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醫生這話越是讓傅景辰陷入了一種深沉的絕望之中,也更令他愧疚萬分,對待余歌,他似乎總是虧欠,做錯事情。
楊宛猛的去看程然,她一臉驚恐,面如死灰,她瘋了一樣上前去撕打她!
傅景辰聽到這話,心臟又是一陣陣的鈍痛,他滿是猩紅的眼神看向坐在輪椅上傅懷靳,聲音沙啞的問:「二叔,你早知道了?」
昨天他還在嘲諷傅懷靳不自量力,窺視余歌,是個廢物,結果,自己成了一場笑話!
傅懷靳坐在輪椅上,冷硬的臉龐始終漠然的看向他,只簡簡單單一眼,傅景辰就明白了,他二叔知道。
傅景辰從那雙沒有什麼感情的眸中看出了自己可憐的身影。
門口轟然打開,陸陸續續的穿著警服的人員走了進來,徑直走到傅景辰身邊:「傅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
今天傅景辰的父親和傅老爺子沒有到場,就是在接受調查,兩人被人舉報,貪污受賄要坐牢吃牢飯的,證據確鑿。
傅景辰因為是傅氏集團的總裁,也得接受調查。
早些年傅老爺子爭權奪勢,惡性競爭中少不了用了一些觸犯法律的手段,而傅景辰的父親手裡也不乾淨。
傅懷靳的動作很快,把傅氏集團收購,將傅景辰踢出了董事會,將傅老爺子等人直接除名。
傅景辰沒犯法,進去盤查了一星期就出來了。
傅懷靳收回了所有的東西,將楊宛和傅景辰被趕出了傅家,楊宛宛如潑婦罵街一樣拿著行李箱罵傅懷靳狼心狗肺,白眼狼!
傅景辰雙眼無神,紅血絲布滿了他雙眼,他鬍子拉碴,沒有任何形象可言,往日那高高在上的貴公子淪落到了被趕出家族的下場。
他眼睛泛紅,卑微的望著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余歌到底在哪?」
他雙膝跪地,眼神充滿了哀求:「二叔,求求你,告訴我。」
他什麼都不顧了,金錢權力美女,都宛如一場過眼雲煙。
到頭來,對他唯一好,真心的姑娘,不在了。
傅懷靳手支撐著額頭,一臉慵懶隨意,他眼神淡漠的掃了傅景辰一眼:「你不配知道。」
梅良心在旁邊添油加醋的說道:「余小姐說了,她這輩子,下輩子都不想看見你,讓你別去髒了她的眼。」
話落,梅良心推著輪椅進了傅氏集團的老宅。
楊宛坐在地上大哭撒潑亂罵,沒人應她,傅景辰淚如雨下,肩膀佝僂了下去,一瞬間仿佛老了十歲,鬢角生出了一些白髮。
他在傅家老宅門口長跪不起。
或許是在懺悔,或許是想代她懲罰自己。
輝煌落寞,昔日繁華不再,終究宛如一場過眼雲煙。
他後悔了。
後悔把他的余歌拋下,被這花花世界所迷惑,逐漸的失去了初心。
被趕出傅家之後,楊宛一個高高在上的貴婦走到哪都招惹到一場笑話,她精神受了刺激,受不了打擊大病了一場。
她披頭散髮發瘋了一般罵:「都怪余歌!她死了還陰魂不散,害我們家破人亡!」
傅景辰望著廉價出租房床中榻上那瘦骨嶙峋,眼睛凸顯下去的老女人,只感覺到深深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