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浪沒有說錯,雲藥是不會讓人欺負她的。
更何況有人要針對她一家子。
「你們是何人,這裡可是安定侯府,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能進來的。」
安定侯府的小廝,看了他們一眼,眼眸閃了閃,其中一人明顯是認識趙墨山的。
卻直接將雲藥等人攔了下來,嘴裡還說著極為難聽的話。
趙墨山渾身氣勢嚇人,他正要上前教訓這些人一番。
但是被雲藥攔了下來。
「不過是兩條家裡的狗,竟然也敢對著主子亂叫,我想安定侯爺也不知道自己訓狗的本事不到位,繩子也沒栓好吧。」
兩個小廝聽了面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正要反駁。
雲藥卻又是不動聲色地笑了笑,她轉頭看向趙墨山,「相公,你說聖上知曉你剛回侯府,就被侯府的人刁難嗎?」
「分明是聖上親口下令,讓你回侯府認祖歸宗,如今咱們被攔在門外,我看還是不要進去了。」
「回頭就一五一十地同聖上說,安定侯府故意不讓咱們進府。」
「畢竟他們都是厲害的人物,就連聖上也不放在眼裡。」
此話一出,兩個小廝嚇得直哆嗦,後怕得趕緊挽留,其中一人也飛快地跑了進去,像是要同誰回稟。
「你們稍後,奴才不知是貴客來了,這才出言冒犯了各位。」
「既然冒犯了,我看也用不著等著了,大家都不必浪費時間,各自早些離開吧。」
雲藥見此冷笑一聲。
拉著趙祁玉轉身就上了馬車。
「相公,我們還是走吧,這侯府既然不歡迎咱們,那也沒有必要留下來了。」
趙墨山抿了抿唇,沒有反對,也跟著上了馬車。
守門的小廝立馬就慌了,他們沒想到自己小小的刁難,這外來的野種一家,竟然這麼不好對付。
尤其是野種的媳婦兒,壓根不走尋常的路子,說走就走。
雲藥方才那一番話,話里話外都是他們對皇帝的不恭敬,要是傳到了宮裡,不僅是他們,就連主子安定侯爺,也吃不了兜著走。
如此一想,小廝更是慌亂得不行,想要上前阻止。
直接攔在了馬車面前。
趕車的師傅很是為難,回頭問雲藥:「娘子,這可要怎麼辦啊?他們攔著不讓走。」
雲藥嗤笑一聲,打起了馬車帘子。
她看著慌張不已的小廝,面無表情道:「怎麼?你們安定侯府竟然這般橫行霸道,就連走都不讓走了?」
「我就奇了怪了,不讓走,也不讓留,這天底下怎麼有你們這樣無恥的人。」
雲藥的聲音越說越大,引來了一些路過的百姓看熱鬧。
小廝看到這樣的情景,直接朝著雲藥跪了下來,「還請夫人不要再說了,方才都是奴才的不是,奴才跟您認罪。」
「您先別走,都是奴才的錯,先等府里的主子來了,咱們再說旁的如何?」
趙祁玉看到小廝真心在認錯,便問道:「娘,咱們要下去嗎?」
雲藥勾起一側嘴角,坐在馬車裡不動如山。
「你覺得他知道自己錯了嗎?」
趙祁玉有些遲疑,擰著眉道:「應該知曉了吧?」
雲藥卻抿著唇,看著趙祁玉,認真道:「今日娘便教你如何看清小人。」
她也不管小廝聽不聽得見,直接指著他說:「沒有人能在一下趾高氣昂,一下又低頭認錯的。」
「就算是如此,他的心裡保不齊就是在記恨咱們。」
「你看他跪在地上像不像狗?」
趙祁玉這會兒聽了雲藥的話,對小廝已然沒有好臉色。
也冷笑了下,「這樣的人,豬狗不如。」
雲藥失笑,搖搖頭說:「無論如何,像這樣的小人,日後多了去了,咱們不能任由人欺負。」
「要是第一次就忍氣吞聲,第二次他們就會覺得咱們柔弱可欺,隨後就會變本加厲。」
「他跪在地上低頭,心裡自然記恨上咱們了,你若是還要裝好人原諒他,他只會跟他的主子說咱們的不是,不會感恩你的。」
雲藥越往後說,被說中心思的小廝的臉色就越發難看。
他幾乎快要哭出來了,哪裡還敢記恨雲藥。
京城裡面,人人都是要臉面的,喜歡裝出一副心慈人善的模樣。
但像雲藥這種咄咄逼人,緊緊咬著人不放的,幾乎沒有。
就在他被百姓們指指點點,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
安定侯夫人忽然走了出來,她生得樣貌普通,但卻被一群丫鬟簇擁著。
一看便知是被人伺候慣了的主兒。
她裝模作樣地走到馬車面前,捂著胸口,皺著眉說:「哎喲,這些個混帳東西,有眼不識珠,差點鬧出了笑話。」
安定侯夫人仰著頭看向馬車裡的一家三口,忽然笑道:「這就是侯府說的墨山吧,我是你母親。」
「都怪母親近日病了,沒有管教好這群下人,讓他們冒犯了你們。」
「母親替他們賠不是,墨山趕緊帶著你的夫人和孩子,先下馬車,咱們有事進府再說。」
趙墨山沒有出聲,而是看了眼雲藥,等著她拿主意。
雲藥直勾勾地盯著安定侯夫人,看她穿著打扮一絲不苟,面容生得普通,但眼神卻有些發狠,一看就不是善茬。
她連忙笑了笑,「這便是安定侯夫人了吧,我和相公可是被侯府的下人說是阿貓阿狗,我當時就在想,相公是侯爺之子,他都這樣被說了。」
「那侯爺和夫人又能是什麼好東西啊。」
「這些下人實在沒有規矩,罵了我和相公就算了,私下還不知道怎麼罵侯爺和夫人呢,我這越想越生氣,便沒忍住想要走了,免得跟侯府里的人一樣,都被欺負了。」
雲藥每一句話,都是在往安定侯夫人的心窩子上戳。
這話的意思就是在說,她和安定侯關上門都被奴才們欺負,一看他們都是軟弱之人。
直接將整個侯府的人都罵了一遍,還沒帶一個髒字。
甚至安定侯夫人還不能說雲藥什麼。
她當即就認識到一件事,雲藥並不是個好惹的對象。
「哎喲,這兒媳你說的是什麼話,奴才就是奴才,怎麼能欺負到主子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