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的心上人是他

  沈定珠面孔頓時心虛地升起彤雲。

  「免得夜裡冷,睡不安穩。」她主動起身,為蕭琅炎脫去大氅。

  他卻抬手,轉而握住了她的手腕,好整以暇的嗤笑,低聲問:「是防本王,嗯?」

  沈定珠被他看穿,也不敢承認,只垂了兩下眼睫:「沒有,怎麼會呢,王爺想多了。」

  蕭琅炎只哼笑一聲,也不揭穿她的小心思,攬著沈定珠的腰,一起走到了外間。

  撲面而來的夜風十分刺骨寒冷,已經臨近年關,像是快下雪了。

  沈定珠幾乎是被他半抱在懷裡,拖進主屋的。

  他這才伸展雙臂,示意她為他更衣。

  沈定珠動作溫柔,黛眉下的一對水汪汪的眼睛,更顯得姿容絕色。

  「聽徐壽說,你今日讓前院一個洗馬的家僕,去往商州了?」

  「我正想跟王爺提這件事,」沈定珠沒有隱瞞,「上次姨母還回來的兩個莊子,一直壓在我手裡,也是無用。」

  「我就找了個腿腳快的奴僕,幫我跑一趟商州,將莊子兌出去,手裡留點銀子。」

  蕭琅炎看她一眼,不經意地問:「為什麼選武仁?要想腿腳快,你跟徐壽說,他自會安排。」

  沈定珠抬起眼眸,白嫩的面頰粉潤,透著一股嬌俏的勁。

  「我凡事都麻煩徐公公,不太好吧,何況我是特地挑的一個不怎麼重要的人,幫我跑這一趟,也不會耽誤王爺什麼事。」

  蕭琅炎目底漆黑如淵,沒說話,但也沒表示懷疑。

  片刻後,他主動跟沈定珠道:「今日大哥已經自請,前往冀都監督水利新修,父皇願意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故而讓我留在京中。」

  沈定珠為他倒茶的纖纖玉手一頓,這件事,最後落到了平王頭上?

  那只能算他倒霉了。

  她抬手,收起茶壺,象徵性地安慰了一句:「王爺這次無從出力,但以後也能找到為皇上分憂的機會。」

  蕭琅炎握著茶盞,冷笑一聲:「無妨。」

  沈定珠聽得這兩字,一時摸不准他的心思,不過,她到底知道一些,蕭琅炎與皇帝不合的原因。

  這件事在宮中是秘辛,不過對於已活兩世的沈定珠而言,並非秘密。

  前世,曾有一次蕭琅炎喝多了,抱著她說了這件事。

  當初蕭琅炎的母妃,已與他人定親,但卻被微服私訪的皇帝看中,幾乎是強行掠奪回了宮中成了妃子。

  生下蕭琅炎後不久,她便鬱鬱而終。

  皇帝的愛淡薄,當初費勁帶回宮中的女人,在為他生下一個孩子以後,也就不那麼珍貴和重要了。

  尤其是後宮中還有這麼多美人的情況下,所以蕭琅炎母親劉妃的喪事,操辦得簡單。

  皇帝對蕭琅炎,更不甚重視。

  也不知是不是日後回想起來,他娘心中裝的是別人,故而對他的態度,算得上是苛刻。

  要不然,也不會養成蕭琅炎這樣淡漠的性格。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冷不防腰間被人攬過去,下一秒就坐在了蕭琅炎的膝蓋上。

  「在想什麼?」他問。

  沈定珠睫毛一顫,緩緩垂下,像收攏的蝶翼。

  她聲音沉悶地說:「在想為何都是家人,卻比陌生人還要無情?」

  蕭琅炎挑眉,目光中閃過瞭然:「因為平邑郡公說要送你表妹入京的事麼?」

  果然,他已經提前知道了信的內容,沈定珠也沒打算隱瞞,輕輕地點點頭。

  蕭琅炎笑了起來,那笑低沉,嗓音動聽,也帶著幾分戲弄。

  「本王早就跟你說過,為沈家平反,難如登天,這條路上,只有你一人堅持,委實有些異想天開。」他說著,把玩她的發梢。

  想起昨夜旖旎,髮絲垂落脖頸間,白與黑,異常耀眼。

  沈定珠沒察覺他眼底燃起的火熱,只道:「再難,我也會堅持,父親是冤枉的,早晚有一天真相大白。」

  蕭琅炎沒說話,他與沈定珠心裡都清楚,遞交沈家通敵叛國罪證的人,雖然是馬尚書。

  可是真正拍板敲定罪名的人,是皇帝。

  要沈家死的人,是晉國最至高無上的那個人,憑沈定珠一人,談何洗刷冤屈。

  除非,皇帝死了。

  蕭琅炎眼神一幽,轉而不再深想,將沈定珠打橫抱起。

  她嬌呼一聲,察覺到他的意圖,急忙伸手攔住他,面色嬌紅:「王爺,能不能休息一天,今天畫花樣子,我的右手……還酸。」

  蕭琅炎將她放在榻上,垂眸看來,如玉的面龐,俊美無雙。

  他笑著,眼神卻顯得更加深邃危險:「那就換一種方式伺候本王。」

  蕭琅炎修長的指尖,按在了她豐潤的唇瓣上。

  沈定珠嚇了一跳:「不……」

  雖然前世不是沒有過,但是,那只會是更疲憊的開端。

  她轉而就想溜下榻,還沒等逃掉,又被蕭琅炎抓了回去。

  床帳落下,沈定珠反抗的聲音也漸漸消弭。

  後來她也認了,用心地順從他。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她愈發認真,蕭琅炎就愈發生氣。

  甚至,他揉著她的發,用喑啞的聲音說:「你的心上人沒什麼用,討好本王,本王為你報這個家仇,如何?」

  沈定珠不理會,只當他舒服糊塗了。

  蕭琅炎便發起狠來,在她脖子上咬出一個又一個青紅的印子,惹得她眼淚連連。

  在三次盡興過後,沈定珠想叫水,卻被他錮在了懷裡。

  「你討好人的本事,學得很好啊。」他喘息著,沙啞低沉的聲音帶著笑,沈定珠卻莫名聽出了狠意。

  這兩天,蕭琅炎試了幾次,幾乎可以確認,沈定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竟在床笫之間,有幾分本事。

  在那滅頂的歡愉里,蕭琅炎的眼神,既沉淪,又冷冽。

  沈定珠張了張唇:「我沒有……」

  還不等她說完,蕭琅炎就已經咬住了她的下唇。

  發狠,炙熱。

  兩人再度撕扯到一起去,恍惚間,她聽到蕭琅炎按著她的肩,淡淡道:「過幾日是傅雲秋生辰了,你陪本王同去。」

  沈定珠點點頭。

  這種場合,她確實是要陪著他出席的。

  然而,下一秒,蕭琅炎又道:「再多準備一份禮,傅三小姐與周將軍要說親了,一併送去。」

  傅雲芝要和周陸離說親了?!

  沈定珠渾身一僵,被蕭琅炎察覺,他薄唇邊的笑,逐漸變得更冷。

  「你口中的心上人,原來是他,」他幾乎語氣肯定地說出,冰涼的指尖按在沈定珠的心口上,冷笑,「這些本事,也都是他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