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痴情種

  第423章 痴情種

  薄少縉幽深烏黑的雙眼朝著某個方向瞟了一眼,黑眸暗沉又偏執。

  薄老夫人的眸光落在薄少縉的身上,心裡流淌著一汪冰冰涼涼的寒意,對方充滿繾綣的眼神,她似曾相識。

  薄荀曾經也如這般,眸眼中全是那個小姑娘!

  還有薄韞,也是為愛避世.

  他們薄家兒郎,還真的出了不少痴情種啊!薄老夫人仿佛想到什麼,平靜的臉上染上一抹哀戚之色。

  「我回房裡換身衣服。」薄少縉嗓音倦怠,說完就朝著內室的方向走去。

  薄老夫人看著孫子黯然孤僻的背影,並未阻攔。

  「我們先去車裡等他。」薄老夫人開口。

  既然他已經答應了去醫院,就不會食言。

  「嗯。」劉管家攙扶著薄老夫人,提醒道,「三爺這邊的訂婚宴.」話說到一半,劉管家便停頓了下來,很顯然,他在等薄老夫人的決定。

  薄老夫人思量後,淡淡道,「傳下去,就說我身體不適,先回家休養了。」

  「好的。」

  薄老夫人目光一轉,想到蘇家丫頭也不是省油的燈,再次叮囑,「還有,蘇家那丫頭我瞧著不簡單,提醒一下阿承,讓他最近消停一點,別弄得家宅不寧。」

  「嗯。」劉管家將薄老夫人交代的事情一一記在心裡。

  「阿承這些年,一天到晚就知道混跡在女人堆里,留下的那些爛攤子也是家裡兜著,和他爸爸如出一轍。」薄老夫人提起小兒子和小孫子,便是滿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劉管家放慢了腳步,連忙安撫,「阿承這些年雖然闖了禍,卻也是一個孝心重的孩子,三不五時就跑到你跟前逗你開心。」

  劉管家的話引來薄老夫人搖頭訕笑,「他那點心思能瞞過你?要不是為了讓我出錢投資創業,他來老宅會這麼勤?」

  薄老夫人接連兩個問句,堵得劉管家啞口無言。

  人啊,活得太清醒,快樂必然減半!薄老夫人活到這個歲數,有些事自然看得通透,只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等他們離開大廳,室內又恢復一片寧靜。

  薄少縉踩著沉重的步伐來到小姑娘所在的門前,原本敞開的門在這一刻已經被裡面的人鎖了。

  如果他真的想闖進去,並不是沒辦法,他只是不想嚇到處於驚懼中的小姑娘而已。

  回想剛才在浴室的那一幕,他狠狠地皺著眉,冷峻的臉上肉眼可見的陰鷙起來。

  耳邊那一道道「嘶嘶」聲,經久不散。

  他剛才居然不顧小姑娘的抗拒,強硬的扯掉了她的外套,觸及她頸項的那抹白皙的肌膚時,他眼底的慾念逐漸被擊垮,他完全不顧掌心傳來的疼痛,也不顧小姑娘哭哭噠噠地求饒聲,他居然瘋癲的把小姑娘身上的衣物給撕碎了。

  直至小姑娘蜷縮成一團蹲在牆角邊,滿眼絕望的緊緊護住身上最後的貼身衣物,嘴臉一遍又一遍的嚷著「我驗、我驗.」

  他近乎瘋狂病態的行為才漸漸停歇。

  最終,他站在浴室門外,微微敞開的門讓他能聽到裡面的動靜。

  小姑娘嚇得不輕,全身抖得厲害,畏畏縮縮的跑去馬桶的方向,她的手裡被男人塞了一根驗孕棒,懵懵懂懂的她,遵循著說明書的操作,驗了孕。

  結果沒有任何懸念,她沒有懷孕。

  當男人闖進來的時候,她扯過置物架上面的浴巾遮擋著自己,朝著角落躲去,哭腫的雙眸不敢去看男人清冽的目光。

  剛才經歷的一切,對安吟來說,猶如一場噩夢,她的身心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和踐踏。

  她從小到大,在安盈的呵護下,可謂是從未經歷過人心險惡,唯一讓她心存芥蒂的事,也就是被人嘲笑是一個沒有爸爸的野種了,起初她心裡會很傷心,很自卑,可一想到安女士對她的百般疼惜,她便學著遺忘這些不開心的事兒。

  安吟覺得,從小到大沒有爸爸,就是她人生最大的困境,可從現在起,又多了一個夢魘般的存在。

  他就是薄少縉!

  安吟靈動的眸子布滿水霧,白皙的臉蛋兒漲的通紅,她癱倒在靠近大門的角落,一雙手不自覺的攥緊,心跳如擂鼓,她怯怯地盯著大門的門把手,猶如驚弓之鳥,害怕男人進來。

  此刻的她,衣不蔽體,被白色的浴巾包裹著,就連她的手機,也在剛才的抗拒中,不知道掉在什麼地方。

  安吟雙手抱膝,鼻翼酸酸澀澀地,嘴裡斷斷續續地發出抽泣聲。

  一扇門之隔。

  薄少縉臉色稍冷,冷白修長的指尖懶懶的撐在牆上,他黑眸靜靜地睨著緊閉的門,眼底愈漸晦沉。

  「安吟。」

  他磁沉低緩的嗓音透過門傳入安吟的耳里。

  安吟呼吸微窒,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忐忑不安的她,下意識的咬緊自己的唇瓣,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當她的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入到男人發出的聲音時,披在肩上的浴巾不知何時滑落,她白嫩的香肩頓時露了出來。

  不過,眼下她根本顧不上這些。

  她知道,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屏住呼吸,靜靜地等待男人接下來要說的話。

  門外,薄少縉幽黯的瞳仁沉靜如深潭,整個人的氣場陰寒冷漠,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剛才,是我不對。」

  說話時,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處,企圖緩解頭疼之苦。

  他站在門外,等了將近一分鐘,也沒等來小姑娘的隻言片語。

  薄少縉微微闔眸,眉眼間情緒極暗,直到確定小姑娘不想和自己說話,他這才驀然睜眼,低沉醇厚的嗓音再次響起。

  「安吟,我不會傷害你。」

  他剛毅的臉上仿佛被浸染了一層冰霜。

  在他說完,就轉去了隔壁那間臥室。

  等他出來時,已經換好衣服。

  男人身穿一套黑色定製西裝,裡面搭了一件白色襯衫,質地考究,本就高大健壯的他在服裝的映襯下,線條筆直料峭。

  只不過他一隻手掌上纏著帶血的紗布,讓人瞧著略顯突兀而已。

  經過小姑娘的臥室前,他腳步逗逗留了幾秒。