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誰在作祟?

  玄虛點了點頭,繼續道:「不只是凌王,就連晉王殿下也是如此。」

  明帝唇角掀起冷笑,「確有其事,晉王這段時間一直在跟凌王爭奪姜寧,兄弟兩人甚至還大打出手,簡直是把皇室的顏面都丟盡了。」

  玄虛輕輕的嘆了口氣,心底越發得意。

  他面色複雜,不動聲色地勸道:「皇上,此妖不除,必會危害江山社稷,危害皇室!萬一傷及了您和乾國的氣運,可就天下大亂,民不聊生了……」

  明帝故作信任,一臉擔憂看著玄虛問:「道長說的有理,只是不知,該如何除掉凌王妃這個狐妖?」

  玄虛冷笑道:「皇上放心,等青玄道祖來了京城之後,我會聯合道祖一起想辦法除掉這狐狸精,到時候天下太平,您的身體自然也就一日好過一日了。」

  「好,有國師此言,朕就放心了。」

  明帝說著站起身來,舒暢的嘆了口氣,玄虛也趕緊站了起來。

  「不知青玄道長何時進宮,朕要好好招待與他。」

  見明帝期待不已,玄虛放心的笑了。

  「您放心,就這兩日,道祖必然能來宮中覲見陛下。」

  明帝笑吟吟的道:「那朕就在宮中恭候青玄道祖。」

  片刻之後,明帝回了御書房,玄虛也回了摘星樓。

  明帝臉色陰沉鐵青,朗聲吩咐蘇公公。

  「你立刻去查查御書房裡都丟失了什麼。」

  玄虛莫名其妙地潛入御書房,必是來尋找東西的。

  至於見所謂的元令仙,為他找長壽之法,只不過是他給出的藉口罷了。

  「皇上放心,奴才必然仔細搜過每一處。」

  蘇公公恭敬地應了一聲,親自把御書房裡里外外都檢查了一遍。

  他對這裡格外了解,每一處小小的細節都熟記於心,這只是他作為太監首領的日常。

  蘇公公仔細查看過後,恭敬地回來稟報。

  「皇上,玄虛那道士在您的書案上亂翻一通,甚至還在桌下堆積的奏摺里亂找了一氣,可他什麼都沒有帶走,應該是沒有找到他所尋之物。」

  明帝眉頭擰起,懷疑地問:「還有什麼東西是藏在御書房,可玄虛卻找不到的?」

  蘇公公眼神閃了閃,壓低了聲音。

  「皇上,您忘了,當時凌王殿下救駕之後,您曾讓奴才寫下立太子詔書,奴才把那詔書藏在了匾額後面,想來玄虛那道士是應該為了搜尋此物。」

  明帝氣極反笑,怒道:「他找詔書做什麼?」

  這鬼道士到底想做什麼?明帝簡直有些看不明白了。

  蘇公公思考片刻,提醒道:「皇上,會不會是玄虛和皇后計劃著謀權篡位,想要毀了那詔書以求名正言順?」

  明帝聞言心底一個咯噔,臉色陰沉的如同風雨欲來。

  他緊緊地握著拳頭,厲聲道:「若真是如此,這賤蹄子和臭道士當真是好大狗膽!」

  兩人合夥給他戴了綠帽子,欺騙他多年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還要謀殺他這個皇帝,擁立晉王上位?

  簡直是殺一萬遍,都難以消解他心頭之恨!

