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對我完全信任。」
雲藥翹起唇角,杏眼裡忍不住的高興。
但她很快又反應過來,方才趙墨山說安定侯已經染上了賭癮。
「你早就知道安定侯去賭坊的事情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向趙墨山,眼神里有些探究。
趙墨山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此事是我早就布下的局,讓他染上賭癮不過是我計劃的一部分,若不是如此,安定侯府怎麼會亂?」
他那雙冷峻的黑眸,晦暗不已。
像是不動聲色就能置人於死地。
雲藥第一次看著趙墨山,忽然覺得她這個便宜相公真不是一般人。
這才一年不到,他竟然早就在算計讓安定侯。
但若不是早就對安定侯失望,他肯定不會這樣做。
雲藥輕抿了下唇瓣,追問道:「你是何時開始謀劃對付他的?」
趙墨山不著痕跡地垂下眸子,將雲藥的手,牢牢地窩在手裡,「咱們到京城的第一日。」
「安定侯夫人的為難,讓我明白一件事,若是不先下手為強,最後倒霉的就是我們,像今日這樣的事情,就會層出不窮。」
他面無表情地說著一起,喜怒難辨。
這讓雲藥不得不想要重新認識趙墨山,這傢伙竟然如此腹黑。
她從前怎麼沒有發現他還有這樣的一面。
但是深得她意。
當初安定侯夫人算計了她的爹和後娘,差點將他們害死。
後面趙祁玉差點被趙鈞欺負,若不是她正好碰到,都不知道小傢伙會如何倒霉。
她越想越氣,狠狠點頭道:「就該如此,這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
還有那個王氏和趙崇,兩個人總是來找她和趙墨山的麻煩。
自從他們搬進侯府,大小麻煩就沒斷過。
也就是她忙著做生意,想要將海鮮面板的任務完成,擴大碧生珠的空間,不然的話,她早就出手將這兩人好生教訓一番了。
但是現在好了,有趙墨山出手,她便放心了,自己也能輕鬆一把。
兩人一邊說以後安定侯的等人會如何倒霉,敗光侯府家業。
很快便到了宮門口。
這宮門外已經有不少權貴高官已經進去了。
他們正好和安定侯前腳後腳到達的。
雲藥和趙墨山一下馬車,安定侯便朝這邊看了過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他們,臉上便盛滿怒氣,直接走了過來。
「你們怎麼一回事,難道沒有聽到本侯說的嗎,不要來這裡丟人現眼,這次中秋宴沒有你們的名額,你們來了也根本進不去。」
安定侯呵斥著雲藥和趙墨山。
雲藥只覺得他在滿口噴糞,也不遮掩了,只故作誇張地後退了幾部,在趙墨山耳邊說了句,「嘴真臭。」
趙墨山一向冷冰冰的臉上,半點表情都沒有的他,竟然罕見地笑出了聲。
「別鬧。」
他拍了拍雲藥的手背,正想要說什麼,安定侯夫人和王氏手挽著手走了過來。
安定侯夫人看著這麼多貴夫人在,不好對雲藥和趙墨山發難。
便眼神示意了下王氏。
王氏很快就接收到她的意思,臉上露出嘲弄的表情。
「爹說得對,大哥和大嫂你們也太不把侯府的臉面當回事了。」
「你們出現在這裡,大家都怎麼看咱們,不知道還以為安定侯府半點規矩都沒有。」
她故意拱火道:「這年頭有些人真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一沒有爵位,二沒有本事,還妄想得到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真是好笑死了。」
「若是我,在眾目睽睽之下,這般丟臉,還不如死了算了。」
王氏這番話,成功讓安定侯更加動怒,不僅如此,還讓許多人都紛紛側目看了過來,像是在看熱鬧。
「你們趕緊回去,不然別怪本侯不客氣了!」
安定侯此時覺得顏面全無,只想趕緊把趙墨山和雲藥趕走。
不想被人看笑話。
他忽然看向雲藥,冷哼道:「是不是你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女人挑唆的?」
雲藥還沒有開口說話,趙墨山便站出來將她拉到身後,冷冷地看著安定侯,「侯爺不要以己度人,別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般,小人行徑。」
一句話把安定侯堵得啞口無言,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差點沒忍住張口訓斥。
許多朝臣世家權貴都看了過來,但是他們都低聲竊竊私語,在邊上看笑話。
維持著世家該有的體面,都紛紛覺得安定侯這樣是丟了世家的臉面。
安定侯自然也察覺到眾人的目光,正惱火之際,想要命人將趙墨山和雲藥強行帶走。
幾個打扮嚴謹貴氣的宮女走了過來,所有人都好奇地看了過來。
她們分別站立兩旁,恭敬地低下頭,隨後便是長公主誕兒走了出來。
「長公主到!」
「見過公主殿下,殿下金安。」
旁邊有太監高聲唱念,誕兒一臉高興地走到雲藥身邊,「小藥,你們終於來了,我聽到守門的侍衛說了,便立刻來接你。」
看著跪了滿地的臣子和他們的家眷,誕兒完全沒有喊起,徑直拉著雲藥的手往另一邊走,趙墨山無聲地跟在身後。
誕兒不喊起,後面的人沒有一個人敢站起來。
雲藥見了,便提醒了句,「殿下,您還沒喊起呢。」
她私下喊誕兒的名字,但到了外面自然是要恭敬地喊尊稱,不能亂了規矩。
誕兒還沒有習慣,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回頭看了雲藥一眼,又看向跪在地上快要滿臉漲紅的安定侯府一家。
忽然冷笑了聲,「不過都是一些不長眼的東西,起來什麼起,跪到開宴前才起來吧,其他人可以起來了。」
誕兒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看到她身邊的太監忽然走到安定侯府一家人面前站定。
所有人自然都明白過來,她說得是何人了。
頓時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只有安定侯夫妻和趙崇等人氣得攥緊了拳頭,王氏看到雲藥和長公主這般親近,更是咬碎了一口銀牙。
恨不得讓自己代替雲藥站在長公主身邊,這樣的榮耀,竟然不屬於她,而是讓一個鄉野村婦給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