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冷笑,「您老人家強占我的大梁,偷拿我的糖果的時候,便是我的婆婆了,那您和別人一起罵我的時候,怎麼就不是我的婆婆了?」
原想著趙老太再厚臉皮,因著她這些話,也會知道羞愧,能趕緊離開。
誰知她竟然抱著雲大莊的背簍嚷嚷:「這麼些饅頭糖果,你憑什麼不給我,你將東西給了外人,他們能幫你做什麼,還不如全都給了我。」
雲藥差點就氣笑了,「我將饅頭糖果分給咱們村裡的鄉親們,我至少能得一句他們的謝。」
「而不是被人在這裡胡攪蠻纏,霸占我的東西,還得不到一句好。」
「婆婆罵我賤女人的時候,我到現在都記得一清二楚。」
趙老太饒是臉皮再厚,聽了這話,也只能閉上嘴。
但她卻沒有放開雲大莊背簍的意思,反而緊緊地摟著。
看樣子,就是想耍賴獨吞這些東西。
真是好大的胃口。
雲藥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她看著趙老太,抿了抿唇,不悅道:「這東西不是我的,是我爹買來的,而且我已經說好了明日要分給大家。」
雲藥彎身,伸出手將趙老太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
嘴裡還不忘提醒:「請你立刻、馬上把手放開,不然鬧大了,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不行,反正饅頭、糖果我都是要的!」
趙老太死皮賴臉地雙手雙腳都環抱在背簍上。
只要動她,就會哇哇大叫。
雲藥對她這耍賴的模樣煩不勝煩,乾脆撒開手,「你就抱著吧,我重新換個背簍也是一樣的。」
趙老太一聽這話,頓時急了。
「你們才幾口人,老趙家的人比你這多了好幾倍,新房的時候我也要扔饅頭撒糖果,我少分你一些,你拿個盤子來。」
她此時已經將饅頭糖果都當做是她的所有物了。
雲藥看著趙老太,冷冷地笑了起來,「真是小刀剌屁股,大開眼界啊。」
「我爹買的東西,何時成了你的了,就算是要分,我也是和鄉親們一起分享的。」
她頓時對方才說著吉祥話的村里人道,「大傢伙我是不是說明日便要分饅頭糖果給大家,還請婆婆別讓我食言才是。」
原本有免費的東西拿,現在被趙老太橫插一腳,弄得大家都有些不高興。
有人直接便站了出來,「我們可都看見了,這背簍里的東西,是人家親爹買的。」
「你要是想要,自己去鋪子買啊,死纏爛打媳婦兒要東西,還要不要臉了。」
也有人悄聲嘀咕道:「有些二臉皮啊,真是笑死個人,死乞白賴著要別人東西,還強行說成自己的。」
說完,村裡的大傢伙,還紛紛主動上前,幫忙把死死扒拉著背簍的趙老太給拉開。
「放開!放開!」
「你們趕緊放開我!」
趙老太不依,大聲哭嚎。
然而大家人多,兩人左右抓著她的手,兩人抓著她的腳,硬生生地把她拽著扯開了。
為了避免趙老太繼續糾纏雲藥,他們徑直將人給拉走了。
但趙老太跟四腳朝天的王八一樣,朝著雲藥大喊,「你是不是明兒要發饅頭和糖果。」
雲藥不想和她多糾纏,雙臂抱在胸前,淡淡道:「自然是。」
趙老太得到回答,竟然還繼續逼迫雲藥:「你不能說話不算話,我可盯著的,要是你自己藏著不發,大傢伙這麼多雙眼睛可都看著的。」
雲藥:「……」
她有時候都搞不懂趙老太的腦子,是不是異於常人。
這種話她是怎麼說出口的。
拉著趙老太的人,也是一副見到了奇葩,頓時語塞的樣子。
轉眼便是雲藥一家新房子建成,扔饅頭儀式的這天。
趙祁玉也知道今天是重要的日子,專門同曾夫子說,要休沐一日。
曾夫子問明緣由,知曉他家新房子落成,便痛快地放他去了。
趙祁玉一早就嚷嚷著,定要親自去房頂上扔饅頭,同大家分享喜氣。
他人個子沒有趙墨山高,就一直纏著趙墨山,「爹,你就抱著我去房頂,咱們一起扔饅頭吧,我也想站得高高的。」
趙墨山覺得房頂危險,沒有一口應承下來。
雲藥看趙祁玉這模樣實在是想得緊,便笑著幫忙說話:「相公,別逗他了,你再不同意,我看小玉都要哭出來了。」
趙祁玉頓時翹了翹嘴,背過身去,不肯承認,「我現在都長大了,才不會哭鼻子。」
雲藥故意繞過去走到他面前,逗趣道:「那讓我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哭啊。」
趙祁玉氣得不行,正想嚷嚷來著。
趙墨山忽然開了口:「可以帶你上去,但是得跟著我,不能高興得忘了安全。」
「我曉得的,謝謝爹!」
趙祁玉立馬歡呼了起來,圍著雲藥和趙墨山不停地轉。
雲藥便趕緊去把昨日雲大莊買來的饅頭和糖果,都拿了出來,交給趙墨山。
「這些都是爹的心意,你們扔饅頭糖果的時候,記得注意別砸到人了。」
她有些不放心地叮囑著。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齊聲回應:「曉得了。」
雲藥噗嗤一笑,「這會兒子倒是有默契了。」
一家三口和雲嬸一家,一起來到了新房。
這會兒銀杏村的人,幾乎都來湊熱鬧了。
趙墨山一手抱著趙祁玉,一手拿著裝著饅頭和糖果的背簍,徑直爬上了屋頂。
他摟著趙祁玉坐好,看著下面已經准好準備,等著接彩頭的鄉親們,心裡的高興不言而喻。
看到雲藥也站在顯眼的位置,趙墨山更是心頭一暖。
他和趙祁玉一人先拿了一個饅頭,都十分默契地朝著雲藥扔了過去。
他們還擔心別人會搶雲藥的饅頭,便趕緊又往另外一邊扔,將人都引開了。
父子倆準頭好,雲藥一下子接到了兩個饅頭,還有一大把糖果。
她開心地揮著手,「相公,小玉,我都接到了!」
雲嬸看到雲藥少見的像個孩子一樣高興,便開起了玩笑,「我看你平時比我還穩重,也是墨山在的時候,才能見到你這般卸下重擔,放心地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