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臉色極差,蘇公公連忙拿出了速效救心丸。
「皇上您消消氣兒,龍體重要啊!二皇子從小在郭妃身邊長大,都是被郭妃和郭家帶壞的!」
即便全天下的人都有錯,明帝也不能有錯!
明帝心臟實在難受,卻不肯服用速效救心丸,只虛弱地道:「去,去把朕的仙丹拿來……」
蘇公公面色複雜,勸道:「皇上,您這病,吃仙丹又有什麼用……」
宇文訣不由分說地接過藥丸,親自給明帝餵下。
「父皇,您吃完了藥再服用仙丹也不遲。」
明帝只好把藥服下。
過了一會兒,他才緩和過來。
他神色厭惡地看向宇文墨:「宇文墨,你真是讓朕失望至極!」
宇文墨低著頭,不肯承認:「父皇,這都是四弟的計謀!」
「您剛才也聽說了,那曹三是他的人!是曹三慫恿兒臣,讓兒臣派人去燒糧草的!而且糧草不都好好的嗎?是四弟用毒計害我!」
想到慘死的孫兵,他眼神閃爍。
「父皇,我的心腹孫兵已經被四弟和曹三聯手害死!還有一個沾親帶故的遠親,也被下了大獄,您若是不信,一查就知!」
宇文訣冷笑:「二哥臉皮還真厚,至今都敢反咬一口。」
宇文墨看向他,眼神陰毒。
「老四,分明就是你蓄意設計我,陷害我!」
說罷,他神色悲切地看向明帝:「父皇,求您為兒臣做主!」
明帝深深地吸了口氣,蹙眉看向宇文訣。
「老四,你今日恰好回來救駕,確實有些可疑。」
蘇公公震驚地看向明帝,緊張地咽了口口水。
明帝多疑,可他萬萬沒想到,明帝竟因為懷疑宇文訣……
宇文訣抬眸看向明帝,眼底神色有些失望。
不知過了多久,他聲音冰冷地開口。
「父皇,我有人證。」
宇文訣話剛落音,外面就有人把曹三帶了進來。
曹三恭敬地跪在地上,給明帝磕頭行禮。
「草民曹三,見過皇上。」
「你就是曹三?你到底是誰的人?」
明帝眼神凌厲,聲音威嚴地問道:「二皇子說你是凌王的人,凌王說你是二皇子的人,曹三,聽說你也參與了這次行刺,希望你能給朕一個解釋!」
曹三頭也不敢抬,恭敬地道:「皇上,草民之前是二皇子的人,被二皇子派去青州,配合孫兵等人,火燒糧草,刺殺凌王夫妻。」
「可凌王凌王妃機警,抓住了我等,殺了孫兵,還給我等餵了毒藥,逼迫我等給凌王府傳遞消息。」
曹三解釋清楚,明帝心底疑惑散去許多。
他道:「所以,二皇子要造反的事,是你告訴凌王的?」
曹三毫不猶豫地道:「回皇上的話,正是草民,是草民怕二皇子和郭家傷到您,才悄悄給凌王府通了信兒。」
宇文墨雙眼猩紅,恨恨地盯著曹三:「畜生,我待你們不薄,你們為何要如此害我!」
說罷,跪在地痛哭流涕。
「父皇,這賊人受了凌王府的恩惠誣陷兒臣,他們聯手殺了孫兵害我,請父皇明察……」
宇文訣居高臨下地看著狡辯的宇文墨,輕輕地拍了拍手。
「帶上來。」
大殿外,很快有人把一個人送了進來。
這人被五花大綁,臉色蒼白頹敗,卻是宇文墨的熟人。
他剛一上大殿,看見宇文墨也同樣被五花大綁,心底頓時咯噔一聲。
「二皇子……您怎麼落到了這般田地?」
孫兵這段時間一直被人關押在山村里,已有多日沒見過天日,對外面的事也一概不知。
可看著宇文墨現在的模樣,分明是犯了大錯。
宇文墨也沒想到孫兵竟還活著,臉上頓時慘白一片。
「你,你竟然沒死?」
當初曹三告訴他,孫兵自己跑了,不知所終,他以為是被凌王府的殺了。
可沒想到,孫兵竟然真的還活著……
明帝冷哼,問道:「凌王,這人是誰?」
宇文訣聲音冷沉:「父皇,這是大哥剛才親口承認的心腹,孫兵。」
孫兵心情複雜,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給明帝行禮。
明帝冷聲道:「孫兵,可是二皇子讓你去青州攔截凌王,放火燒糧草的?」
孫兵看向宇文墨,嘴唇哆嗦,有些不敢應答。
蘇公公提醒道:「孫兵,二皇子犯下造反的大過,如今皇上正在清查他所做的壞事,你最好好好想想,別答錯了!」
孫兵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向宇文墨。
「殿下,您竟去造反了?您怎麼如此糊塗?」
他被凌王關起來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宇文墨咬牙道:「我是被郭家和凌王府算計,孫兵,你快告訴父皇,我沒有指使你火燒糧草!」
孫兵眼神複雜,心底百般糾結。
造反可是要掉腦袋的罪過……他若是在此時給宇文墨做偽證,恐怕也逃不過一死……
孫兵糾結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
「皇上,如果草民說實話,能不能饒恕草民死罪?」
明帝眼神陰狠威嚴:「朕答應你,只要你說實話,就饒你不死!」
孫兵鬆了口氣,立刻道:「皇上,草民是二皇子的貼身侍衛,陪伴多年,二皇子對草民也頗為信任!」
「正是二皇子讓草民帶著曹三等人去青州,讓我等燒毀糧草,阻止賑災,刺殺凌王夫婦!」
御書房裡,孫兵著急忙慌的聲音在迴蕩。
「皇上明鑑,草民早前就被凌王殿下關了起來,二皇子謀反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啊!」
宇文墨氣得兩眼發黑,幾乎吐血。
他恨恨地盯著孫兵,罵道:「畜生,你竟敢背叛我!」
他自從裴聞死了之後,他對孫兵特別重用。
本想把孫兵培養成自己的心腹,可沒想到,孫兵竟也背叛了他……
孫兵心情複雜:「殿下,您犯的是掉腦袋的大罪,屬下是無辜的,不能陪著您去死啊!」
「來人,孫兵試圖燒毀糧草,刺殺凌王凌王妃,把他關進大牢,過後再審!」
明帝臉色青黑,威嚴凌厲的眼神又看向曹三。
曹三冷汗淋漓,跪在冰冷堅硬的地磚上,連大氣都不敢出。
宇文訣冰冷懾人的聲音在大殿裡響起。
「父皇,曹三雖有過錯,可已經改邪歸正,如果沒有他和他的兄弟,兒臣恐怕救不了父皇,還望父皇饒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