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軍山見面前的男人是一塊很難啃的硬骨頭，被活生生的折磨了一夜一句話也不說，他看著地上那條斷掉的右手，鐵軍山就知道，面前的這個是個硬茬。
他就算是把人打得半死不活，也問不出一句話。
「我敬你是一條漢子。」鐵軍山站起身冷冷的笑了笑。
「砰」的一聲槍響，男人渾身是血的倒在了血泊之中，他雙眼微微睜開，看向牆角的陰暗處，瞳孔微縮隨後變得逐漸黯淡無光。
他再也沒有能爬起來，死在了鐵軍山的槍口之下。
鐵軍山面無表情的收回了槍，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陰沉的厲害。
劉老二看向地上被折磨的不成人，渾身是血死在了槍口之下的男人，他眼睛裡流露出一抹沉痛而憐憫又惋惜的神色。
鐵軍山沒有讓人把它吊著繼續鞭策，也許是看中了他的骨氣，活著，他只會生不如死，死亡，才是解脫。
劉老二看著面前這具屍體，內心狠狠觸動了一下，他一向知道鐵軍山心狠手辣。
所以他從來不相信自己的親弟弟是因為自殺而亡的。
劉老二望著鐵軍山那冷漠的側臉，握緊了拳頭隨即鬆開。
他面不改色的沖鐵軍山開口道：「鐵叔，接下來怎麼辦？」
鐵軍山背過身去拿著帕子仔細的擦拭著槍口上沾染的血：「東西恐怕已經落在了條子的手裡面。」
他微微的閉了閉眼，胸膛起伏著，情緒翻湧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推幾個高層的替罪羊出去。」
「要是誰敢亂說話，就把他們所有的親人全部殺了。」鐵軍山冷笑一聲，抬腳往外走。
「回去得好好的查一查，有問題的都不能留了。」
劉老二回覆：「好。」
軍方的線人出車禍死了兩個，失蹤了一個，失蹤的那個，是跟封口飛當天會面的。
封口飛接到這消息的時候，他坐在病床上，神色凝重，臉色很冷，隊裡來了個老領導看著他：「這怪不得你，是他要回去的。」
「他不回去，劉老二的身份就危險了。」
「他是為了保護劉老二。」
封口飛眼睛有些紅，這些年來，他們犧牲了不少隊友，每一次都要面臨一次死亡的告別。
他揉了揉眉心：「我沒事，將他家人好好安撫好，生活保障好。」
「別讓人丟了命白丟了。」
老領導看向封口飛，對上他腹部的傷口嘆了一口氣：「你好好養病，鐵軍山我們勢必會拔掉的。」
人走了，病房門剛關上，封口飛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一通國際電話，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封口飛將它丟在桌子上，透過白色的窗簾望著窗外斑駁的樹影，有些出神。
電話響了很久才消停。
封口飛緊繃著身體，閉上眼睛腦海里全是線人的照片，人不是失蹤了，劉老二說，是被鐵軍山的人活生生的折磨了一夜，砍掉了一隻右手打死的，屍體被鑲嵌在了水泥地里。
鐵心柔躺在床上滿心歡喜的給遠在中國的封口飛打電話，她打了好幾遍都沒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