的情緒。
……
姜刻將一個紙條遞給了封淵,封淵看著上面的信,眼神頓時變得陰鷙,「真沒想到,她一個閨閣婦人,居然有如此本事!倒是我小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