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眼疾手快，桌子旁邊的茶盞重重的砸在柳清辭的手腕上。
姜寧本就神力，力氣之大，頓時砸的柳清辭痛呼一聲，簪子掉落在地。
她的手腕又紅又腫，痛得厲害。
柳清辭咬牙切齒地罵道：「姜寧，你這個妖女！你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姜寧冷聲道：「我有沒有好下場不是你說了算的，來人，把柳小姐關起來。」
柳清辭很快被帶了下去，殘影用抹布捂住了她的嘴，也堵住了她嘴裡的罵罵咧咧。
小綠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多謝凌王妃救命之恩，您的大恩大德，奴婢永生難忘！」
姜寧冷冷的望著她，道：「小綠，你可還知道別的什麼？若是一起都交代了，興許我可以饒恕了你。」
小綠神色驚喜，眼巴巴地看著姜寧問道：「凌王妃，您真的能饒了奴婢嗎？」
姜寧微微頷首，毫不猶豫。
「當然可以，只是前提是你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交代出來。」
小綠只是個半大丫頭，跟夏荷春雪她們差不多大的年紀。
她平日裡也沒有作惡，即便有些飛揚跋扈，可到底都是柳清辭指使。
如果小綠能將功贖罪，也不是不能饒恕了她。
小綠說道：「凌王殿下，凌王妃，這些天奴婢在西域使團里聽說了不少事，西域使團認為凌王妃是上天派來的神啟者，能夠改變天下的格局，所以麗莎公主對凌王妃十分忌憚……」
姜寧眉頭擰了擰，問道：「我是否是神啟者，跟她有什麼關係？她為何如此針對於我？」
怪不得從第一次見面起，麗莎就對她格外有敵意，看來真的不是她的錯覺。
小綠結結巴巴，有些害怕。
「凌王妃，奴婢聽說麗莎公主也是從異界而來的人，從小雖然長在西域，可思想卻與西域人大為不同，甚至寫出來的字也格外不一樣，所以西域的君王對她頗為寵愛。」
「可惜國師元令仙說她並非神啟者，所以西域君王才沒打算把皇位給她繼承，因此她懷恨在心，暗中壯大自己的勢力，這次來大乾，也並非和親和談這麼簡單……」
聽小綠哆哆嗦嗦說完，姜寧聞言和宇文訣對視一眼，眼底閃過凝重。
姜寧萬萬沒有想到，麗莎公主竟真的是和她從一個世界來的！怪不得如此野心勃勃！
宇文訣道：「小綠，你知道的太多，為了你的安全，你還是暫時留在凌王府，否則，無論是皇后還是西域都不會放過你。」
小綠既然知道了西域這麼大的秘密，那些西域人對她自然是防範有加。
若是就這麼放了她出去，到最後恐怕是慘死街頭的下場。
小綠也想到了這一點，她心情忐忑地問道：「凌王，凌王妃，奴婢真的可以先留在這裡嗎？只要凌王府能保護我的安全，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她也知道，自己出去之後必是死路一條。
姜寧微微頷首，讓夏荷把她帶到了院子裡，且讓侍衛看著她。
大殿裡安靜下來，宇文訣和姜寧臉色都有些凝重。
姜寧心底更是忐忑，麗莎如果真的是從異界而來，那恐怕早已發現她的真實身份……
可麗莎竟既然沒把事情鬧大，就說明她別有所圖。
麗莎所圖究竟是什麼？搶奪寶物？還是其他？
反正絕對不會是為了維護她這個異界的老鄉。
宇文訣眼神複雜，看著姜寧問道：「寧寧，你現在可打算跟我說出真相了？」
對於姜寧徹頭徹尾換了個靈魂這事，姜寧一直沒有承認過。
只是事到如今，危機重重，他想從姜寧口中聽到真相。
姜寧輕輕地嘆了口氣，無奈地道：「你當時猜測的沒錯，真正的姜寧確實已經死了，我只是一個從後世穿越過來的靈魂。」
見姜寧敞開心扉說出真相，宇文訣心底一動。
深邃漆黑的黑瞳望著她，不知在想什麼。
姜寧繼續道：「巧的是我也叫姜寧，我在異界是因為研究出了隨身空間而被人囚禁，逃出來時引發了爆炸，所以才在機緣巧合之下來到此處。」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是你們所說的神啟者，可如果傳說是真的，神啟者不是我就是麗莎。」
宇文訣沉言道：「當初我在西域時，也曾截獲一道情報，情報上面所用的字跡和你所用完全相同，所以我才會懷疑你是西域的探子。」
也是姜寧剛剛恢復的那段時間，他對姜寧格外防備，百般調查。
可無論他們怎麼努力，都查不出任何關於姜寧的線索。
現在看來，姜寧確實沒有什麼靠山，更沒有什麼背景，只有那兩個奇怪的黑衣人神出鬼沒。
甚至，姜寧和西域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姜寧下意識地看向宇文訣，問道：「麗莎若是想對付我，大可藉機用妖女的名聲再度下手，或者想方設法把我手中的空間奪走，可她卻沒有這麼做，難道是想獨占空間，玩一把大的？」
宇文訣唇角揚起冰冷的笑，他聲音冷厲地說道：「寧寧放心，本王不會讓她得逞的。」
就算這西域公主再怎麼厲害，也只是一個西域人而已。
如今，西域使團在他們大乾的京城，在他的眼皮底下，又能翻出什麼花樣？
姜寧挑了挑眉，提醒道：「別忘了，皇后和晉王那邊對我們恨之入骨，若是西域和皇后、晉王聯手，事情就難辦多了。」
尤其是，明帝如今對麗莎頗為傾心，明帝向來愛聽讒言，又對女子沒有什麼抵抗力……
若是麗莎真的在他耳邊吹上幾句枕邊風，到時候必然會給他們帶來不小的麻煩。
宇文訣神色凝重。
「皇后和晉王那邊我已經讓人留意，至於皇后背後的溫家，這些年一直雖然低調，可暗中也收受不少賄賂，已有人去查證據，等證據到手之後便是對付溫家的最好時機。」
等他們把溫家一網打盡，皇后和晉王就如同失去一臂，到時候再對付他們就容易多了。
姜寧點了點頭，說道：「既如此，那此事就交給你了，至於父皇那邊，我來試探。」
如今她一直在為明帝調理身體，明帝對她也還算信任。
至於明帝對麗莎究竟是什麼想法，麗莎又跟明帝說了些什麼，她只需略加打探便能套出話來。
夫妻兩人分工明確，也就即刻行動起來。
第二天一早，姜寧進宮去給明帝診脈。
明帝把手放在小桌上，任由姜寧搭脈。
他沉聲問道：「凌王妃，宇文靈那邊可有好轉？」
姜寧眼神閃了閃，笑盈盈地回答道：「父皇，六妹的身體一日好過一日，您放心就是，等再過不久，她必然能夠醒來。」
明帝微微頷首，眼底閃過恨色。
「宇文靈乃是皇后私通的證據，絕對不能讓她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