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也在一邊冷冷地道:「王妃說得沒錯,某些人別不知好歹。」
柳家父女本性如何,整個王府已經沒有不知道的。
他對柳清辭,更是沒有一絲好感!
這種女人,精於算計,為了攀附權勢不擇手段,跟他們家王妃,乃是雲泥之別!
宇文訣眼底划過陰沉,順勢握住了姜寧的手。
「姐姐,我不想跟這個女人在一起,也不想看見她,我們把她趕走好不好?將來我會賺很多很多的銀子給你。」
姜寧輕咳了聲,耳根泛紅,心底卻有些受用。
「王爺,柳姑娘早晚要進府的,我只是給他們一個提前照顧您的契機,他們還不一定答應呢。」
宇文訣似乎不太願意。
只是,每天一萬兩銀子的收入,實在讓她動心。
柳家出事之後,所有財產都要充公。
她若不趁機拿到手些,將來就只有眼紅的份兒了!
除此之外,把柳清辭放在身邊時刻盯著,也能知道柳家動向,也不是全無好處。
那聲軟糯可憐的「姐姐」,讓柳家父女震驚得如遭雷劈,當場愣住。
柳清辭眼底泛紅,恨恨地盯著姜寧,手心兒幾乎掐出血來!
怪不得宇文訣對她如此抗拒,原來是姜寧已經徹徹底底地控制了他!
在姜寧面前,宇文訣乖巧委屈,如同一隻寵物。
如果她再不入局,恐怕就永遠沒有嫁進來的機會了……
柳寒淵顯然也意識到了不對,老臉陰沉得如同風雨欲來。
「凌王妃,凌王殿下乃是萬民敬仰的戰神,權傾朝野,威風赫赫,你怎可趁著他失憶欺負於他,讓他喊你姐姐?這簡直是有辱斯文!」
聽著柳寒淵怒氣沖沖的聲音,姜寧展顏一笑,把臉頰靠在宇文訣臉上。
耳鬢廝磨,纏綿悱惻。
「這是我們夫妻的閨房之樂,柳丞相不懂,我不怪你。」
宇文訣黑瞳微動,直接扭過了姜寧的臉,在她唇上吻了口。
柳家父女瞪大眼睛,眼珠子幾乎掉了出來。
柳清辭神色著急,眼底泛著淚光和恨意。
宇文訣竟當著她的面兒親了姜寧?!
這姜寧,到底給他下了什麼魔咒?
姜寧沒想到宇文訣會有此舉動,俏臉當場紅成漫天雲霞。
她雙眸瞪大,驚訝慌張地看向宇文訣,有些不知所措。
宇文訣唇角微動,聲音嘶啞地在她耳邊開口。
「姐姐不是想演戲氣他們嗎?我可還算配合?」
溫熱的氣息撲進耳朵,細小的電流很快流經四肢百骸。
姜寧眉眼盈盈,又羞又慌地看了宇文訣一眼,心跳如小鹿亂撞。
她輕咳了聲,掐了掐手心兒才勉強平靜。
隨後又嬌聲地道:「王爺,您這是幹什麼?柳丞相和柳小姐還在呢,被人看到了不好。」
宇文訣唇角動了動,眼神冰涼地看向柳丞相父女。
「柳丞相,柳小姐,你們也看到了,本王和王妃兩情相悅,柳小姐完全沒必要留下來照顧本王。」
柳丞相如遭雷劈,甚至都沒從這接連的震驚里恢復。
「瘋了,真的是瘋了……」
不過此時,他心中也越發確定宇文訣真的失憶了。
因為,從前那個生人勿近、矜貴高冷的凌王,絕對不會當眾做出這種事來!
柳清辭氣得七竅生煙,恨得咬牙切齒。
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殿下,您失憶了忘了清辭,清辭能理解,但是您不能否認我們之間的情分和過往!清辭已經把第一次給您,這輩子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請您給清辭個機會,讓我證明自己!」
宇文訣寒眸眯了眯,冷冷地問:「柳小姐當真是本王的人嗎?本王怎麼記不起來?」
柳寒淵渾身怒火翻騰。
「凌王殿下,此事是在皇上和安熹太妃面前過了明路的,而且您還親自定了婚期,難道想反悔不成?」
宇文訣揉了揉眉心,神色冷淡。
「柳丞相,如果柳小姐說的是真的,本王自然會負責到底。」
可他早已經清楚,柳清辭所言是假!
只是,現在還不是揭穿的最好時機!
柳清辭抬眸,眼淚滑落,倔強清冷。
「我堂堂相府親近,才貌俱佳,從小到大追求我的人能從京城排到西昊!可我只對殿下一人動過心……」
「王爺明明也對清辭有情,只是如今忘了!只要殿下給清辭一個機會,我一定會讓您想起來的!」
她有把握能讓失憶的宇文訣愛上自己!
前提是,她能經常見到宇文訣。
姜寧提醒道:「我已經給了柳小姐機會,只是你們不願意出銀子,我也沒辦法。」
說著,她嘆了口氣。
「原來在柳小姐心裡,王爺連這些銀子都不值。」
柳清辭臉色變了又變,看向柳寒淵。
「爹,女兒對殿下一片痴心,如果您不成全,女兒寧願一頭撞死在這裡!」
說著,起身就要朝著桌子角撞去。
小綠嚇得連忙去攔:「小姐,小姐您這是做什麼?您死了奴婢可怎麼活啊!」
柳寒淵又急又氣,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柳清辭。
「你真是不爭氣!老夫就是這麼教你的?」
說完,父女倆人往床帳里的宇文訣看去。
姜寧知道這父女兩人是在做戲,唇角揚起不耐煩地笑。
「丞相和柳小姐也不必勉強,我數三個數,如果你們還有決定,那這提議就作廢了。」
說完,姜寧毫不猶豫地道。
「三。」
柳清辭急切地哭了起來:「爹爹,您就答應吧!女兒用自己私房錢還不行嗎?」
姜寧翻了個白眼。
「二。」
柳寒淵默然不語,眼底一片晦暗,不知在想什麼。
柳清辭哭得痛徹心扉,如同死了爹。
「爹,凌王殿下乃是女兒一生所愛……求爹爹成全……」
姜寧好心提醒:「這可是最後的機會,過期不候喲。」
說完,她唇角揚起冷笑:「一。」
幾乎與此同時,柳寒淵握緊拳頭開口:「老夫答應了!」
柳清辭欣喜若狂,跪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嗚嗚嗚,謝謝爹爹成全……」
柳寒淵面色陰沉,對著宇文訣躬身行禮。
「凌王殿下,如此屈辱的條件,老夫本不該應承,可清辭對您情根深種,又早就是您的。」
「如果老夫不答應,恐怕她會鬱鬱寡歡。」
宇文訣神色冷淡地望著他:「丞相不必解釋,你們父女對本王如何,本王有目共睹。」
說完,他抬眸看向姜寧。
「王妃為了些銀子不顧本王,跟把本王賣了又何異?」
他已經主動表明心意,甚至乖巧順從。
姜寧這個壞女人,還是準備把他賣了?
這可是柳清辭,她就一點不怕柳清辭從中作梗?!
還是說,姜寧根本不在乎他?
鈍痛從心底蔓延,如同水草般飄搖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