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鬆手

  第462章 鬆手

  「安吟,鬆手!」

  薄少縉眸色黑如深潭,掠過一抹暗涌,就連身體也緊繃得不像話。

  對男人而言,耳朵是一個極其敏感的部分,更何況捏著自己耳朵的還是心儀之人,這對薄少縉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挑戰。

  偏偏小姑娘不怕死,還以為自己成功的找到了男人的軟肋,不僅捏著不鬆手,反而又加重了力道,「把我放下,不然,我才不鬆手。」

  「你確定?」薄少縉屏住呼吸,感覺全身的熱氣都竄到了一個地方,就連腳下的步子也變得越來越艱難。

  「當、當然.咳咳」安吟接連咳嗽了幾聲,無比堅定的開口回答。

  遠處,林助理已經下車站在了后座的位置,甚至已經把后座的車門都打開了,在看到薄先生手裡抱著安小姐後,他早已經不動聲色的低下頭,深藏心裡的波濤洶湧。

  等了一會兒,林助理發現薄先生並沒有抱著安小姐過來,等他抬頭時,就看到薄先生停在一顆老樟樹下,幽暗的環境下,林助理看不到兩人的動靜,但是隱約能看出兩人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很快,他就看到薄先生抱著安小姐緩緩上前。

  「薄先生、安小姐!」林助理頷首打了聲招呼。

  林助理發現平時總會朝著自己莞爾一笑的安小姐,這一刻卻安安靜靜地待在薄先生的懷裡,精緻的臉上更是緋紅一片,就連耳尖也紅通通地。

  「去醫院。」薄少縉把小姑娘放在后座後,冷聲命令。

  走神的林助理聽到指令後,很快反應過來,「好的,薄先生。」關上后座車門,林助理來到駕駛座,系好安全帶後,快速啟動車子。

  不對勁.

  總感覺哪裡不對勁?林助理在心裡嘀咕著,安小姐從上車後,整個人縮成一團緊緊地靠在車門上,顯然是想離薄先生遠一些,好似薄先生是兇猛的野獸般。

  其實,林助理的猜想是對的。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安吟整個人還處於惶恐中。

  就在剛才,她擰著男人的耳朵一直不放手,卻沒想到男人語氣陰森的在她耳邊發出警告,吐出兩個字,「放手。」

  男人呼出的氣息異常滾燙,灼得她的臉頰火辣辣的疼。

  那一刻,或許是心有不甘,不願意在男人的威逼下妥協,她不顧男人的提醒,擰著男人的耳朵就是不放手。

  直到男人嘴裡撂下一句,「安吟,再不鬆手,有些後果我怕你承受不住。」

  在他說完,安吟直愣愣的抬頭時,對上男人那雙幽黑冷厲的眸眼,心裡忍不住一驚。

  他猩紅的雙瞳落在她身上,似荒漠中看到獵物的孤狼,眼底流露出的占有欲讓人心驚膽顫。

  後來,她整個人猶如行屍走肉,被男人緊緊地抱在懷裡,直到被塞進了車內。

  而她的耳邊,一直迴蕩著男人的那句,「男人的耳朵,不能碰!」這是男人在行走間,咬牙說出口的。

  上車之後。

  薄少縉從置物架內拿出一瓶水,對著瓶口灌了半瓶後,心裡的那股躁動仍未消散,可見小姑娘的影響力有多大,僅僅是碰了一下他的耳垂而已,就讓他差點失控。

  男人雙腳交迭而坐,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讓相隔不遠的林助理心裡發寒。

  他的呼吸有些紊亂,幽深的餘光落在小姑娘顫顫發抖的身上。

  剛才,他只是想要警告一下小姑娘而已,讓她意識到自己的的舉動會引起男人的一些反應,哪裡知曉她如此單純,不僅沒有察覺到他的反應,反而會做出讓他差點抓狂的舉動。

  想到剛才的情景,男人眸中的郁色越來越深,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從剛才起,一直膨脹著,看上去十分恐怖。

  反觀男人近乎病態的神情,安吟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一雙手緊緊地揪住自己的衣擺,那雙迷茫的眸子,毫無焦距的落在車窗外,漆黑的夜色就像她此刻的心境。

  剛才那一刻,她恨不得鑽進地洞裡,永遠都不要出來了。

  尷尬到了極致。

  正在發燒的她,覺得全身越發滾燙,整個人就像是架在火上烘烤。

  他是故意的。

  他一定是故意的。

  安吟無比篤定。

  車內死一般的沉寂。

  夜間路上的車輛不多,再加上這氣氛讓林助理倍感壓迫,他特意加快了車速,不到十分鐘的功夫,就來到了醫院。

  在路上的時候,林助理就聯繫好了醫院的人員。

  停好車後,林助理飛快下車,打開后座車門。

  薄少縉下車後,看著小姑娘怯生生地坐著,恨不得把頭低到塵埃里,他彎腰後,伸出手,「我抱你上去。」

  「不、不要。」安吟身形動了動,伸出手想要推搡男人時,纖細的手腕被男人抓住,他輕輕用力,她輕盈的身子就朝著男人這邊倒去。

  很快,她整個人就被男人抱在懷裡。

  落在男人懷裡的瞬間,她身子開始不聽使喚的抖了起來。

  顯然,剛才的小插曲令她嚇得不輕。

  安吟紅潤的臉頰上,泛著一絲蒼白,儘管被男人禁錮在懷裡,她仍舊沒有勇氣與他對視,整個人瑟縮在他胸前,嘴裡不斷囈語著,「薄少縉,你欺負我。」她的嗓音軟軟糯糯地,透著一絲無助和乞求。

  薄少縉垂眸,聽著她柔聲柔氣的話,那顆堅硬的心軟了幾分。

  無奈的開口,「安吟,我何曾真正的欺負過你?」他聲音不大,恰好可以讓她聽見。

  男人身上的陽剛之氣,在搭配他說出口的話,讓安吟一時無言。

  何曾真正的欺負過她?

  男人這話聽著確實沒毛病,不止如此,他反倒是幫了自己不少忙,可細細深挖,他難道真的沒有欺負過自己嗎?

  薄承訂婚那天,他在衛生間所做的一切,難道不是欺負?還有剛才自己擰他耳朵時,他做出的一些行為,難道不是欺負?

  難道非要做出一些實質性的傷害,才是欺負?

  安吟低著頭咬唇,就算心裡對男人的話再不滿,此刻也不敢開口反駁,男人剛才嗜血般的神情歷歷在目,仿佛隨時都要把她生吞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