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歌眼神輕描淡寫的打量著文思南的這身裝扮,穿著帝都大學的校服,袖口微微捲起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肌膚,很乾淨清爽。
也很清貧。
在她的印象中,全年文思南基本上都是穿著校服,不像別的學生,一年到頭變著花樣穿衣服,也不外出跟人聚會。
遇見傅念的時候,他後面所有的學費都是傅念給的,包括生活費。
傅景辰看不慣他這個吃軟飯的姐夫,總是明里暗裡諷刺文思南是個軟飯男,小白臉。
明年傅念就回國了。
余歌沒忘記後面文思南跟她離婚後,傅念渾身是血的場景,那布滿鮮血的浴缸,凌厲的刀片掉在地上,那條白皙纖細的手腕上有條赤紅寬大的血口,還在源源不斷流血,指尖血珠斷了線一樣掉落。
躺在浴缸里的傅念臉色慘白,唇角毫無血色,臉上布滿了絕望和灰暗,眼睛裡萬念俱灰,沒有了任何活下去的念頭。
余歌看見那場景,腿當場就軟了,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渾身發顫瘋了一樣打120。
傅念送去醫院的時候,她抱著病床上的傅念哭的悲痛欲絕,幾乎快要斷了氣。
那會,傅景辰已經出軌了。
她怕,怕傅念也走了。
可是,傅念還是走了。
余歌輕飄飄的打量了幾眼,便不動聲色的收回了視線,細細的摩了摩牙齒,心中恨不得把文思南打一頓!
她狠狠掐了掐大腿,眼中生出一些別的心思。
那就是,最好讓文思南去禍害別人,這輩子別去禍害傅念了。
余歌別的沒有,她這人就是記仇且特別護短。
她爸媽死後,傅念照顧她就跟照顧女兒一樣。
即便她後來恨傅家每一個人,對傅景辰厭惡至極,她也沒辦法對傅念生出一點怨恨出來。
傅念是楊宛的親生女兒,卻不像傅家人。
下課後,余歌也沒著急走,她慢悠悠的拖在後面,一邊裝模作樣的收拾課本,一邊用眼角餘光睥著文思南。
少年臉頰上清清冷冷的,看起來沉默不語,總是班級里最後走的一個人。
余歌看他走了,也抬腿跟了上去,走到學校教學樓的花園下面,文思南腳步微頓,繼續走著。
余歌跟了幾步,見沒什麼認識的同學了,她笑呵呵的迎了上去,文思南轉身看她,皺眉:「有事?」
余歌抱著書笑了笑:「剛才還沒謝謝你呢。」
文思南穿著帝都大學的校服,臉色微緩,笑了笑:「不用謝。」
余歌擺手:「那可不行。」她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這樣吧,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余歌是想著,最好打探出這小子的全部家底,深入敵營內部,拿捏住文思南,掌握住他的行蹤,最好讓他這輩子都跟傅念沒有任何交集。
文思南聽到余歌要請他吃飯,擰了擰眉,拒絕了。
文思南別的沒有,就是戒備心強,自尊心也特別的強。
傅家不同意傅念嫁給他,覺得他配不上傅念,楊宛拿著支票還把人辱罵了一頓,文思南就再也沒去過傅家。
余歌最初覺得人還可以,如果,不是後面那女人的出現,他辜負了傅念,最後導致傅念跟他離婚自殺,余歌也不會討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