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娘不是去了楊大善人家裡做工嗎?謝青荷是怎麼找到你的?」
雲藥擰著眉,想不通謝青荷怎麼本事這麼大,竟然還能知道謝蘭香上工的地方。
謝蘭香皺著一張臉,「說來也是晦氣,我是從楊大善人家裡,下工回來的路上,恰好和大姐碰上了,真是倒霉。」
想起來這事,謝蘭香就覺得晦氣得不行。
她和往常一樣,忙完廚房裡的活計,便回家。
結果走到北街的時候,就遇到了一臉嘚瑟,手裡大包小包的謝青荷。
「喲,這不是和我斷絕了關係的妹妹嘛,瞧你灰頭土臉的,當初你要是聽我的勸,而不是跟著你那惡毒的繼女胡鬧。」
她斜了謝蘭香一眼,譏諷笑道:「當初不過幾兩銀子的事情,幫了我們的弟弟玉樹,那便是你的福氣,現在玉樹成了秀才,我這個姐姐也跟著沾光。」
「不像某些人,錯過了這樣的好運道,自己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銀子呢。」
謝青荷捂著嘴諷刺大笑。
謝蘭香隱忍地抿了抿唇。
她忽然嗤笑出聲,「大姐這說的是什麼話,我既然選擇了不把錢給你們,那就不會後悔,而且玉樹那個秀才,能讓你占多久便宜,他要是哪天嫌棄自家姐姐是個無知農婦,丟了他的臉,我倒是要瞧瞧,到時候他還會不會是你的依仗。」
一番話,說得謝青荷臉色鐵青。
她惱怒地瞪著謝蘭香,怒氣騰升。
上前抓著謝蘭香的頭髮,狠狠一拽,抬手就是響亮的兩巴掌。
「你竟然敢說話來諷刺嘲笑我,你憑什麼,我有弟弟撐腰,你卻什麼都沒有。」
「你瞧瞧你現在穿得灰撲撲的,便是同你說話,我都覺得丟臉。」
謝青荷說了出來,覺得心裡剛剛被謝蘭香堵著的那團棉花,終於被她沖開,心裡舒服多了。
說著她又得意了起來。
裝模作樣的撫摸了謝蘭香的臉,「瞧瞧你這張臉,越來越粗糙了,胭脂水粉都買不起吧,嘖嘖嘖,日後我會越來越好看,你只會磋磨成老婆子。」
謝青荷晃了晃手裡的東西,笑得格外囂張。
「你放開我,我不稀罕這些,我看在你是我姐姐份上,不還手,你別太過分了。」謝蘭香忍著臉上腫痛,低聲求饒。
誰知謝青荷不屑地笑了笑,隨即抬腳將謝蘭香直接踹倒在地。
這還不算完。
趁著謝蘭香沒反應過來,惡狠狠地踢了她好幾腳,謝青荷才住了手。
踹得謝蘭香渾身是傷,哀嚎著求饒。
「大姐,我也是你曾經的妹妹,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我已經被你趕出了村里,連家都不能回,大姐行行好,放過我好不好?」
謝青荷看謝蘭香一身污糟,覺得沒意思極了,她也算解了恨。
宣洩了方才的憤怒。
這才拍了拍手,俯視著謝蘭香,「這回就放過你,要是下回我再碰到你,一樣不會讓你好過!」
說罷,她便笑著離開了。
……
謝蘭香憋屈地事情經過告訴了雲藥。
雲藥直接怒上心頭,她回廚房,提起菜刀就要往外沖。
謝蘭香看她身上殺意盡顯,趕忙將她攔住,「小藥,你這是要做什麼。」
「她是那種耍橫的人,你一個人單槍匹馬,就算拿著刀她也不會真的怕了你。」
雲藥冷笑,「誰說我要拿菜刀砍她了,我是要找人好好查查,這謝玉樹是不是真的有錢秀才。」
她扭頭看向謝蘭香,「後娘,難道不覺得奇怪嗎?您的弟弟謝玉樹,一個小小的秀才,忽然就翻身有那麼多錢財,讓謝青荷買胭脂水粉了。」
雲藥眯了眯眼睛,眸色晦暗,「如果我猜得沒錯,這裡面必然有蹊蹺。」
謝蘭香也是滿臉驚疑不定。
「你是說,我那弟弟有可能仗著秀才的身份,為非作歹?」
雲藥輕輕搖頭,「為非作歹不一定,但仗勢斂財,還是有可能的。」
「當初為了討個媳婦兒,還要騙後娘的銀子,他們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變得如此有錢。」
雲藥越想越有可能,便帶著謝蘭香先去了醫館。
自己則轉身去了黑市。
她將自己用一張布,把頭和臉都包裹了起來。
走到一條深巷子,繞了半天,才來到一個滿臉橫肉的人面前。
她把菜刀往桌上一扔,「做個買賣,幫我查個人的底細。」
雲藥也不清楚之前徐海浪有沒有騙她。
一個偶然的機會,她聽徐海浪說起縣城裡有個黑市,可以幫人做各種明面上不能做的買賣。
比如殺人放火。
只是這買賣有個規矩,那就是帶著菜刀上門。
滿臉橫肉的男人接過菜刀,然後給雲藥指了路:「往裡面去,填寫調查對象的具體信息,交完銀子,三天後來拿結果。」
雲藥按照指示,徑直去了一個黑屋子裡。
她看不清對面人的長相。
只聽到一道聲音。
「幹什麼的。」
「調查一個人的底細。」
「這個人是誰?具體要哪些信息。」
「他是謝家村唯一的秀才,謝玉樹,還請幫我查查這個人的家底,他有多少錢財,而這些錢財的來歷又是什麼。」
「記下來了,五十兩銀子。」
雲藥掏出五十兩給對方,然後悄然離開。
出去之後她將包裹頭和臉的布,找個地方扔掉。
才趁人沒注意趕緊離開。
三日時間,轉瞬即逝。
雲藥拿到了謝玉樹的底細時,眼睛都瞪大了。
「好傢夥,一個小小的秀才,竟然如此不要臉。」
她快速瀏覽了幾頁紙,眉頭緊皺。
邊上正在喝藥的謝蘭香,急忙詢問,「可是查出什麼大問題了?」
雲藥抿了抿唇,「我們可都小看了謝玉樹,他現在比我們村裡的徐大戶還要有錢。」
「恐怕都快要趕上楊大善人,那樣有錢的人家了。」
謝蘭香一愣,「他哪來的這麼的錢財?莫不是幹了見不得人的勾當?」
雲藥冷冷一笑,「自然,他仗著自己一個秀才的身份,做了不好事情,強占了咱們普通老百姓無數土地。」
「不過他既然能做出此等惡事,就要應該付出相應的代價。」
謝蘭香心頭一顫,「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