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都是下人,還下著雨,如果強行把宇文訣趕出去,確實會下了他的面子。
且會被晉王他們看笑話。
姜寧咬牙,只能放下珠簾,兩人之間隔著一道珠簾沐浴。
水聲響起,宇文訣的心思也逐漸旖旎。
姜寧耳根燒紅,不禁想到了在府里的那次意外。
當時,她在房裡沐浴,可扮作夜尊的宇文訣卻突然闖了進來……
姜寧心越發的亂,熱氣氤氳,雪白的俏臉也逐漸通紅起來……
隔壁院。
晉王躺在紗帳里,頗為頭疼。
「查清楚了嗎?那幾聲巨響因何而來?」
從河堤回來之後,他許是吹了冷風,頭疼不止,吃了飯就睡下了。
可還沒睡多久,就被幾道聲炸醒了。
他本就昏昏沉沉的腦袋,更難受了。
一個侍衛恭敬地站在房裡,回道:「王爺,屬下聽到聲音就去查了,聲音是從西北山裡的傳來,屬下到的時候,發現凌王和凌王妃正在帶人開山堵河堤,其他的並沒有發現異常。」
至於那聲音到底是怎麼來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晉王聞言,臉色難看地坐了起來。
「大半夜地去堵河堤?他可是真夠拼的!」
自從宇文訣來了之後,就無時無刻不想表現,不就是為了壓他一頭嗎!
見晉王臉色難看,那侍衛訕笑了下。
「殿下,就連凌王妃都在,屬下親眼看著她跟官兵和百姓們一起搬運石頭呢。」
晉王:「……」
「他們夫妻二人真是會拉攏人心!」
晉王氣地抓起手邊的枕頭,重重地朝著那侍衛砸了過去。
侍衛連忙接住,又恭敬地放回床上:「王爺,外面又下雨了,這枕頭髒了濕了,可就不好晾乾了。」
晉王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本王聽著外面又下雨了,他們總該回來了吧?」
下雨回來,河堤堵不上,宇文訣和姜寧也是做了無用功。
侍衛神色為難,猶豫道:「殿下,凌王夫妻已經帶領百姓們把河堤堵上了,剛冒雨回來。」
頓了頓,又補充道:「屬下懷疑,把您驚醒的那幾聲巨響,就是開山採石的聲音,只是他們如何做到的,屬下就不得而知了。」
晉王緊緊地握住拳頭,眼神陰鷙。
「他們說要下雨時,得開山採石時,本王還不以為意,沒想到,竟真的讓他們猜中了……」
看來,就連上天都在幫宇文訣!
侍衛嘆了口氣,撓頭不解地道:「屬下也想不明白,開山是極難的事,他們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
晉王揉了揉眉心,道:「這次過後,老四在雲水城的名聲必然會水漲船高,你去告訴張之鳴,讓他務必幫本王想想辦法!」
再不採取措施,他真的要敗給老四了!
到時候,說不定就連太子都當得名不正言不順……
那侍衛恭敬地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一陣困意襲來,晉王頭重腳輕地栽倒在床上,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電閃雷鳴,風雨大作。
張之鳴在窗前踱來踱去,全無睡意。
他好歹是欽差,也來了雲水城這麼多天,無論是賑災還是加固河堤,一件事也沒做好。
如果今晚雨水再下大,引起百姓們二次受災,他回京之後怕是都沒辦法跟明帝交代!
張之鳴正在唉聲嘆氣,忽見雨中有人撐傘而來。
張之鳴眉頭擰了擰,吩咐門口的隨從。
「去看看,這麼晚了誰會來?」
隨從應了一聲,很快帶了那人回來:「大人,是晉王殿下身邊的高戰。」
高戰把油紙傘放在門口,進門給張之鳴行禮。
「屬下高戰,見過張大人。」
張之鳴上下打量了他兩眼,若有所思地問:「高侍衛,這麼晚過來可是殿下有什麼吩咐?」
高戰道:「張大人,您可聽到晚間那幾聲炸響?」
張之鳴摸了摸下巴的鬍鬚,思索道:「聽到了,不是驚雷嗎?」
高戰冷笑道:「不是驚雷,應該是凌王殿下帶人開山的聲。」
「……竟有如此大的動靜?」
張之鳴神色思索,心底有些忐忑:「本官竟不知凌王殿下又去了山上。」
下午從河邊回來之後,宇文訣一直都在府衙。
晚上用膳的時候,他還特意讓人去瞧瞧看了一眼,宇文訣也沒有離開。
他因何又去了山上?
高戰道:「張大人,據屬下所知,凌王和凌王妃已經帶人運送石頭,堵住了坍塌的河堤,咱們不必再擔心河水決堤。」
張之鳴聞言,心底一喜。
「竟真的堵上了?真是神速!」
見高戰臉色難看,張之鳴略微收斂了神色:「這是好事,高侍衛,難道晉王殿下不高興?」
高戰一臉譏諷:「張大人,這當真是好事嗎?殿下和您來雲水城已久,至今沒什麼建樹,凌王凌王妃一來,就堵住了河堤!」
「張大人覺得,百姓們會怎麼想?皇上知道之後,又會怎麼想?」
張之鳴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
他不安地踱了幾步,問道:「殿下是什麼意思?」
高戰道:「殿下讓您想辦法扳回一局,否則就真的沒臉回京了。」
張之鳴眉頭緊皺,沉聲道:「你回去告訴殿下,本官會想辦法。」
高戰點了點頭,轉身欲走,卻被張之鳴攔住。
「對了,告訴殿下不必憂心,開山採石,加固河堤,是大家商議之下的結果,晉王殿下雖沒有直接參與,可本官上疏時也不會忘記殿下的功勞。」
高戰滿意地笑了。
「張大人果然上道兒,等將來,殿下必然不會忘了大人的好處。」
張之鳴笑了笑,讓人送了高戰出去。
高戰走後,他的臉色卻漸漸冷了下來。
「一夜之間開山採石,填補河堤,他們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他曾親自去勘察過,雲水城附近的山都很堅固,開採起來很是麻煩,就算沒日沒夜,裝備齊全,怕是也要十天半個月的工夫。
這一晚上的時間,怎麼可能夠?
翌日,大雨依然沒停。
姜寧昨晚勞累,沐浴過後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這會兒方才起來。
她伸了個懶腰,卻發現了不對勁。
她正蜷縮在一起,整個人被某人圈在懷中。
而且,背後兩人肌膚只隔著薄薄的寢衣,有一處堅硬,正抵在她後腰處。
姜寧愣了兩秒,反應過來那是什麼之後,俏臉「唰」的一下紅了。
她咬了咬唇,羞憤交加地挪開了身體,卻被那有力的長臂又緊緊地撈回來,撞進了他堅硬的胸膛。
姜寧轉過身,惱羞成怒地瞪他:「宇文訣!你過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