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她是誰?

  聽完雲大莊的叮囑,雲藥和趙墨山父子就去趕船了。

  沒想到雲大莊抱著雲書和謝蘭香一起三人將他們送到了碼頭,甚至在雲藥她們上傳後還是依依不捨的看著,手臂都快要揮斷了。

  雲藥看著雲大莊逐漸縮小,直到小到看不見的身影才漸漸的收回了眼神,這一刻對「娘家」二字有了更加深刻的體會。

  她鼻尖也有些酸酸的。

  「往後有機會住近些,你爹是疼你的。」趙墨山攬了雲藥的肩膀,讓她挨在自己的肩頭。

  雲藥靠在趙墨山寬闊的肩膀上,還是把眼淚憋回去了,還有趙祁玉看著呢,女人,不哭!

  雲大莊肯定也跟趙墨山說了什麼。

  這個小老頭總是用自己的方式愛著閨女。

  以前的雲藥不珍惜,現在的自己又不能常伴左右,雲藥有些悵然。

  船到銀杏村的碼頭停下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了。

  一家三口剛下船,就看到一個身著布衣的姑娘朝著這邊跑過來,一聲「墨山大哥」讓雲藥抬起了杏眸正視她。

  雖然那姑娘在喊趙墨山,但是眼眸都是落在雲藥身上的。

  「許芹,有事嘛?」趙墨山回問她。

  只見這個叫許芹的姑娘瘦瘦小小的,一雙眼睛挺大,看著是有些倔強的樣子,正在審視著雲藥。

  雲藥心裡冷哼了一聲,這兩人要是沒點啥,人家能突然出來攔路,能叫墨山大哥?臭男人還裝呢。

  「要不我和小玉先走,你們站著說說?」雲藥幽幽地說道。

  她還真打算先走,但是趙祁玉地小手卻緊緊的拉住了雲藥,趙祁玉道,「許芹姐你沒事就讓讓路,讓我娘誤會了不好。」

  雲藥摸了摸趙祁玉的腦瓜子。

  真是個好孩子。

  她又瞪了趙墨山一眼,孩子都比他懂事呢。

  只見許芹還沒走,她一雙又黑又大的眼睛凝視著趙祁玉,「為什麼她可以我不行,我比她差在哪裡?就因為我家裡窮嘛,可是我聽說她也是被賣……」

  「許芹,夠了!我們本來就沒什麼,你還是回去吧。」趙墨山的劍眉皺了皺,似乎不願意與她多糾纏。

  許芹的眼淚嘩啦啦的淌下,憤恨的看了趙墨山和雲藥一眼,就跑遠了。

  雲藥:???關我什麼事。

  回去的路上趙墨山一言不發的,雲藥也不樂意了,這才成親幾日,就鬧這死出,她還不高興呢!

  回到家,趙老太看他們夜裡飯還要在家吃,就罵罵咧咧了好幾句,雲藥吃完就去屋裡呆著了,至少還耳根子清淨。

  門「吱呀」一聲開了,探出來趙祁玉這小子的腦袋。

  「喂,你生我爹氣了?」

  「是個人都會生氣的吧,再說那個女的長得還挺好看的。」

  雲藥和趙祁玉坐在一塊兒,兩個人嘟囔著說道。

  趙祁玉搖搖頭,一本正經的對雲藥道,「你好看,你好看多了,她刮個大風就能吹走。你結實,下冰雹都砸不死你。」

  雲藥差些一口氣上不來。

  有這小子這麼安慰人的嘛?

  「我爹和她沒啥,我爹不搞破鞋的,我爹是正經人,不是什麼人都能看得上的。之前還有寡婦堵門呢,還有隔壁村的寡婦,隔壁隔壁村的寡婦,隔壁隔壁隔壁隔壁……」趙祁玉掰著手說道。

  雲藥趕緊堵住了這小子的嘴,再說下去,全天下的寡婦都要愛上趙墨山了,還有這小子在村里呆久了,村里人那些嘴上沒把門的難聽的話也都讓他給學去了。

  「快回去,明天帶你釣魚去!」

  「好!不許騙人。」

  趙祁玉高興的小臉都舒展了,開門回去的時候就看到他爹幽幽的盯著他,趙祁玉抱著腦袋就跑了。

  趙墨山進門,坐在雲藥身旁,雙目深深道:「我可以解釋,我和許芹沒什麼。」

  雲藥倒是順其自然地摟住了趙墨山的脖子,笑道,「我當然直到你們沒什麼,你們要是有什麼我怎麼會成為你的媳婦呢。就是我和那個姑娘一樣都很好奇,你為什麼沒看上她?她明明也挺好看的,你還寧願娶一個沒見過面的我呢?」

  「這事不好說,反正你知我心就行。」

  趙墨山抓住雲藥的手,然後從懷裡掏出藥膏,像是對待珍寶一般細細地給她抹上了,這個角度恰好能看到他如扇一般的睫毛以及專注的眼眸。

  「我不疼。」其實只是撬牡蠣留下的細小,他卻小題大做,雲藥的嘴角忍不住勾起。

  但是摸好藥膏後,就被吻住了。

  本來雲藥打算嚴刑拷問他跟許芹的事兒,也在稀里糊塗之間忘了一乾二淨的。

  一夜無夢,雲藥起來的時候,趙墨山就已經去上工了。

  雲藥是被趙老太罵罵咧咧的聲音吵醒的。

  「還真當我們家裡是土財主了啊,我說你走,走走走,不用……」趙老太正在推一個婆子出門,整個人宛如炸毛的刺蝟。

  雲藥不認識那人,但是一眼就看到那個婆子抱著的盆子裡是自己的衣裳。

  那婆子看到雲藥急忙喊,「墨山媳婦,這是墨山給了我工錢讓我來洗衣裳的,這錢都收了,你婆婆不讓我洗。」

  雲藥沒想到趙墨山還會請人給自己洗衣裳。

  她看了看自己的爪子,那些小傷口都結痂了。他果然是小題大作,但是心裡難免是喜滋滋的,至少他是將自己放在心裡的。

  「老大媳婦,你讓她走,這衣裳你自己洗!」趙老太對著雲藥道。

  其實自己洗也是沒關係的,但是趙老太這命令的態度,雲藥就有些不舒坦了,仿佛把趙墨山的錢就當作趙家的錢。

  而趙墨山的兒子她先前剋扣飯食呢!

  咋有這麼不要臉的老太婆,雲藥想到反正她也直到自己在小葫蘆村的名聲,故意笑嘻嘻道,「要不要我把全家的衣裳都洗了啊,不過我這個人洗衣裳不乾淨,萬一掉點什麼進去……」

  「我洗,我給你洗,這錢咱們不能白花!」趙老太把胸板拍的砰砰的,這才洗幾件衣裳就要兩文錢!

  「不行不行,我是媳婦你是婆婆,怎麼能讓你洗我的衣裳呢。這個嬸子再說錢收了你那裡也不能退了吧?」雲藥對那嬸子眨了眨杏眸。

  那婆子馬上點頭,「對,可不能退!」

  「哎喲,怎麼家裡出了這麼個敗家玩意兒唷。那你等著,我去拿家裡的衣裳來,都給了錢你一併洗了。」趙老太氣得拍大腿,但是秉持著有便宜要占的道理,回屋拿衣裳去了。

  等出來的時候,雲藥早就讓那個婆子先走了。

  咋收兩文錢還洗十口人的衣裳啊,咋不讓她把全村的衣裳都洗了,對於趙老太的臭毛病,雲藥可不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