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種不安感在他們這群朋友中隨著時間越演越烈。
時間沒有讓傅懷靳慢慢淡忘掉余歌。
一個人怎麼會對另一人偏執到如此地步,封口飛不懂,秦子也不懂。
大家勸他跟別的女性接觸試試,每次的相親宴,總見不到他的身影。
傅懷靳的身份地位擺在那,他那張禍國殃民的臉很勾人,即便知道他雙腿殘廢,也是有許多優秀漂亮的女人願意嫁給他。
他這樣的極品男人,是從來不缺乏女性的喜歡的。
傅懷靳單獨找封口飛談過一次,他說,自己已經缺乏了愛人的能力,這輩子都不會結婚了。
「我的命是她撿回來的。」
「傅懷靳早死在了十歲那年。」
他告訴封口飛:「我不想我以後的人生,跟另外一個女人將就著過。」
「別給我找了。」
從那之後,他們也不再給他身邊塞女人,逐漸的,他們也懂的了,為何傅懷靳這輩子都不會娶妻了。
有的男人,這輩子認定了一個女人,一顆心就無法碎成兩瓣來愛人。
他們看著傅懷靳的用情至深,那個他們之間閉口都不談的姑娘,她哭了,總有人在旁邊給她遞紙巾。
小叔愛著自己的侄媳婦,這是一段禁忌而又敏感的關係,流言蜚語最容易攻擊的不倫關係。
註定不會有任何結果的一廂情願罷了。
而如今,余歌死了。
封口飛只感覺心口陣陣泛涼,他給部隊請了假,專門回來看著傅懷靳不讓他做錯事情。
昏暗的房間。
封口飛破門而入的時候,沒有看到滿地狼藉和酒精菸草的味道。
傅懷靳的菸癮很重,濃烈的煙味刺入肺腑讓他覺得痛快,尼古丁讓他的大腦隨時保持著精神。
他壓力越大,越是想抽菸。
他怔愣一瞬,看著大廳中間那口冰棺,身子微僵,有一瞬的膽顫:「懷靳。」
黑暗中男人坐在輪椅上,他的面容沉寂在夜色中令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嗯。」
他聲音沙啞的問道:「你要抽根煙嗎?」
男人眉眼漆黑,聲音嘶啞宛如砂紙打磨過:「她讓我少抽。」
「對身體不好。」
她說的話,他左耳進右耳出,沒有聽。
傅懷靳新年回傅家老宅,有一次被余歌看見他抽了滿地的菸蒂,關心了他的身體狀況:「二叔,少抽點菸,對身體不好。」
他手指僵硬一瞬,掐滅了菸頭,煙屁股劃出一道弧線,落在一處冰涼而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飛起幾個細碎的火星,轉瞬湮滅。
他望著她笑著說了一個字:「好。」
只是後來癮上來了,就偷偷的抽,沒再讓余歌發現過,他一年中不一定回去一次老宅,回去了,也不會讓自己身上有菸草味。
封口飛有時候很費解,既然這麼喜歡余歌,他問傅懷靳:「怎麼不經常回去看看她?」
男人手指捏著一根猩紅的煙,低頭輕笑了一聲,手指瘦長挺直,指節分明,指甲圓潤乾淨,宛如藝術品一般。
他低垂著眉眼,昏暗的光線映出了他小半張臉,說:「我怕自己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