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口飛說的句句誠懇,很是感人,換個人可能就對他心軟了,鐵軍山在男人堆里摸爬打滾了這麼多年的,什麼男人沒見過?
他連自己都很認清,實質意義上,他就是個壞蛋,但那又如何?憑本事吃飯,他生來就有做壞人的天賦。
他可從來不信這些狗男人嘴裡的句句情話,只有利益才是最牢固的,別人欠你恩情,比欠你愛情值錢多了。
更何況,即便封口飛嘴裡沒有一句假話,鐵軍山也不會將自己唯一的女兒交給他。
狼跟羊天生就存在基因差異,不可能共存。
不適合就是不適合,哪怕對方是大羅神仙,他也得給他們分咯!
什麼狗東西?也想來啃他女兒一口?
鐵軍山不一腳給他踹飛咯!
封口飛說的口乾舌燥,情真意切,鐵軍山依舊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等他說完了,他給封口飛倒了一杯水,問道:「說完了?」
封口飛盯著他看。
鐵軍山笑了一聲:「說完了就喝口水吧,我看你挺渴的。」
封口飛嘴角微抽,仰頭看他:「………我謝謝您啊。」
鐵軍山依舊是笑呵呵的:「不客氣。」
「年輕人,容易火氣旺盛。」
鐵軍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腕錶,時間也有些晚了:「女兒還在家等我回去,就先失陪了。」
等人走了,封口飛靠在椅子上把玩著那茶杯,眼睛直盯著杯身上那花紋看,上面是一個圖騰,一條黑蛇盤旋在石柱上,眼神陰騭的盯著人看,有股令人不自在的毛骨悚然感。
「我都說了,這鐵軍山不是好糊弄的。」旁邊的老者看人走沒影了,這才坐在椅子上嘆氣。
「叔,你也覺得我在說假話嗎?」封口飛把杯子握在手裡,頓住看向他。
老者一驚,忙起身道:「你真喜歡他女兒了?你們可不行!」
封口飛把杯子放桌子上,踹開椅子起身:「哪能啊?」
「可別去禍害了誰家姑娘。」
「我大概就不適合結婚。」他臉上帶著笑,可眼底沒有任何笑意,心底驀然生出一種沒有未來的悵然失落感。
男人懶散流氣沒個正形的說,看起來玩世不恭的沒個正形,一般人都看不出來他是個當兵的,從部隊裡出來的。
倒更像個地痞流氓小混混模樣。
「叔,走了。」他拿著外套往外走。
封口飛走在大街上,他低垂著頭隨性的走著,街頭熱鬧人來人往的,繁華落盡,他身處鬧市,卻莫名有一種孤獨感。
這種孤獨感從未令他如此迷茫和失落,心底空蕩蕩的。
鐵軍山做事效率很快,當天鐵心柔就從帝都大學辦理了退學手續,晚上的飛機,他直接讓手底下的人壓著人出了國。
鐵心柔從上飛機到落飛機,鐵軍山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一次面,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對這個唯一的女兒有多縱容。
只要女兒在自己面前哭一下,他心就軟了。
可鐵軍山不能心軟,封口飛這個人不能碰。
他心軟下來,死的就是他們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