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歌點了點頭,她當天出了一趟門。
重生這段時間,余歌也不是什麼都沒做,她請了私人偵探去查了她父親那些人際關係。
生意上往來的人或多或少會有一些摩擦。
但不至於到要殺人滅口的地步。
余歌誰也不信,她只信自己。
這一世,她要護她父母一生平安。
余歌始終不信那場奪走她父母的車禍是意外,她心底不安,總覺得有陰謀,可她沒證據,上輩子的那些證據也毀完了。
烏煙瘴氣的黑市,余歌頭髮高高挽起,穿著衛衣戴著帽子,一身筆直修長的腿藏在了黑褲中。
街道口站著幾個穿著暴露的女人妖嬈的舞動身姿,吆喝聲近在咫尺,不遠處的商販們賣著各種的商品。
她一腳踏入進去,路邊有個坑坑窪窪的水坑,一直走到巷子盡頭,洗髮廊蹲著幾個染著黃色的混混在抽菸,肆無忌憚的眼神露骨的打量在余歌身上。
那眼神放蕩和不懷好意。
余歌在一個黑黝黝的巷子前停駐,她抬眼望著上面的牌子,叫名鶴堂。
她知道,這裡面藏著個了不起的大人物:閻王,日後讓整個黑白兩道都威懾的男人。
她只是聽聞過,閻王很不好惹,沒有人見過他的面,見過他真容的,都死絕了,閻王出現的地方總是佩戴著鬼面。
鬼面是閻王的象徵。
余歌腳步不停,一頭直接扎進了弄堂。
余家有錢又如何,在風雨飄搖的京城,真心有人要殺你,余歌沒法三百六十天時刻警惕著,嚴防死守守在她爸媽身邊。
那宛如深邃要吞噬人的弄堂,致使人打心底懼怕畏懼,招惹上這些刀口舔血的人,把握不住尺度,就容易被反噬。
她身前有一團濃郁的霧催使著她前行,她不敢停。
她死過一次的人,有什麼可怕的?
余歌嘴角噙住一抹冷笑,抬腿走了進去,暖色低沉的房間裡,男人們光著膀子抽著煙,打著牌,嘴裡彪著髒話,煙霧繚繞。
驀然闖進來一隻小白兔,還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孩,一下子讓房間裡一群狼目光發亮的看了過來。
上輩子余歌被余家保護的很好,沒見過什麼世界的陰暗面,一路到畢業都是乖乖女的形象。
即便後面跟傅家關係鬧僵硬了,她也沒踏足過這,這是她頭一次見到這場面。
余歌隨意的掃了一眼,一進去就把一疊厚厚都鈔票放在了前台,手指敲在桌子上,聲音清冷:「我要見閻王。」
她聲音不輕不淡的開口,引來了周圍頻繁的試探,那桌子上的一疊錢更是格外顯眼。
前台是個很乾淨漂亮的少年,皮膚白皙,穿著松松垮垮的衣服,他頭上綁著高馬尾,手裡捏著一瓶旺仔牛奶,目光投向桌子上這一疊錢,眼中沒有任何貪婪,一片濕潤。
他伸出那隻白皙的手指把錢推了過去,聲音冷漠:「不見。」
余歌又把錢加了一疊:「可以見。」
少年依舊無動於衷,眼皮都沒搭一下,低頭喝著自己的旺仔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