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連連點頭,仿佛被什麼控制了神智。
「本王答應你,不再打擾四弟養病!」
「那我就替王爺謝過大哥了。」
姜寧滿意地點了點頭,起身送了晉王出去。
張之鳴著急地等在院子外,見姜寧和晉王緩緩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晉王殿下,您沒事吧?」
晉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道:「本王能有什麼事,光天化日的,四弟四弟妹又都是自家人,難道會傷害本王不成?」
說罷,他下意識地看向姜寧。
「四弟妹說得沒錯,四弟確實病得嚴重,不宜探望,從此之後你們就聽四弟妹的,誰也不准再來打擾四弟,都記住了嗎?」
「下官遵命。」
張之鳴神色古怪地看向晉王,心中只覺得驚疑不定。
方才晉王明明還想著要趁凌王病,要凌王命!怎麼短短時間內如同換了個人一般?
姜寧到底對晉王施了什麼法術?
追風眼神閃爍不定,意外地看向姜寧。
晉王進去的時候,他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
若是晉王知道王爺不在房中,必然會大鬧!
如今,王爺明明不在房間裡……可王妃是如何忽悠晉王的?竟讓他說出王爺就在房中?
姜寧勾起唇角,淡淡地笑了笑,冷冷地看向張之鳴。
「張大人,你如今也可安心了吧?」
張之鳴神色複雜,訕笑道:「凌王妃,打擾了,下官這就送晉王殿下回去。」
高戰也連忙向姜寧賠罪。
「還望凌王妃不要見怪,我家殿下和張大人也是擔心凌王殿下的安危。」
姜寧神色冰冷,說道:「我不會和你們計較,不過從此之後,若有人再敢擅闖此院,別怪我無情!」
姜寧和追風目送晉王等人離去,才回了院子裡。
追風再也忍不住,巴巴兒地上前問姜寧。
「王妃,您到底對晉王施了什麼法術?他怎麼會承認王爺在房中?」
姜寧挑了挑眉,推開了門,看著空空蕩蕩的屋子,笑著問追風。
「你看這屋子和平時有何不同?」
追風眉頭擰了擰,沒看出任何異常來。
「王妃,屬下並沒覺得和平時不同,房間裡依然沒有王爺的影子,床帳里也和平常一樣,只有一床人形被子而已。」
姜寧挑了挑眉,再道:「你再好好觀察。」
追風鼻尖動了動,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眼前一亮,說道:「王妃,屬下聞到一股淡淡的異香,這算不算?」
姜寧挑眉解釋:「此香喚作迷魂香,乃是用曼陀羅添加其他藥材製成,能讓人在頃刻之間陷入幻境,看到想要的東西。」
「在推開門的一瞬間,我就對晉王用了此香。」
說起這個,她眼底划過冷芒。
「本來我還不確定能成功,不過顯然,晉王盼著宇文訣病重而死,再加上我給晉王用了心理暗示,晉王很快就看到幻象。」
她本就對晉王用了心理暗示,又用藥物催眠,才讓晉王對宇文訣病入膏肓之事深信不疑。
追風瞪大眼睛,敬佩地看向姜寧。
「王妃,您果然厲害!從今日起,您就是屬下心中的神!」
能夠在無聲無息之間用毒,讓人陷入幻境且堅信不疑的人,這世上恐怕也就只有王妃一人!
他們家王爺能得王妃,當真是撿到寶了!
姜寧挑了挑眉,笑著問道:「真的只是從今日開始?」
追風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笑了。
「其實王妃剛進府不久時,手下就對王妃敬佩不已了,只是礙於一些事沒敢明說而已。」
姜寧撇嘴,淡淡地道:「因為你們覺得我身份不明,和之前相差太大,對嗎?」
追風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認了。
「當時整個王府都對您有所懷疑,不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大家都知道您是什麼樣的人,也都頗為喜歡您。」
說著,他俊臉微紅,喃喃開口。
「王妃,屬下有一件事要向您坦白,還請您切勿見怪。」
姜寧挑眉,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古井無波:「說來聽聽。」
「其實當時您進府時遇到襲擊,是王爺派我們裝作刺客,屬下們也並沒有肚子痛,而是故意找機會躲在一邊,想看看您的反應……」
想到當初接姜寧進府時,他們曾設伏試探姜寧,當時姜寧沒下毒要了他們的小命,當真是手下留情了。
姜寧 「切」 了一聲,毫不在意地道:「我早就知道了。」
追風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姜寧,結結巴巴地問:「王妃,您…… 您不怪屬下們?」
姜寧道:「你們是聽命行事,我有什麼好怪你們的。」
頓了頓,她又道:「要怪也是該怪宇文訣才對。」
追風尷尬一笑,說道:「那王妃還是怪屬下們吧,王爺從小在宮裡長大,經歷了勾心鬥角,背後又無人支撐,只能一切小心。」
姜寧挑眉,不置可否。
對於宇文訣長時間以來的試探以及防備,她並不介懷。
因為,她也有不可被人知曉的秘密瞞著宇文訣。
前世,她就是太過信任那個軍中的前輩才會被關到深海監獄,從那之後她就暗暗發誓不再相信任何人!
人心難測,不得不防。
姜寧淡淡地說了一句:「此事已經過去許久,我不怪你們,你也不必再提。」
追風應下,悄悄地抬眸看了姜寧一眼,卻覺得她眼中有種難以捉摸的悲涼。
追風輕輕地嘆了口氣,突然之間也有些傷懷。
之前,他曾無數次調查過姜寧,知道姜寧從小到大過的是怎麼樣的日子。
可姜寧經歷過這些,卻還願意保持著純真善良的秉性,甚至能夠大度地原諒別人,這種胸懷和氣魄難能可貴,讓人敬佩不已。
追風崇拜無比地看著姜寧,小心試探道:「王妃,您能不能告訴屬下,您是不是還有別的身份?」
姜寧翻了個白眼。
「我能有什麼身份?你們不都把我查了個底朝天了。」
這是她和追風第一次如此坦誠,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身份,又如何跟追風說?
追風撓了撓頭,心情複雜。
「屬下也覺得您身世簡單,可心中又有一種感覺,像您這樣的奇人不該這麼簡單才對。」
姜寧撲哧一聲笑了,沒有再說什麼。
其實追風猜得也沒錯,她已經知道自己並非姜家的血脈,可她的親生父親究竟是誰,如今她卻不得而知。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只知道自己身邊跟著兩個灰衣高手,可那兩人究竟是誰的手下,她根本無從查起。
之前本想聯合宇文訣設計,逼迫那兩人現身,可最近事情多發,計劃擱淺。
自從上次之後,她甚至都沒有再見過那兩個灰衣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