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蕭琅炎和封靖同時來了?

  管家極快的去了攝政王的房裡,告知那幾位富商已經提前抵京,正等在後門的消息。

  事關重大,攝政王原本都要歇下了,聞言立即披衣起身,打算親自去迎接安頓。

  卻沒想到,他剛跨出房門半步,門房就倉促跑來:「王爺,皇上來了,剛到前門!」

  攝政王面色一變:「皇上深夜怎麼忽然造訪?」

  他甚至沒有得到接駕的聖旨。

  管家有些擔心:「王爺,那後門的幾位客人……」

  攝政王神情複雜,老謀深算的眼中,滿是陰沉的猶豫。

  封靖這個時候突然來府邸里,只怕是聽說沈定珠挨了打,專程來探望她的。

  該慶幸的是,至少沈定珠替他抓住了封靖的心!

  而且,封靖既然來了,攝政王斷然不敢將他拒之門外,也更不能讓封靖發現他移交火藥秘方的端倪。

  短暫的沉吟瞬息過後,攝政王立刻吩咐管家。

  「你去後門,拿著本王的對牌,去城中的老宅子讓他們暫且安置下來,安排廚娘和僕從去伺候,在本王沒有召見他們之前,讓他們切勿出門,以免惹來事端。」

  「是。」管家倉促地離去。

  隨後,攝政王才對門房道:「你去蒹葭小院,看看阿珠可曾睡下了?若是不曾,讓她來前廳,隨本王一同接見聖駕。」

  「是。」門房剛要走,卻又被攝政王喊住。

  只見攝政王臉上有些猶豫:「若是她臉上的傷腫還未恢復,就不要讓她出來了,提醒她點施粉黛,否則,要是皇上看見,只怕要心疼。」

  以封靖的性格,會怎麼藉機遷怒他還難說呢。

  安排好了以後,攝政王才攏衣,快步走向前院。

  消息傳到沈定珠的屋內時,她已經熄燈睡下了,剛剛進入夢境,就被沐夏輕輕推搡醒來。

  「小姐,小姐……皇上來了,王爺讓您梳洗一番,前去接駕。」

  沈定珠美眸半睜,一張艷若芙蓉的臉上,睡意朦朧,連聲音都帶著嬌啞的埋怨:「來就來了,便說我睡了,皇上又不是第一次來,有什麼可稀罕的?」

  說完,她翻了個身,真的又睡了過去。

  沐夏感到為難,小姐對皇上的態度,可真是越發不在意了。

  但皇上萬一生氣了怎麼辦?

  沐夏哪裡知道,這才是沈定珠真正的性子,在蕭琅炎身邊,她被嬌慣了許多年,從來就不是個委曲求全的人。

  就在沐夏不知要怎麼給攝政王回話的時候,門外的院子裡,傳來了攝政王賠笑的聲音。

  「阿珠真是有福氣,皇上一直惦記著她,咦?阿方,本王不是讓你提前來通知小姐梳洗接駕嗎?怎麼屋子裡還黑著!」

  跑來報信的門房一臉害怕:「皇上恕罪,王爺恕罪,奴才確實將話帶給了沐夏姐姐。」

  沐夏聽言,知道是躲不過了,她嚇得額頭起了一層細汗,又伸手去輕輕推搡兩下沈定珠。

  「小姐?」

  沈定珠揮打著柔軟的手,閉著眼蹙起黛眉:「讓皇上早點休息,別來吵人清夢。」

  沐夏沒辦法了,只能硬著頭皮打開門,迎了出去。

  院子裡,護送皇上前來的護軍人人手持火把,將整個庭院照的猶如白晝般,火光跳跳間,封靖睨了一眼沐夏蒼白的臉色,又看向她身後緊閉的房門。

  屋內一片黑暗。

  沈定珠居然不願見他?

