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別碰我.
安吟見此,下意識地低下頭,害怕被人認不出。
她不知道的是,這輛車的隱蔽性極強,別人在外面根本看不到車內的情況。
安吟不知道的是,她這副畏首畏尾的模樣,落在男人眼中卻是,她不想和他扯上任何關係。
「剛才去哪兒了?」薄少縉掐滅手中的菸蒂,眼皮掀了掀,卻沒有去看小姑娘精緻的臉蛋兒。
他聲音不大,聽在安吟耳里卻十分強勢,她嚅囁著咬咬唇,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她剛才去了江可可那兒。
然後又碰到了孟司寒。
難道她要一一交代嗎?
想到男人之前對她做出的荒唐行為,安吟粉嫩的腮幫微微鼓起,心裡憋著的那股氣還沒消,所以,思量再三後,她決定三言兩語打發了他。
「沒去哪兒。」
「嗬」薄少縉冷嗤一聲,緩緩移動健碩的身板朝著她看來,再次一字一句問道,「說,剛才去哪兒了?和誰待在一起?幹什麼了?」
他說出口的每個字,無比清晰有力,不疾不徐。
安吟屬實沒想到男人會說一長串的話,等他說完,她花費了好一會兒才消化完他家裡的意思。
所以,男人這是想了解她的行蹤?男人這種霸道的問法讓安吟十分抗拒,「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她話音才落下,男人沉冷的手便伸了過來,緊緊地捏著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對上男人近乎瘋狂病態的臉。
安吟美眸瞪大,嚇得不輕,反應過來時,她抓緊男人的手腕想要推開,可男人的手紋絲不動。
「安吟,別挑戰我的耐心。」薄少縉的面色殘留著一絲蒼鬱,說出口的話似警告、似威脅。
男人身子前傾,猶如泰山壓頂。
安吟被迫仰著頭,看著男人冰冷的面龐,她的呼吸急促起來,下巴處隱隱作痛,但不及她內心的畏怯。
「說,你剛才做了什麼?和誰?」
男人的耐性所剩無幾,他步步緊逼的睨著她,眼神中噙著一絲兇狠。
「放開,你放開。」安吟語無倫次的看著男人,害怕的緣故,她全身都在冒著冷汗。
小姑娘眼眸輕顫,睫毛不斷翕動著,閃爍著畏懼之態。
薄少縉無視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加重了手裡的力道,「說不說?」他咬牙道。
男人黑黝黝的冷眸瞬間凝結成冰。
眼前的男人喪失了理智一般,讓安吟想起了那天,衛生間內,他猩紅的雙眸落在自己身上,而他強勁的手不停地撕扯著她身上的衣物,男人不顧她的叫喊,不顧她衣不蔽體的模樣,讓她嘗到了侮辱的滋味,也讓她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懼感。
「薄、薄少縉,別、別碰、我」安吟說話時,唇齒打顫,本就白皙的臉上變得蒼白一片,而她全身更是不停地發抖。
此刻的她,顯然已經嚇得不輕。
薄少縉瞧見她這副嬌柔模樣,想到她上次住院時,醫生的一些叮囑,小姑娘膽子小,不經嚇,要是嚇暈過去,心疼的還是他。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著心裡那股波濤洶湧的暗潮,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已經說明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慢慢地鬆開了小姑娘的下巴,瞬間她白皙的皮膚上紅通通一片,十分刺目。
得到自由的安吟趕忙貼著車門的位置,眼神怯怯地朝著他這邊看過來,害怕他做出出格的事情。
沉默半響,薄少縉看著小姑娘那茫然如麋鹿般的眼睛,面上浮現愧疚之色。
該死的,他差點又失控了。
「我、我想下車。」安吟吸了吸鼻子,心裡流淌的酸楚被她強壓下去,她不想在男人面前哭哭啼啼的,可她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話才說完,她便捂著嘴嗚咽出聲。
小姑娘嚶嚶泣泣的聲音縈繞在車內。
車外的冷風透過車窗的門縫擠進來,很快,溫度驟降下來。
薄少縉看著小姑娘抽抽搭搭的模樣,關上了車窗。
他並沒有讓小姑娘下車,反而啟動車子,把小姑娘送進了學校。
當安吟看到他暢通無阻的駛入學校時,整個人驚得停止了哭泣,直到男人開著車來到停車坪。
灰暗的停車場只有一盞略顯破敗的路燈,而且光也不是很亮,再加上男人的車子停在靠牆的角落,等於他們此刻隱沒在黑暗中。
安吟胡亂的擦拭著臉頰上的淚珠,關於他為什麼能開車進學校這件事,也不想過多了解,此時此刻,她只想遠離這個男人。
「開門!」她溫聲道。
薄少縉並沒有為難她,按下開鎖後,安吟驚慌失措的離開了。
男人從後視鏡看著她單薄的背影,直到她走遠,收回視線時,眸光卻落在副駕駛的座椅上。
上面落下一張照片。
薄少縉伸手撿起來,迎著幽暗的光線看著照片中的兩人剛才他們在火鍋店的畫面再次浮現在他面前。
男人的指尖輕輕地捏著照片,下一秒,他瞳孔內閃過一抹陰森。
照片被他慢慢地撕成對半。
關於小姑娘的那半張,被他放在車前,另外半張,被他撕得粉碎。
很快,他拿起手機直接撥通了一個電話。
接通後,他語氣森冷,「幫我盯著孟司寒,關於他的一切動向,我都要知道。」
電話那邊的男人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後,才漫不經心的開口,「嘿嘿,阿躍那小子還總罵我禽獸,怎麼我覺得你也不遑多讓啊!」
秦淮之腔調里充滿了揶揄的味道,還挺欠揍的。
不過,熟識秦淮之的人都知道,他那張嘴有多毒!
「幫不幫?」薄少縉沒工夫和他閒扯,冷硬的問道。
「嗬想要我幫忙,還不讓我說幾句?」秦淮之笑得詭異,「我可是聽說你為了博美人同情,不惜.」
秦淮之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人掛斷,心裡屬實憋悶得慌。
不過,他心裡的那股躁悶在見到他的小姑娘後,瞬間煙消雲散。
反觀薄少縉,手機被他扔在一旁,關於秦淮之的調侃,不用想也知道他話里的意思,畢竟自傷手掌這件事就發生在「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