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點了點頭,肚子卻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藍叔,還有沒有吃的?我有些餓了。」
藍管家笑著道:「王妃,廚房已經備下了,我這就去傳膳。」
雖是宮宴,可必然要發生許多事,他就知道王爺王妃肯定吃不飽。
所以讓人在府里準備了飯菜。
追風等人搬出來長桌,在月下擺上酒菜和月餅。
「祝王爺王妃中秋快樂!」
姜寧挑眉,拿出錢袋子,給他們賞了銀子。
又問藍管家:「藍叔,還有誰沒回去,都喊來一起吃吧。」
藍管家笑呵呵地道:「王妃,這不是過節嗎?許多人都回家團聚了,如今也不剩幾個人了。」
宇文訣一動不動地看著姜寧的身影,吩咐道:「誰在誰來,今晚不必拘束。」
眾人聞言,紛紛圍了過來。
「多謝王爺王妃!祝福王爺王妃年年有今日,歲歲有此時!」
王府里熱鬧萬分,眾人都是笑容滿面。
姜寧也頗為開心,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宇文訣俊臉上噙著笑意,溫柔地看著她,攔下了她的酒杯。
「別喝了,一會兒真的醉了。」
姜寧眼尾紅紅,鳳眸里波光流轉,水光盈盈。
她不滿地推開宇文訣的手,聲音里已經染上幾分醉意。
「怕什麼?這是在家裡,又不是皇宮!」
說完,揚起纖長如象牙般的脖頸,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望著她的側臉,宇文訣眼神溫柔繾綣,心仿佛都化了。
他親自給姜寧倒了杯,也給自己滿上。
「你說得對,這裡是家,不是皇宮。」
見他要陪自己喝,姜寧遲鈍地瞪大眼睛。
「不行,你還有傷在身,不能喝酒!」
說罷,把宇文訣手裡的酒杯也搶了過來,勇猛地起身,舉杯道:「來,我敬大家一杯!大家辛苦了!」
一大桌子人紛紛站了起來,受寵若驚地舉起酒杯。
「多謝王妃!」
「客氣什麼?都是一家人!」
姜寧越喝越是上頭,一連喝了幾杯,只覺得天旋地轉。
「今晚好多星星,好漂亮……我上輩子可沒見過這麼多星星……」
她跌跌撞撞,仰頭看著夜空。
前世的時候,她也只在幼年時在山裡見過漫天星辰。
後來工業化嚴重,城市裡更是高樓大廈,根本看不到星星。
再後來……她被人出賣,關在深海監獄多年,別說星星,就連太陽都不曾再見,陪著她的只有極致的漆黑,和人造燈光……
眾人抬眸看天,神情複雜。
「王妃,您是不是喝醉了?」
今日中秋,哪裡有什麼星星?只有一輪圓月高掛在天上。
王妃應該是喝多了酒,喝暈了。
「我才沒醉……」
姜寧迷迷糊糊地看著天上的星辰,有些頭暈目眩:「星星要飛下來了……」
說完,身體一軟,往地上倒去。
宇文訣蹙眉,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
「你醉了。」
這女人,喝多了還不承認。
姜寧懵懂地抬頭,好奇地撫上宇文訣的俊臉。
「哇,好多宇文訣……好帥……」
宇文訣的俊臉在她眼前分成了無數個,飛快地旋轉著,簡直像是被美男包圍了。
姜寧痴痴地笑了起來。
宇文訣耳根微紅,把她打橫抱起。
「你醉了,我帶你回去休息。」
眾人看著這一幕,紛紛笑了起來。
真別說,王妃醉酒還真是可愛,不過,王爺耳朵都紅了,更是可愛。
王爺王妃從來都是吵吵鬧鬧的,他們還從未見過這麼恩愛的一幕呢。
追風一邊把飯菜往嘴裡塞,一邊起身去追。
「王爺您有傷在身,不如屬下去送王妃……」
只是人還沒走出去兩步,就被逐月伸出一條腿,給絆倒了。
「真是沒眼色。」
「哎,不解風情。」
「呵,像個木頭,以後怕是媳婦也找不上了!」
眾人朝他看了一眼,紛紛開口。
追風委委屈屈地撿起地上的雞腿,悻悻地看向逐月。
「你提醒我一聲就是了,絆我做什麼?」
害得他摔了個狗吃屎。
殘影端起酒杯,笑嘻嘻地跟逐月碰杯。
「不給你點小教訓,你能長記性?」
王妃英明神武,從來都是清醒獨立。
今天這機會對王爺來說多麼難得,怎麼能讓追風攪和了?
宇文訣抱著姜寧回了後院,輕輕地把她放在柔軟的床鋪上。
姜寧還醒著,一雙水汪汪的鳳眸瞪大,呆呆地看著宇文訣。
宇文訣在床邊坐下,唇角揚起寵溺地笑。
「要不要喝水?」
姜寧歪了歪頭,好奇地看著他:「美男,你是誰?」
眼前這張臉很是熟悉,她腦子裡卻一片迷糊,有些想不起來了。
宇文訣無奈地颳了刮她的鼻尖。
「我是你的丈夫。」
「丈夫?我可沒結婚。」
姜寧嘟嘴,眼波如秋水,雪白的臉被酒意洇紅,成了漂亮的胭脂色。
她定定地看了宇文訣許久,忽然笑了起來。
「我知道了,你是他們派來誘我的!想套走我的秘密,對不對?」
宇文訣寒眸動了動,把她扶起來,給她餵醒酒湯。
「乖,喝些醒酒湯,明天才能不頭疼。」
姜寧卻不肯喝。
「你肯定下了毒,我才不會上當!」
宇文訣無奈,把醒酒湯含在口中,吻上她的唇。
姜寧渾身一僵,索性勾住他的脖子。
敵方派這麼漂亮的美男子來套取情報,那她就笑納了!
姜寧反客為主,溫熱的小手往下探去。
宇文訣頭頂似有什麼炸開,渾身血液往下涌去。
他眼神幽暗,大手扯開她的衣裙。
幔帳被搖晃開,遮住一室春光……
柳府。
柳寒淵和柳夫人正在廊下說話賞月,忽見柳清辭回來了。
柳夫人驚喜不已,連忙迎了過去。
「清辭,娘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
柳清辭眼圈兒紅紅,眼神凶得嚇人。
柳夫人嚇了一跳,連忙問道:「怎麼了這是?是不是凌王妃給你氣受了?娘這就去找她!」
柳寒淵也蹙眉問道:「清辭,到底怎麼了?」
算了算時間,他道:「往年宮宴都持續很久,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聽到「宮宴」兩字,柳清辭再也忍不住,撲進柳夫人懷裡哭了起來。
「爹,娘,我完了,全完了……」
見她哭得悽慘,柳夫人心底越發著急。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小綠,問道:「說!到底發生了什麼?小姐為何這樣傷心?」
小綠心驚膽戰,撲通往地上一跪,顫聲開口。
「老爺,夫人……小姐被人算計,被,被二皇子玷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