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琅炎倏而從後勾住她的脖子,令沈定珠緊緊地貼靠著他。
「你怕什麼?不願?」
沈定珠被迫微微仰首,皎白的面頰,清麗絕美,酥粉般的肌理,掛著一層薄汗。
她眸色慌亂如一池驚醒的春水,嘴上還在逞能:「妾不怕,妾願。」
蕭琅炎低呵一聲:「撒謊,既然不怕,你抖什麼?」
說完,他轉而坐進浴桶中,健碩寬闊的上身,瀰漫起一層淡淡的紅。
沈定珠抓著皂角,細若無骨的小手,在他肩膀從上到下打磨。
蕭琅炎閉著眼享受,再開口時,聲音沉悶沙啞:「本王中的不是春藥,而是讓眼疾復發了。」
沈定珠動作一頓。
她前世就知道蕭琅炎有眼疾,不過那也是他登基以後,有一夜歡愉過,他摟著她說的。
蕭琅炎有雀盲症,伴隨著他度過了八歲以前的所有日子,這件事只有少數人知道。
在皇家,雀盲症被視為不祥,夜裡看物,皆是模糊的一團暗影,除此以外什麼都看不見。
沈定珠只能裝作一副剛剛知道的樣子,遲疑著問:「王爺何曾有的眼疾?」
蕭琅炎薄唇抿成一條線,簡潔明了地告訴她:「雀盲症。」
沈定珠聲音帶著驚訝:「復發……也就是已經治好了,怎麼會復發呢?」
「太子的把戲罷了。」蕭琅炎嗤聲,似乎不以為意。
於沈定珠,卻又在腦海里胡思亂想。
她不由得猜測,蕭琅炎今日是跟太子去梅園赴宴了,席上或許是喝了什麼,又或許是接觸了什麼,才讓眼睛漸漸不適。
想必太子他們一定知道他眼睛有舊疾的事,現在正是蕭琅炎把持朝政的關鍵時期,卻在這個時候讓他眼疾復發。
夜裡不能視物,實在可憐。
沈定珠張開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王爺瞧得清嗎?」
蕭琅炎冷冷瞥她一眼:「雀盲症,在有燈的地方,能看得見,本王不是瞎了。」
沈定珠神情一僵,默默地將手收了回來,又開始給他揉搓肩臂。
沒想到,蕭琅炎卻忽然道:「沈定珠,你到底不在意到了什麼程度,這玉章宮裡想要撲上本王床榻的女人,你都視而不見麼?」
沈定珠聞言怔了怔,遂立即反應過來:「王爺說的是青禾?」
蕭琅炎嗤笑:「你竟也知道?」
沈定珠有些委屈,細白的胳膊搓得有些酸痛,她停了下來,坐在浴桶邊的凳子上,跟蕭琅炎抱怨。
「青禾是宮裡人,妾就算想管,也管不住呀,何況妾不知道王爺的心思,若是王爺對她也……」
她話都沒說完,蕭琅炎已經不耐煩地打斷:「有你一個就夠麻煩了,本王身邊不需要再出現別的女人。」
如此一來,倒是強勢地表明了他的立場。
沈定珠豐潤的紅唇動了動,似是想笑,又忍住了,俏白的臉,嫩得掐出水般的艷。
「方才是不是青禾進來放肆了?」
蕭琅炎頓時沉了臉,看來是讓沈定珠說中了。
他道:「本王不舒服,她學你一般,悶葫蘆似的坐在遠處不說話,若不是她上來替本王寬衣,本王還察覺不出,她不是你。」
說到這裡,蕭琅炎冷嘲:「你無事求本王的時候,躲得遠遠的,怎會這般殷勤,身子都貼了上來?」
沈定珠抬起頭,本就白皙的臉頰上,一雙水兒黑的眼眸升起幾分嬌蠻。
「王爺,您這話就是冤枉妾了,妾只是不敢在王爺面前總是招搖,怕惹您厭煩。」
蕭琅炎哼笑,顯然不信。
末了,他收斂神色,淡淡問:「太子為難你了?」
沈定珠嗯了一聲,小手將水舀上他的肩,衝去皂角:「不過妾避開了。」
蕭琅炎在宮中耳目眾多,發生了什麼,他恐怕也知道。
於是,沈定珠聽到他聲音低冷:「你離他遠點,他瘋不了多久了。」
聽這話,像是長淵深處散發的寒意,沈定珠輕輕點頭。
沈定珠的手,擦到胸腹下,就不敢再繼續了。
她還記得方才它雄偉的模樣。
就怕擦多了,讓蕭琅炎將她按進水裡「吃」了。
好在蕭琅炎也無意床笫之事,洗完就站起身,讓沈定珠為他擦身換衣裳,轉而重新躺了回去。
他大概是不舒服的很,那雙冷峻的薄眸,血絲比方才更加多了。
沈定珠忍不住問:「王爺,妾要不然,去找個信得過的太醫來吧?」
蕭琅炎閉著眼,語氣疲乏冷然地否決。
「不能去,今夜,太子的人定在外面盯著,本王但凡請太醫,只會引來麻煩。」
這個時候如果讓皇帝知道他眼睛出了問題,只怕蕭琅炎好不容易得到的朝權,又要被收回去。
沈定珠自覺地留下來,陪在他身邊。
沒想到,蕭琅炎睜開赤紅的眼眸,轉而望著她。
「會不會叫?」
沈定珠愣住:「叫?叫什麼?」
蕭琅炎沉息,示意她貼耳過去,沈定珠趴在他唇上,感受他薄息淡淡,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她豁然直起身,面頰如同石榴汁一樣鮮艷,那雙烏黑的眼睛漂亮的過分,像是有些羞惱。
「那……那怎麼行?王爺現在的身子也不適合做那事。」
蕭琅炎冷道:「所以本王讓你自己叫,越大聲越好,使他們誤會,你辦不到?」
沈定珠面頰滾燙,雙手也無措地緊了又松:「妾不會……」
蕭琅炎緩緩吐息,像是壓抑著性子:「上榻來!」
沈定珠猶豫了兩下,權衡了片刻,順從地脫了鞋子,從床尾爬進里側。
她背對著蕭琅炎躺下,已經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渾身顫得像外面雨中的花兒。
蕭琅炎按著她的肩,另一隻手伸進被褥中的時候,肌膚相碰,他指尖火熱的厲害!
沈定珠情不自禁地抖了抖,聲音也跟著發顫:「不行吧,王爺,這不好,您的手怎麼能……」
蕭琅炎沒給她拒絕的權利,他修長的指尖捏住什麼,下一刻,沈定珠悠揚急促的呼聲從唇間流溢而出。
她急忙捂住自己的嘴,長睫抖得如同即將展翅的蝴蝶。
一張俏白的臉,早已脹紅!
蕭琅炎撐著身子,在她耳邊嗓音低沉,輕斥:「果真是個嬌氣的,還要本王伺候你!」
他說著,手上下了力道,沈定珠幾番掙扎,拗不過他,只能順從地嗚咽吭哼。
這一夜,外間時不時都能聽到裡面的聲音,青禾夜半想進去添茶,剛走到門口,冷不丁聽見裡面傳來沈定珠嬌啞的求饒聲——
「妾累了,妾真的不行了。」
蕭琅炎卻勃然回絕:「不夠,再來。」
緊接著,便是沈定珠一聲大過一聲的嚶嚀,仿佛故意炫耀給外人聽一樣。
青禾面上的笑意頓時僵住。
徐壽捂著手上的白繃,面色陰沉地過來,將她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