  攝政王:「沐夏!怎麼回事?小姐呢?」

  沐夏上前兩步,福身低頭,語氣艱澀:「小姐……小姐最近養傷,精神不濟,實在是太累了,起不來榻。」

  封靖冷冽的眉梢挑起:「養傷?」

  他陡然看向攝政王:「朕不過走了幾日,阿珠就能受傷,看來王爺並非真的疼愛義女,怎麼如此不小心,嗯?」

  攝政王瞧見他似笑非笑的眼神,背後起了一層冷汗。

  只因他太過熟悉封靖這個小皇帝了,君主雖然年少,可每當露出這個表情的時候,就代表著他要藉機發難了。

  攝政王急忙道:「皇上明鑑,這事都怪臣沒有好好管理後院的人,也是雲夢太糊塗了,她一心一意想要伺候皇上,所以看見阿珠能時常陪伴在聖駕左右,故而心生嫉妒。」

  「她也是想不開,跑去挑撥了蘭妃娘娘,這不,前日蘭妃娘娘來了府上,就……就……」

  封靖的眼神愈發森冷,攝政王后面的話都說不完整了,眼神忐忑。

  「就什麼?」封靖開口,下頜線緊繃,「蘭妃來欺負過她?」

  攝政王一瞧,原來皇上還不知這件事。

  他眼中神色暗暗流轉,這個蘭妃,一向是皇帝的擋箭牌,這麼多年,也有過讓攝政王恨得牙痒痒的時候。

  若能藉機除掉蘭妃這個礙眼的存在,也是一樁妙事。

  頓時,攝政王打定主意,馬上說:「皇上……原來蘭妃娘娘不曾告訴您?哎!真是苦了阿珠,與皇上真心相對,可卻挨了那麼重的一巴掌。」

  他使了個眼色給沐夏,沐夏會意,跪下來抹淚。

  「是啊,小姐皮膚嬌嫩,何曾挨過那樣狠厲的掌摑,臉頰隆腫不說,還不斷流鼻血,頭暈地站不起來,養了好幾日,否則,今晚也不會起不來,早就來接駕了。」

  封靖俊朗的面色陡然沉墜下來。

  「朕去看看她。」說著,他挺拔的身影,邁著健步,直奔沈定珠房中。

  與此同時,管家已經在後門回完了話,要帶著蕭琅炎等一行喬裝打扮過的商人,前往城中一處隱蔽的住宅。

  管家站在馬車外,車內,幾個手下都看著蕭琅炎的眼神,等著他一聲號令。

  若是他決定強闖,那麼,他們這群人會馬上動手。

  蕭琅炎暗中搖頭,朝門口負責溝通的人遞去一個冰冷的眼神。

  那人會意,馬上掀簾,對外面的管家抱怨道:「是王爺請我們千里迢迢進京來的,還說能居在王府里,方便議事,怎麼現在還要我們住去別的地方?」

  這幾人都是巨富,管家早有耳聞,王爺有要事委託他們去辦。

  故而,這會兒連忙拱手,賠笑說:「王爺正是謹慎起見,才讓我帶著各位大人前往安靜的宅邸,府上現在還有貴客,人多眼雜,很是不便。」

  他已經將話說的如此明顯了。

  蕭琅炎挑眉,透過半敞的門帘,朝外看去,晦墨的夜色下,攝政王的府邸斗拱飛檐,冷月照耀,被光勾勒出一條條清輝線條。

  管家也趁機悄悄地朝馬車裡打量。

  這些商人,別說他沒見過,攝政王也沒見過。

  據說都是王爺挑出來的,頂好的心腹,為王爺斂財千萬。

  本以為都是大腹便便的商賈,可沒想到,管家這一眼,頓時看見坐在馬車內正中央的那個男子,身影高大,因著光線不明朗,只能看見他修長的大掌,食指戴著一枚黑虎玉扳指。

  渾身氣度自不必說,富貴中竟透著一種颯冷逼人的貴氣,管家還想多看兩眼,卻沒想到那個男子冷戾的目光掃來,頓時讓管家感到一陣強勢的壓迫感,連忙低下了頭。

  蕭琅炎不欲在沒有得到消息的時候動手。

  既然已經進來了,暫且住在別處,也不耽誤他尋找沈定珠的下落。

  故而,他朝坐在馬車門口的人微微點頭,那人頓時對管家說:「既然如此,真是沒辦法了,王爺考慮的如此周到,那就請管家帶我們去外宅落腳吧,這一路過來,東家們也累了。」

  管家連忙讓身後的小廝牽來馬匹:「各位大人跟著在下的馬匹後頭就是。」

  蕭琅炎並不知道,與他幾道牆相隔的屋內,他朝思暮想的妻子,正睡的昏昏沉沉。

  忽然,一隻手伸來,想觸碰她的肩,卻又在肩膀上方停住了。

  封靖有些猶豫,他看著眼前纖肩素腰,背對著他睡的香甜的沈定珠:「餵。」

  沈定珠沒聽見,封靖伸出食指,緩緩地點了兩下她的肩。

  「醒醒,讓朕看看你臉上的傷好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