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院。
小寶兒圍著一屋子的珍寶跑來跑去,眼底滿是好奇。
「娘親,這些都是外祖母留給你的嗎?」
姜寧抱著他,輕聲道:「沒錯,這些都是外祖母留下的,可惜被姜家用了不少。」
小寶兒瞪大眼睛,奶凶奶凶地道:「那就讓他們還回來!」
這些都是娘親的,憑什麼給姜家用?
姜家這些年給他們母子吃的都是殘羹冷炙,穿的都是丫鬟婆子不要的破舊麻衣。
簡直是欺人太甚!
姜寧欣慰地摸了摸小寶兒的腦袋,叮囑道:「乖寶兒,屬於你的東西,你可以送給別人,但是無論如何,不能被人搶走,知道了嗎?」
小寶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把姜寧的話都牢牢記在心裡。
不管娘親說什麼,都是對的!
姜寧清點了那些陪嫁之後,哄小寶兒睡覺。
隨後,她心念一動,把那些東西都收入了空間。
前世,她為了搬空深海監獄,把醫療空間設置的很大,能輕鬆容納很多東西。
做好了一切之後,姜寧並沒有休息,反而揚起唇角,趁著夜色往姜家各個院子走去。
所過之處,但凡值錢的東西,都一掃而空……
凌王府。
宇文訣一身雪白中衣,冷冷地站在月色之下。
他身材挺拔,面容冷峻英朗,濃黑的劍眉微微擰著,似乎有什麼煩心事。
追風過來,恭敬地稟報。
「王爺,院子已經收拾好了。」
「嗯。」
宇文訣冷漠地動了動冷硬的下巴,問道:「姜侯府那邊什麼動靜?」
追風臉色為難,沉默了片刻道:「方才眼線來報,說是侯府把王妃和那孩子關在門外。」
「別叫她王妃,她不配。」
宇文訣臉色漆黑,怒問:「那他們今晚住在哪裡?」
這母子兩人,該不會今晚就來凌王府吧?
難道他連一晚上的安寧都不能享有了?!
追風悄悄地看了宇文訣一眼。
「王爺,王……那個女人還是住在姜家。」
宇文訣蹙眉看他:「你方才不是說,姜家人不准他們進去?」
姜寧今天出了不少風頭,還讓姜家栽了大跟頭,姜家豈能容她?
追風尷尬一笑:「王爺有所不知,那個女人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竟搬起石獅子把姜家大門砸碎了……」
宇文訣不可置信地看向追風,深邃的黑瞳里滿是驚愕。
「這怎麼可能?」
追風撓了撓頭,為難地道:「屬下也覺得不可能,可事實就是如此……
屬下還聽說,她把事情鬧得極大,要追回先侯夫人的嫁妝,連老安定侯都驚動了。」
宇文訣袖中的拳頭悄然握緊,沉聲開口。
「結果如何?」
「那女人一番哭訴,把老撫遠侯都搬了出來,最後倒是順利地拿到了嫁妝,可侯府關起門來怎麼收拾她,屬下就不知道了。」
追風說著,有些幸災樂禍,可對姜寧也有些欽佩。
這姜寧,倒是跟從前大不一樣。
只是可惜,她生下了別人的孩子,王爺是絕對不會容忍她繼續做凌王妃的。
宇文訣薄涼的唇角勾起,深邃寒眸里掠過譏諷。
「多年不見,她的本事倒是越發大了,不過本王倒是想看看,她如何從姜家脫身。」
事情鬧成這樣,姜遠山和林氏豈能容她?
興許,姜寧連明天的太陽都見不到!
追風期待地看向宇文訣:「王爺,要不屬下親自去姜家盯梢?」
他倒是想看看,姜寧母子如何度過今晚!
「不必。」
宇文訣冷聲道:「如果她連這關都過不了,也省的本王想辦法和離了。」
和離,喪妻,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區別!
追風應了一聲,退下了。
月上中天,宇文訣回房許久,卻沒有睡下。
他斟酌許久,穿上外袍,趁著夜色出了門。
姜家。
幾個蒙面人悄悄地潛入清寒院,往屋子裡摸了過去。
看著空空蕩蕩的房間,眾人頓時納悶兒。
「那些金銀珠寶呢?怎麼都不見了?」
「完了,這下咱們如何跟侯爺夫人交差?」
蒙面人目瞪口呆,正在發蒙,卻見一道黑影閃過,不過片刻功夫,幾人頭上都重重地挨了幾下,暈了過去。
房頂上一道暗影閃過,剛準備出手,卻聽到房間裡很快沒了聲音。
宇文訣眉頭緊鎖,下意識地躲了起來。
姜寧點上蠟燭,把這些人都拖到了屋子後頭,跟林管家關在一起。
林管家他們已經被關了一天,連口水都沒能喝上。
見姜寧又送來了新的「受害者」,林管家頓時嗚嗚咽咽地哀求起來。
「嗚嗚……大小姐……」
姜寧熟視無睹,把人扔過來之後,直接走了。
林管家:「……」
姜寧打了個哈欠,回屋睡覺。
「這下可以睡個好覺了……」
躲在暗處的宇文訣唇角揚起冷笑。
心底暗氣自己多事。
他還擔心姜寧這個壞女人和那倒霉孩子,怕他們死於非命。
卻沒想到,這姜寧,竟真的會武功!
翌日一早,整個侯府在一片驚叫聲中醒來。
「我的銀子呢?我的首飾呢?」
「侯爺快醒醒,咱家的值錢的東西都不見了!」
林氏起來梳洗打扮,見那些珍貴首飾和博古架上的擺設都不翼而飛,頓時驚叫起來。
姜遠山揉了揉惺忪睡眼,直奔小庫房。
卻發現,庫房裡的東西也都沒了……
「快報官!家裡遭賊了!」
姜遠山慘烈地叫了一句,又急匆匆地找人。
見昨晚派去偷容氏陪嫁的人都沒回來,頓時慌張。
「該不會是他們見財起意,偷走了容氏陪嫁,順便清空了侯府吧?」
林氏臉色發狠,咬牙切齒地道:「侯爺,那些人都是咱們的心腹,應該不會做這種事,還是先去清寒院,看看是不是姜寧那小蹄子在搞鬼!」
夫妻兩人帶上奴僕,急匆匆地來了清寒院。
姜寧剛剛睡醒,打著哈欠出來了。
「這麼一大早的,你們怎麼來了?」
林氏衝進屋子,怒氣沖沖地檢查。
卻不見任何財物的痕跡。
她雙眸赤紅地盯著姜寧,質問:「姜寧,你娘的陪嫁呢?怎麼都不見了?」
姜寧驚呼一聲,似乎剛反應過來。
「就是,我娘的陪嫁呢?」
說完,她銳利的鳳眸盯緊了姜遠山和林氏。
「說,是不是你們趁我睡著,把我娘的陪嫁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