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藥見又要賣方子,面上有些猶豫。
把曾大廚記得不停地擠眉弄眼,表情誇張,「你賣個方子,相當於賣了好多條魚,多划算的買賣,還猶豫什麼。」
「您是想學我娘蒜香烤魚的手藝吧。」趙祁玉眼睛一眨巴,精怪精怪的。
被拆穿的曾大廚也不尷尬,嘿嘿一笑,「雲丫頭手藝這麼好,要是跟隱士高人一樣,藏一輩子,那太可惜了。」
現在他完全站在雲藥徒弟的角度想問題,恨不得把雲藥的手藝都學來,然後發揚光大。
「娘,我覺得老曾說得對。」趙祁玉也覺得曾大廚說得很有道理,開始一塊兒勸。
雲藥一眼看穿他的意圖,笑著點點他的小鼻頭,「其實你更想賺銀子吧,小財迷。」
「還有你怎麼能跟袁掌柜一樣,喊曾師傅老曾?」她佯裝生氣,雙手叉腰。
「我和老曾關係這麼好,叫上一聲怎麼了。」趙祁玉調皮地吐了吐舌頭,「而且他就是講得有道理,有錢不賺是傻子,家裡正缺銀子呢,多攢點准沒錯。」
曾大廚在邊上也連忙表示,沒有關係,「我還挺喜歡他這麼喊我的。」
雲藥好笑地看了看兩人,也拿他們沒辦法。
不過她其實一開始沒想過要再次賣方子的,但看曾大廚滿臉期待的樣子,她只能無奈笑笑,「只是這蒜香烤魚的做法要比蒜末粉絲石斑魚複雜一些……」
「那就再賣貴點……」曾大廚順嘴接過話頭,但他眼睛忽然一亮,「雲丫頭你這是答應了?」
曾大廚高興得快要跳起來了,他語速極快地說道:「我可就當你答應了,我這就去找袁掌柜,讓他給你拿銀子。」
沒等雲藥反應過來,曾大廚就已經跑了出去,生怕她反悔的模樣。
因為有上回蒜末粉絲石斑魚的成功,袁掌柜聽說雲藥又有一道新菜,據說還更好吃,二話沒說就拿著荷包來了後廚。
只是曾大廚擔憂摳搜奸猾的袁掌柜,讓雲藥吃虧,連忙替她說好話,想讓袁掌柜能給點高價。
他裝作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叭叭說個不停:「這雲丫頭看起來可不是個蠢的,掌柜的要是讓她吃了虧,回頭把方子賣給別的酒樓,你看看咱們如雲的客人,忽然哪天少了一些,您難道就不會心痛嗎?」
被他這麼一說,袁掌柜心頭一梗,想到客人跑了,還真隱隱約約抽痛了起來。
為了讓自己爽快的形象深入人心,袁掌柜這回還沒看到菜品,直接把海魚錢和菜方子的錢都給了雲藥,「方子十兩銀,海魚十五兩銀,一共二十五兩銀。」
他給完銀子,馬上一臉『我倆特熟』的模樣,擠著笑道:「雲娘子,咱們都是老熟人了,以後要是做出什麼新菜,可都要想著點咱們雲和酒樓啊。」
被打了一把感情牌的雲藥,笑眯著眼接過沉甸甸的銀子,「自然自然,像袁掌柜這樣的爽快人,別家我可都看不上。」
再一次聽到雲藥對他爽快的肯定,袁掌柜樂樂呵呵地笑了起來。
既然收了銀子,雲藥的售後服務便要做到位,她直接挽起袖子說:「我馬上就寫方子,順便再做一次,大傢伙都嘗嘗這道蒜香烤魚。」
她寫好方子交給曾大廚,讓他記下,再一邊看自己操作。
接著,雲藥動作麻利,殺魚備菜,酒樓的蔬菜多,她切了土豆、蓮藕,到熱油里炸了一遍,像粉絲、白菜、豆腐、青筍這些,就直接鋪在砂鍋鍋底。
其他便是和之前在雲嬸家,一樣的法子,把煎得兩面金黃的海魚放到蔬菜上面,淋上蒜香撲鼻的醬汁。
放到紅泥小爐上一煮,後廚所有人只覺得鼻尖全是蒜香味十足的味道,忍不住一直咽口水。
袁掌柜更是迫不及待,不怕燙地嘗了一口海魚,這和以往吃魚的鮮嫩口感不同,吃起來更有嚼勁,卻又不柴,魚皮煎得太香了,不肥不膩,只有恰到好處的香。
「好吃好吃,太好吃了,這道菜一定能比蒜末粉絲石斑魚賣得更好!」袁掌柜毫不吝嗇的誇讚。
曾大廚也趕緊嘗了嘗,驚嘆地看向雲藥,「沒想到這魚還能像燙羊肉鍋子一般的做法,不不不,你這做法,可比羊肉鍋子好吃太多了。」
雲藥看他想到的全是做菜,便開口說起了其他做法,「不僅如此,咱們還可以做不同口味的,如果醬汁放入花椒和辣椒,便是麻辣的,若是用酸菜做醬汁配料,則是酸菜口的。」
「這可以根據食客的喜好來挑選,我把醬汁的具體做法都寫下來,曾師傅日後直接照著做便是。」
雲藥考慮得全面,做法也是不斷地靈活調整。
「雲丫頭,你太令人佩服了,竟然有這麼多巧妙的想法,難怪你做菜會如此好吃。」曾大廚兩眼放光地看著她,非常後悔當初他沒有拜雲藥為師。
雲藥謙虛地笑著同他說了兩句,曾大廚和上回一樣,等袁掌柜的走了,又給她打包了不少酒樓的好東西。
一番下來,她收穫滿滿地出了酒樓,心情好得哼著小曲兒,跟趙祁玉說:「想吃大包子嗎?娘給你買包子去。」
現在她也是身價好幾十兩銀子的小富婆了,請小傢伙吃點東西還是可以的。
趙祁玉搖搖頭,「他們做的東西,沒你做的好吃,還不如回家吃呢。」
「嘿,還給你挑上了。」雲藥輕輕拍了拍他的小腦袋,並沒有反對,心情也更加明媚了起來。
當然如果沒有忽然被滿臉恨意的許芹攔住話。
「你為什麼還不離開墨山哥哥,他根本不需要你這樣的災星在他身邊。」許芹死死盯著雲藥,不依不饒。
「你連累墨山哥哥分家,讓他更加辛苦,還害得他連家都被燒沒了,你個倒霉鬼掃把星,難道還要繼續禍害墨山哥哥嗎?」
雲藥和趙祁玉:「……」
「許芹姐,你腦子沒壞吧,你怎麼跟那些笨蛋傻瓜一樣,聽別人說我娘是災星,就以為她真的是災星了?」趙祁玉本就不高興別人這樣說雲藥,自然不會給許芹好臉色。
雲藥也覺得這人難纏,無語地看著她,「我倒是想問許姑娘一個問題,不知你是以什麼身份,對我大放厥詞,還讓我離開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