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回來了,瞧我帶了什麼東西……」
「雲姐姐。」
雲藥一臉興奮地回家,正要和趙墨山商量看房子的事情,沒曾想就被院門口邊上的許芹給打斷了。
「小芹,你這是怎麼回事?」
雲藥看許芹表情不太對,一雙眼睛哭得通紅,頭髮也有些凌亂,瞧著有幾分狼狽。
她頓時覺得不好,下意識去看手裡握著劈柴斧子的趙墨山,眼神詢問怎麼回事。
趙墨山卻對她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雲姐姐,我……」許芹雙手擰著衣角,哄著眼眶欲言又止。
她看了看趙墨山,似乎不想被他知道。
雲藥也猜到許芹想要說的事情,大概有些嚴重,便拉著許芹去了廂房。
兩人進去之後,雲藥反手把門關上。
她握住許芹的手,「快同我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許芹見沒了旁人,倏然間便哭出了聲。
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語氣祈求,「雲姐姐這回你一定要救救我,那個人他……他……」
許芹渾身哆嗦著,臉色慘白,似乎回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雲藥抱住她,「別怕別怕,這裡沒有外人,你和我說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個人……是誰?」
其實看到許芹的狀態,還有她說著話,雲藥已經有了不好的猜測。
但是她不願意這樣去想,心裡還是抱了一絲僥倖。
許芹看著雲藥臉上溫柔的神色,驚慌、忐忑的心,頓時安定了幾分。
她便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統統告訴了雲藥。
楊大善人府。
「小芹,你不是賣了那魷魚絲嗎?我聽說二老爺最近認識了一批富商,指不定有商機呢。」
二老爺屋裡的柳姨娘,身邊伺候的大丫鬟桃香忽然找了許芹。
許芹往日裡同她沒多少交集,便有些半信半疑,「二老爺認識了富商,同我有什麼干係?」
「再說了,我是在大夫人身邊伺候的,與二老爺搭不上關係,你與我說這些,豈不是白費功夫?」
她一臉防備地盯著桃香。
誰知桃香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拉著許芹一副親昵的模樣。
「你這腦子也不想想,我為何今日會找上你來,還不是因著那柳姨娘手裡缺錢麼,她也聽說你這賺錢的法子不錯,想著能幫忙牽牽線,也能賺個回扣。」
她將其中的道理掰碎了同許芹講,「柳姨娘在中間搭橋牽線,你只管等著收錢便是,做買賣自然是人越多越好,我們姨娘就是個妾室,手裡不比夫人們寬鬆。」、
「你要是幫了柳姨娘這回,日後定少不了你的好。」
許芹被桃香這一番說法,講得有些心動。
但她做事謹慎,沒有當即答應下來,而是尋人打聽了一番柳姨娘的境況。
便從其他奴僕那裡打聽得到,柳姨娘雖說在二老爺那裡說得上些話,但因著平日裡要打點下人,花費頗多。
加上二老爺不如楊大善人有錢,就有些摳門,柳姨娘手頭能使的銀子就少了,
許芹得知情況是真,便去了二房那邊,打算找桃香與柳姨娘商量合作的事宜。
誰曾想桃香見到她來,臉上揚起一抹古怪的笑容。
便帶著她七繞八繞去了一處房間。
而那房裡卻沒有柳姨娘,等在裡面只有一臉猥瑣,搓著雙手,肥頭大耳的二老爺。
「小丫頭可真是水靈鮮嫩,柳姨娘沒想到這事兒也能辦成,桃香回去和你主子說,老爺我重重有賞!」
二老爺一臉得逞的奸笑,加上桃香臉上歡喜的笑容。
許芹見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些都是二老爺、柳姨娘早就算計好的。
她害怕地往後躲,「我可是大夫人身邊的大丫鬟,你們如此對我,我便要告訴大夫人,她一定會懲治你們的!」
如今楊家是大夫人管家,許芹不信二老爺不會顧及大夫人的面子,隨意動她的丫鬟。
二老爺不在意地挑了挑眉,「這有什麼,只要我破了你的身子,大夫人就算生氣,還不是要把你賞給我。」
「我勸你還是乖乖就範吧,不然待會兒痛的可就是你了。」
許芹看著情況,後悔自己貪圖銀子,竟然上了二房的當。
她哭著想跑,誰知這周邊全是二老爺的人。
最後還是她拔下頭上的簪子,抵在自己的脖頸上,看著二老爺發狠道:「你要是今天動了我,我便死在這裡。」
「我雖然是賤命一條,但你要是因此壞了老爺大善人的名頭,我想二老爺也討不了好!」
二老爺臉上閃過一絲猶豫,許芹說的確實是實話。
大老爺楊大善人平時最為注重名聲,到時要是來一出大義凜然,將他送到官府處置。
那他便也就跟著完蛋了!
「小芹姑娘別衝動啊,咱們有話好好說。」二老爺生怕許芹真的死在二房,便趕緊勸了勸。
許芹看他有所鬆動,便順勢提議,「你今天放我走,我便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如果不然,我寧願一死!」
二老爺也沒曾想大夫人身邊這個大丫鬟如此不識趣,動不動就用死來威脅他,心裡便生了怒火。
他冷笑道:「今日我便放了你,但明日,我就到我大哥那裡名正言順要了你,你不從也得從。」
「你個下賤的奴婢,也敢威脅到我頭上來了,作死呢!」
許芹聞言十分後怕,顫抖著手,雙目猩紅地瞪著二老爺,揚聲問道:「你到底放不放我走!」
二老爺朝自己人打了個手勢,「放她走,這個賤婢不識好歹,等我要來她的身契,看我怎麼收拾她!」
許芹趁機快速跑了,心裡想到二老爺的話,越想越後怕,她便同大夫人告了假,徑直來找雲藥。
雲藥聽得許芹說的這事,頓時惱怒,「這個二老爺好不要臉,竟然如此好色,小芹,這楊大善人府上,你不能再待下去了。」
許芹哭著點點頭,「我也是這般打算的,想著趕緊贖身,不能給二老爺有可趁之機。」
她說著猶豫了一下,看向雲藥,「只是我手裡頭贖身的錢遠遠不夠,便想來向雲姐姐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