  「皇上,您消消氣。」

  蘇公公道,「幸好奴才把詔書藏在匾額後面,否則恐怕真的被他得手了。」

  蘇公公仔細想了想,道:「皇上,要不這立太子詔書暫且從御書房挪走,否則他們必然會再度下手。」

  明帝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朕就寫一封假的給他們,好讓他們徹底放心。」

  蘇公公眼底閃過喜色,笑著道:「皇上英明。」

  隨後,他親自研墨,伺候著明帝又寫了另外一封聖旨。

  可在那聖旨的夾層之中,卻又寫了幾行字。

  寫完之後,明帝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說道:「蘇公公,你繼續把這假聖旨藏於匾額後面,朕倒是要看看他們,究竟有幾個狗膽敢來偷朕的東西!」

  蘇公公嘿嘿一笑,問道:「皇上,要不要……」

  兩人相處多年,明帝立刻明白了。

  他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蘇公公出去了一趟,又拿回來了一些東西,灑在聖旨上。

  這才搬了梯子又爬上去,把那假聖旨塞在匾額之後。

  而真聖旨,卻揣在懷中。

  這邊,玄虛回了摘星樓。

  他冷冷的看向身邊的丹童,拿起毛筆寫了一行小字,隨後放在盒子裡,吩咐小丹童。

  「你把此物送去明蘭宮,記住,務必要交給皇后娘娘,就說這是貧道特意為她煉製的丹藥。」

  小丹童恭敬的接了過來,「國師大人放心,小人這就去。」

  不一會兒,皇后在鳴鸞宮裡就接到丹藥。

  皇后打開那裝丹藥的錦盒看了看,從夾縫之中找到了玄虛送來的紙條。

  那天在乾清宮,明帝對兩人親密已有不悅,所以這兩日玄虛特意沒來鳴鸞宮。

  傳遞消息也只是用紙條或者讓人傳話,再無見面的舉動。

  金嬤嬤眼巴巴的看著,關切的問道:「皇后娘娘,國師都說了什麼?」

  皇后看了兩遍,臉色有些難看。

  她把那紙條扔給了金嬤嬤,聲音譏諷地道:「玄虛也是個沒用的,御書房就那麼大,他竟連那太子詔書都找不到,還險些被皇上發現了端倪。」

  金嬤嬤接過來看了看,眼底閃過幸災樂禍。

  「國師這是打退堂鼓了嗎?還是不敢去第二次了?」

  玄虛字字句句都在說御書房的危險,說他如何險些被明帝抓到,又是如何艱難的敷衍了過去。

  可對於那太子詔書卻隻字不提,連何時能拿到都沒有個准信兒。

  皇后神色厭煩,不悅的道:「他畢竟只是一個道士,本就沒什麼本事,本宮也不該真的寄希望於他。」

  金嬤嬤沉吟片刻,眼神閃爍著開口。

  「皇后娘娘,其實皇上現在對咱們還算信任,即便找不到詔書,咱們也能有辦法讓宇文訣永遠沒了繼位大統的可能。」

  皇后眼神眯了眯,將信將疑的看著金嬤嬤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金嬤嬤陰險一笑。

  「皇后娘娘請放心,讓奴婢來安排就是。」

  看著成竹在胸的金嬤嬤,皇后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

  「金嬤嬤,還是你最能讓本宮安心。」

  金嬤嬤恭敬的笑了起來,「那是自然,奴婢從小陪在您的身邊,奴婢此生的職責就是為您分憂。」

  皇后感動的拉著她的手說道:「等將來晉王繼位,本宮成了太后,你就是最大的功臣。」

  金嬤嬤垂眸一笑,遮住眼底情緒。

  「皇后娘娘說笑了,奴婢雖然能起到小小的作用,卻絕對不敢貪功。」

  最大的功臣?沒有記錯的話,皇后也是這樣對玄虛說的。

  那時候,玄虛也是開心不已,覺得皇后對他信賴無比,幹活幹得更賣力了。

  如今,皇后又用這招數來對她……

  可惜她知道皇后究竟是怎麼樣的人,也知道她那些拿捏人心的小招數,故而並不怎麼激動。

  她所做的只是自己分內之事,自然也是為了爭一口氣,讓玄虛知道她的厲害!

  夜色漸深,宇文訣和姜寧審完了林氏和姜遠山,才回了凌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