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不是他還能是誰?

  宇文墨笑得正歡,卻忽見一個拳頭直奔面堂而來。

  「砰」的一聲,宇文墨頭腦昏沉,應聲跌坐在地。

  大腦里轟鳴起來,耳道里也刺耳疼痛,格外難受。

  「殿下!」

  管家哀嚎一聲,連忙去扶。

  他怒視那罪魁禍首,「寧王殿下!我家殿下可是你二哥,你怎可如此對他?」

  寧王勾唇冷笑,眼底滿是怒火。

  「二哥又如何?沒有一點當哥的樣子!我照打不誤!」

  管家還要說什麼,可見他臉色陰沉地活動腕骨,頓時害怕地閉上了嘴。

  連他們家王爺都沒能倖免,這寧王要是打他,他一把老骨頭了可躲不過啊……

  晉王在一邊幸災樂禍地看著,指責道:「老二,死的可是咱們的親弟弟,你卻如此,當真是讓人心寒。」

  宇文墨勉強站了起來,依然覺得有些腿腳發軟,站立不穩。

  他眼神陰鷙地看向晉王和寧王。

  「大哥,三弟,你們兩個少在這裡假扮什麼兄友弟恭,手足情深,老四坑我至此,害得我和母妃都淪為笑柄,他死了正合我心意!」

  這幾天,他度日如年,恨不得手刃宇文訣!

  只可惜,他被囚禁在這府里,連外出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親自殺了宇文訣。

  如今天降喜訊,他為何不能笑?他為何不能開心?

  寧王臉難看,過去又是一拳打在宇文墨臉上。

  「當初是你自己做錯了事,責罰你是百官萬民之願,跟四弟有什麼關係?」

  瞬間,宇文墨鼻血長流,如同決堤。

  他徹底被惹怒,撲過去和寧王纏鬥在一起。

  不多時,兩人都或輕或重地受了傷。

  晉王看不過去,讓人上前拉開了兩人。

  「夠了,沒有一點親兄弟的樣子,傳出去讓人笑話!」

  宇文墨擦了擦臉上的鼻血,眼神陰鷙地盯著寧王。

  寧王揉了揉額角的紅腫,冷笑一聲,毫不畏懼地跟他對峙。

  「等回宮之後我必稟報父皇,你為四弟之死幸災樂禍!」

  宇文墨眼底掠過嗤笑,毫不畏懼地道:「難道還要我為他痛哭流涕?你儘管去告訴父皇,即便他再罰我,又能如何?」

  他已經沒了王位,沒了成為太子的可能。

  甚至,還變得聲名狼藉。

  即便將來解了禁足,明帝也不可能讓他承擔大任。

  他這一輩子,都毀於宇文訣和姜寧之手!

  寧王臉色陰沉,看向宇文墨的眼神極盡失望。

  晉王嘆了口氣,道:「都別吵了,老三,我們今天過來,也不是同他吵架的。」

  宇文墨狐疑地看向兩人:「你們還想做什麼?」

  難道是要他出席宇文訣的葬禮?

  晉王沉聲道:「二弟,你前腳剛被禁足,四弟就被人下毒殘害,父皇命令我們調查此事,三弟懷疑你和此事有關!」

  宇文墨瞪大眼睛,怒道:「我連府門都沒出,如何害他?你們兩個不要太過分!」

  寧王冷笑。

  「二哥雖然被禁足,可府里的人卻還是自由出入,你只需要下命令即可。」

  不過,宇文墨剛聽到消息時,滿臉的震驚狂喜,倒不像是知道此事。

  宇文墨憤怒地看向寧王:「老三,我沒有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你少來栽贓陷害我!」

  說完,冷聲吩咐道:「來人,送晉王寧王出去!」

  侍衛們進來,躬身行禮。

  「兩位殿下,請吧。」

  晉王搖了搖頭,無奈地出去了。

  離開二皇子府之後,晉王問道:「三弟,你覺得是他做的嗎?」

  寧王搖頭。

  「雖然二哥無情,可看他的反應,應該確實不知道此事。」

  晉王瞳孔縮了縮:「即便不是老二,也可能是郭妃和郭家,他們可是恨死了四弟呢。」

  寧王沉吟片刻,道:「大哥,要不我們再去郭家問問?」

  晉王輕笑一聲:「沒證據的事,從何問起?他們又不是傻子,自然不會承認。」

  「那就去找證據!」

  寧王緊緊地握住了拳頭,聲音堅定地道:「絕對不能讓四弟白死!」

  晉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陪你,咱們這就去查!」

  天色將晚,夜梟從外面回來了。

  見凌王府門前掛著白燈籠,夜梟心底咯噔一聲。

  他沒有翻牆,從側門匆匆而入。

  「怎麼回事?府上怎麼掛上了白幡?」

  夜梟抓住一個小廝,著急地問道。

  那小廝蹙眉看了他一眼,道:「王爺昨晚沒了。」

  夜梟震驚不已,怒道:「胡說!王爺好端端地怎麼會沒了?」

  他就出城一晚上的工夫,凌王府竟發生了如此大事。

  小廝掙扎著想要擺脫他,卻被夜梟捏得更緊了。

  「住手!」

  姜寧從大殿裡出來,一身素白,身姿如蒼竹披雪。

  「王妃……」

  夜梟放開了那小廝,快步走到姜寧跟前。

  他甚至忘了禮數,追問道:「王妃,王爺到底怎麼了?」

  「王爺昨晚被中毒,還受了重傷,人已經沒了。」

  姜寧冷冷地看著他,問道:「昨晚你做什麼去了?」

  宇文訣讓夜梟盯著柳家,可這小子不知去了何處,甚至,不在京城。

  宇文訣去世的消息已經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如果他在京城,不會不知道。

  夜梟臉色蒼白地跪在地上,道:「屬下出城去找證據了……」

  他眼神愧疚地看向姜寧,重重地磕了個頭。

  「王妃,對不起,是屬下失職!」

  如果昨晚他在府中,興許,興許凌王就不用死了……

  姜寧蹙眉道:「他們想讓王爺死,特意趁著暴雨下毒,引得王爺毒發傷了自己。」

  頓了頓,她又道:「即便你昨晚在,情況也不會有任何改變,所以你也不必自責。」

  夜梟緊緊地握住拳頭,眼底恨意瀰漫。

  他沉聲問道:「王妃,可知道是誰對王爺下手?屬下這就去殺了他,為王爺報仇!」

  從小到大,他都是柳家的棋子,是柳家的工具。

  從未有人把他當人。

  他刺殺姜寧本是死罪,和宇文訣和姜寧非但饒恕了他的罪過,還讓他留在王府。

  如今宇文訣出事,他一定要為宇文訣報仇!

  姜寧嘆了口氣,道:「還在調查之中,不過,不出意外的話,還是跟李玄機之死有關。」

  李玄機當初受命給宇文訣下毒,足以說明他背後那人神通廣大。

  如今,宇文訣鋒芒畢露,那人為了打壓宇文訣,就痛下狠手,用了這等陰損法子。

  夜梟臉色鐵青,咬牙道:「屬下這就出去打探!」

  「等等,你這幾日可有什麼收穫?」

  姜寧叫住了他,問道。

  夜梟這才想起回京的目的。

  他從懷中拿出一個帳本,恭敬地交給姜寧。

  「王妃,柳寒淵常年收受賄賂,暗中買賣官職,戶部張念就是經過他手,常年混跡在戶部撈油水,這些都是他向柳寒淵行賄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